齊雙寒怔住，“堯紋兄的秘密，凶手要找的東西？”“是呀。”雲千闕道，“根據現有的線索，我們可以還原現場，首先，宋堯紋和凶手事先約好了，晚上來他的房間，所以宋堯紋回房間後，並沒有去睡覺，而是坐在這裡邊喝茶，邊等凶手。”“然後凶手來了，凶手並未入座，而是宋堯紋起身朝書房走，說明他們約見要談的事情，也是早就說好的。”“書房隻有一張書案和一個矮凳，怎麼也不可能是請凶手到書房坐著談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宋堯紋去書房拿東西，把某樣東西拿來給凶手看。”“所以凶手留在原地，不跟著宋堯紋一起走進書房，是理所當然的，宋堯紋沒有覺得怪異，卻沒想到凶手在宋堯紋走到這裡的時候，突然發難，把他給捅了。”雲千闕指著地上那灘血，以及血旁畫出的火柴人道，“躍霞山派上住著的外人，隻有你我、裴珩和卓涼，躍霞山派正門出入都有人把守，若有外人來往，肯定會被記住。”“而且宋堯紋這個自閉男，我可不覺得他有朋友不被人知道的朋友，還能要好到相約半夜，除了雙寒，我還沒見過他跟誰交好過呢。”“所以凶手是外來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小，我懷疑凶手就是躍霞山派內部的人，而且還和宋堯紋熟悉到，可以完全放下防備的人。”雲千闕頓道，“我想這樣的人也不多，非要說的話，宋卿嘉就是一個。”“大小姐，卿嘉小姐應該是沒有嫌疑的。”齊雙寒思略片刻，躊躇道，“雖然卿嘉小姐和堯紋似乎有矛盾存在，但是彆看堯紋漫不經心，其實很關心這個妹妹，我想卿嘉小姐也是一樣的。”雲千闕摸摸下巴，戲謔挑眉，“雙寒，你原來那麼了解宋堯紋麼？看樣子卿嘉小姐的話，也不一定是胡言亂語，宋堯紋喜歡你，斷袖什麼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喲。”齊雙寒，“……”大小姐又調皮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雲千闕轉身，再次踱步到書架前，“我知道宋卿嘉不是凶手，但凶手在躍霞山派之中，很可能就潛藏在宋卿嘉的身邊。”“宋卿嘉雖然很能乾，可到底沒有宋堯紋狡猾城府深，萬一被凶手察覺了我們掌握線索的進度，做出了防範就糟糕了，所以不能把我的發現全部告訴她。”“譬如凶手曾在這些書架上翻找東西。”雲千闕一處站定，指點齊雙寒留意到書架下方，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滴血跡，“這滴血跡很新鮮，是在剛才宋堯紋藏起的小黃書掉地下，我撿起來時發現的。”“和那邊被從凶器上甩出，呈橢圓形的血跡不同，這滴血呈圓形，顯然是自然滴落的，應該是凶手殺害了宋堯紋後走到了書房裡找東西，不小心滴落下來的。” “那麼凶手，會在這裡找什麼？那個或許就是宋堯紋會被殺的原因，也就是殺人動機。”雲千闕搜索著書架，她之前並沒有來過宋堯紋的房間，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上麵之前擺過什麼東西，有沒有少書本。晃動書架，敲敲牆壁，也沒有疑似暗道機關的東西。再繼續找下去也是無果，雲千闕聳聳肩，“算了，總之凶手是為了從宋堯紋這裡帶走某樣東西，才下殺手的，我們先出去看看，宋卿嘉有沒有詢問出來什麼有效供詞，確定嫌疑人出來。”宋卿嘉果然是雷厲風行，雖然開始被宋堯紋的死打擊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一旦捋清楚邏輯，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雲姑娘，因為時間還早，你讓封鎖山門的命令下得及時，今日還沒有弟子外出，已經都詢問出供詞了。”宋卿嘉道，“我們躍霞山派的作息很準時，除了夜間派排班巡邏的弟子，到了時間都會回房間休息。”“巡邏是八人一組，房間是每十人一間，夜裡誰在與不在，都清楚，詢問下來，弟子們都能好好交代昨晚的去向，就算有夜間出去的情況，也很快回去了，沒有作案的時間。”“再有就是有單獨房間的了，就隻有長老們、我和……”宋卿嘉唇角微動，猶豫片刻還是道，“和原本是雪汀山莊的嚴雍，不過雲姑娘不是說，凶手是左撇子嗎？嚴雍獨臂，沒有左手，所以絕對不是凶手，可以排除。”一旁的三長老輕哼一聲，“誰能確定說凶手百分之百是左撇子了？萬一是右手持凶器站在宋堯紋偏左側的地方刺入的呢？凡有一點嫌疑的都不能放過！”雲千闕輕笑，“三長老說的情況，也有可能，沒有證據足以絕對斷定凶手就是左手行凶的，凡是有嫌疑的都不能放過，那麼三長老您的嫌疑也不小，是不是先說明一下，您昨晚都做了什麼，有沒有人能證明？”躍霞山總共有五位長老，大長老最年長，常年在躍霞山深處的高山上閉關修行，不理門派中事，五長老在外雲遊，許久不回躍霞山操持事宜。隻有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一直在躍霞山上，宋堯紋平時不乾活，都是他們三個幫著宋卿嘉處理內務。三長老掌管刑罰堂，性格直衝，雲千闕可記得先前不小心聽有弟子說，三長老對宋堯紋的怨言。躍霞山派的保守派和卿嘉派，三長老應當是支持宋卿嘉的人。如果說是從不滿宋堯紋當掌門，所以暗殺宋堯紋，希望宋卿嘉上位來看，三長老並非沒有作案動機。而且屬於卿嘉派的人，都有作案的可能。三長老聽自己被懷疑，暴脾氣上湧，“你個小丫頭，插手我躍霞山內部的事就算了，還敢懷疑我！”雲千闕笑容可掬，“彆激動嘛，本小姐隻是為人比較耿直，有什麼說什麼罷了，如果不是的話，三長老說說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麼，有沒有人可以證明？”宋卿嘉眼看著三長老又要動手，忙站出來勸，“三長老，雲姑娘也是為了幫哥哥找凶手，您火氣彆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