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輕輕一笑,“既然戰神鄭重的將詩句留下,便不會是無的放矢,現在看不出來含義,說不定找齊了便知道了。”雲千闕點點頭,“也是,就是不知道戰神大人寫的到底是七言絕句,還是十二言,甚至更多。”萬一詩興大發,寫了春江花月夜那麼長……想想就讓人頭禿。雲千闕默默感慨,就在這時,墓室頂端的夜明珠突然集體熄滅,突然爆開成塵,洋洋灑灑覆蓋在了兵俑的身上。亦有些粉塵灑在了周圍點燃的火把上,使得火把的火光大盛,將墓室的溫度燃燒升高。蓋在兵俑身上的粉塵也燃燒了起來,隻不過燃起放出的是亮眼的白光。“這是機關打開,被塵封的秘密揭露後,開啟了自毀。”藺容眸色一深,“這是從墓室被修建時便設置好的。”有人帶著主公的信物打開了這個秘密,兵俑為主公守護這個秘密的任務完成,也就可以徹底灰飛煙滅了。一股濃濃的黑火藥的味道從兵俑身邊傳來,雲千闕睜大眼睛,連忙抓起藺容朝長廊跑去,“韓嶽是怕磷火無法徹底將墓中的一切燒毀,在身下還藏了火藥!”他就不怕帶著戰神信物的人沒準備好,跟他一起被炸飛嘛!但是不知是不是火藥被放置的時間太長了,還是韓嶽除了火藥外,還做了什麼機關,直到雲千闕和藺容兩人跑回連接巫靈族人頭墓的甬道,火藥才堪堪炸響開來。火藥巨大的衝擊使得周圍的土地都震**起來,甬道內抖落了大量浮土,藺容及時把雲千闕抱在懷裡,護住她不使那些土塊砸在她的身上。好一會兒,才恢複安靜,可沿著甬道另一端看去,隱約可見儘頭跳躍的火光。決絕的火焰下,是一位將自己的忠心和不渝之誌延續至今的將領。隱隱約約的火焰劈啪聲中,仿佛依稀可以聞見這位百年老將最後的聲音——末將韓嶽,拜彆主公!……等雲千闕和藺容從地下出來,村長和其他人立即圍了上來,“雲大小姐,公子,你們沒事吧?剛剛怎麼回事,地麵突然震**起來。”不怪他們緊張,蠪侄冒出來那次,就是山體動**,弄得他們以為,這裡還被惑世姬藏了什麼不得了的凶獸呢。此時藺容已經將人頭墓的機關重新整好,一層層人頭再次上升複原,成了原本棺木的形象。雲千闕微微一歎,有些悵然,不用回去看,也知道兵俑那裡,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地底的氧氣並不是很充足,隻要將能燒的都燒乾淨,便會自動滅掉。“沒什麼。”雲千闕搖搖頭,還有個變態盯著戰神姬弘墓呢,巫靈族的遷徙和戰神姬弘有關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故而雲千闕並不打算把墓裡的發現告訴村長。 轉移話題道,“對了村長,我想知道一件事,這些年幫惑世姬盜取千葬山墓葬中的屍體的,都是您對吧?”提起這個,村長臉色並不好,卻還是沉重的點點頭。雲千闕指向自家娘親被挖開的墓道,“不知村長對那座墓還有沒有印象,墓的主人又被盜去了哪裡?”“啊,雲大小姐問這個。”村長臉色緩和,很明顯是記得的,“那就是座空墓,當時下葬的時候,吹拉彈唱好一通熱鬨,不用想也知道是穎都裡的貴人,生前還很受重視的樣子。”“因著如此,俺們也沒敢當晚就去盜墓,而是隔了兩三天才去,結果打了盜洞,把墓撬開,裡麵卻空無一物,俺們當時還納悶,下葬時那麼大陣仗,居然是副空棺。”“哎?”雲千闕怔住,娘親的墓被下葬時,屍身絕對是被放在棺木中的,這點穎都很多人都有目共睹,隻要去打聽,都能被證實。可村長卻說,他們盜墓的時候,就已經是空棺了。有人搶在村長他們下手之前將娘親的屍身盜走了?是誰?為什麼這麼做?雖然娘親的屍體沒有被養成蠱屍,參與這場僵屍屠殺案是很好啦,但總覺得事情更撲朔迷離了。有什麼被她忽略的事情嗎?對了!雲千闕突然想到,娘親的屍體失蹤,作為娘親丈夫的雲文昌,卻始終沒有半點表態。雖然雲千闕並不想承認這個‘父親’,但娘親到底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之一,他這樣默不作聲,是已經完全不在乎和娘親過去的情分了,還是……早就知道娘親的屍體被盜了?雲千闕決定,改天還是要找雲文昌‘好好’談一談。重新將人頭墓闔上,村長和其他幾個村民也去追他們的大部隊了。雙寒做事,雲千闕無比放心,巫靈族的事情告一段落,雲千闕也就很悠閒的回穎都城了。即便發生了如此的大事,穎都城內的繁華依舊沒有任何擾亂,唯獨是將發生的事,當做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點談資和調味罷了。就在眾人以為日子還會如往常般平靜的時候,穎都內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清晨時分,皇城宮門,“咚咚咚”的鼓聲如雷,比雞鳴聲還要早的叫醒穎都城的百姓。能有這麼大陣仗的,必然是宮門前的那麵鼓啊!而為了敲響這麵鼓,將周圍守著這麵鼓的禦林軍全都打趴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敢於挑戰權威,敲響這麵鼓直達聖聽,訴說冤屈,此番事跡,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穎都!在手下的武林好手,將禦林軍全都打倒,踩在地上後,男子一邊敲鼓,一邊得意洋洋的想。然而事實上,鼓聲響起後,被最先吸引過來圍觀的,是被鼓聲吵醒,渾身散發著不悅的起床氣的眾人,“這是什麼煞筆,大清早擾人清夢,我就靜靜看著你怎麼被陛下抓緊去暴打!”“距離上次鼓響,沒隔多久吧,這是哪裡來的傻小子,想出風頭想瘋了吧,之前在皇城前放肆敲鼓的人,再占理還被打了幾十大板呢。”“……”眾人指指點點,個個都是看熱鬨的樣子,讓男子不禁蹙起眉頭。這不對勁啊!沉寂多年的鼓突然被敲響,難道不應該更熱切和好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