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闕滿頭黑線,此時她也看到了人群裡,氣息極度危險的自家夫君,忙望過去眨眨眼睛:彆生氣,不要和無關緊要的人計較!藺容朝她安撫一笑,轉而還是盯向了沾沾自喜的耶那迦:闕兒是不會喜歡這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的,但就是好生氣,要不……弄殘他?即便不知道藺容已經產生了相當恐怖的念頭,雲千闕也還是不希望藺容站出來。在場還有中原六國之人,現在他們中,除了羅傑和智謙外,都不知道她和藺容的關係,若是就此被知曉了,恐怕是個麻煩。雲千闕當機立斷:“匈奴王殿下,唯有強者才能夠守護住自己的配偶,那麼女子也未必隻能處在被挑選的一方吧,按照草原的規矩,隻要我足夠強,想要誰當我的配偶,都可以,那麼相應的,想要徹底拒絕誰,也同樣有效。”“所以,匈奴王殿下的示愛,我很感動,但我很喜歡我的丈夫,隻能拒絕你,如果你不服的話,我們可以按照草原的規矩比試一場,我贏了的話,匈奴王殿下就不可以再說搶奪我的話,也不能因此記恨上拓跋部落哦。”耶那迦點點頭,年青人爭強好勝的心被雲千闕點燃了,他不相信自己會比不過一個女子,哪怕這個女子很令他心動,而且……他本來就不是會因為求愛不成,就記恨人家整個部落的人啊!耶那迦很委屈,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雲千闕的防備情有可原,心裡更高看她了。“好,本王答應你,不過比什麼?”雲千闕歪歪頭,看向自家老爹:“爹爹,對於比試內容,我不熟悉,通常你們都會怎麼比?”這聲“爹爹”喊得,拓跋烈幾乎要酥進骨子裡了,女兒喊自己就是好聽。不過他強行按捺下自己情不自禁要露出的傻爹爹表情,僵硬的輕咳一聲道:“通常情況下,都是比試摔跤和騎射,不過摔跤的話,並不適合,還是比騎射吧。”摔跤可是會讓兩個人進行肢體接觸的,拓跋烈才不願意自家女兒和追求自家女兒的傻小子親密接觸。“騎射,分為三輪,定點騎射,障礙物騎射,還有狩獵。”定點騎射顧名思義,便是在一定距離上設騎射靶,兩點一線,簡單明了。障礙物騎射,則是騎著馬跨過各種障礙物,在期間射中障礙物一側的靶子,每人隻有十支箭,看誰射中的靶子多、射得準。狩獵,就更好理解了,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看誰先狩獵中獵物,若都有收獲,則看誰的獵物更多,更厲害,畢竟五隻兔子,也抵不得一頭野鹿。說完,拓跋烈有些擔心,自家女兒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能不能行啊?雲千闕卻很淡定的點點頭:“這樣啊,我明白了。”轉而笑著看向耶那迦:“就比騎射,怎麼樣?” 耶那迦也點頭道:“好!就比騎射!”他是從小長在馬背上的人,匈奴部落的王,也同樣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雲千闕這麼一個女子。由於草原上經常有騎射的比試,故而場地工具很快都準備好了,至於狩獵的地方,因為夜已經深了,就算深入草原腹地,也不一定會有獵物出沒,拓跋烈便派了一小隊人馬,去將就近棲息的羚羊群驅趕過來,將狩獵改成了誰先射中獵物誰勝。在場的所有賓客都是證人,比賽結果也無法糊弄。羅傑看了眼藺容:“世子妃好像答應了不得了的條件,世子就不怕她真將自己輸出去?”“無妨,還有我在。”就算闕兒輸了,他還能再吊打耶那迦一頓,把闕兒贏回來,既然闕兒想玩兒,他也隻能縱著嘍?不過他對自家女人有信心,闕兒肯提出來,必然是不會輸的。隻是難免讓他擔心,所以……一定得讓她好好補償自己才行。耶那迦對騎射的步驟規矩很是熟稔,即便是匈奴王,平日裡也沒少被人挑戰,他自己的部下就將他慣用的馬匹和弓箭拿了過來,而雲千闕還在換衣服。草原上的裙裝好看,奈何裙擺太大,翻身上馬施展不開,很累贅,雲千闕隻得換了一身馬裝,將披散的長發束成馬尾,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俊俏非凡。耶那迦看著她又是眼前一亮,很快紅了臉,但想到接下來的比試,硬是把臉繃了起來。雲千闕沒有慣用的馬匹和弓箭,拓跋烈為了支持自家女兒,直接讓人把自己的弓箭和戰馬牽來。“那是,拓跋首領的千鈞弓,竟也舍得借出去用!”“怎麼了,人家是首領的女兒,一家人哪有什麼借不借的。”“就是公主殿下能不能拉開那把弓啊……”千鈞弓雖無千鈞重,可使用起來無比霸道,力氣小的人,連拉都拉不動,還妄想射箭?拓跋烈顯然也是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他隻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雲千闕列出來而已,卻忘了闕兒能不能用趁手。又讓手下人拿了彆的弓來,才將千鈞弓遞給雲千闕:“闕兒先試試這個,爹爹偶然所得,天下能拉開這柄弓的人屈指可數,你若能用,爹爹便送你,不能用,爹也有彆的好弓給你!”這就是說,能拉開千鈞弓的人萬中無一,闕兒拉不開,隻是和千鈞弓沒緣分而已,換了彆人,也不一定能拉開,一點都不丟人。雲千闕輕輕一笑,接過千鈞弓,毒醫大人擅長使用醫毒、匕首和銀針,很少使用騎射,可作為身經百戰的‘人間殺器’,怎麼少得了騎射的磨煉?前世被訓練得沒有自己,這輩子縱然少用,已經刻入骨子裡的本能,卻不會讓她忘記。至少,從生死線中出來的她,不至於連毫無性命之憂的騎射‘遊戲’都被人比下去。不過遊戲啊,不就是以儘情碾壓彆人來獲得快感的事情嗎?雲千闕掂量了下手裡的弓箭,握穩之後,倏爾將其拉滿,翹起唇角,哼哼,還闊以,挺趁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