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耀眼的紅光,一閃一閃,仿佛是活著的跳動的心臟。而嬰兒在被剝離了那個東西後,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退老化,身體變得乾癟猥瑣,最終融成了一灘血水。“啊!”在消失融化的最後,隻留下了撕心裂肺的悲鳴。嬰兒融化後,紅光也沉寂下去失去了光澤,小小的一塊,好像它本來就是這麼平凡的東西。但雲千闕認得出來,喃喃道:“赤色令牌。”哪怕早知赤色令有著神奇的力量,卻也沒想過,由它衍生出的生物,是帶著吃人嗜血興致的東西。帶有這般血腥意誌的令牌,真的能夠作為道門禁地中,封印陣法的陣法核心嗎?雲千闕很懷疑,但這些事情還是要交給道門的人自己處理。驀然轉身,卻發現其他人都在以陌生畏懼的眼神看著自己。雲千闕怔了怔,恍然發覺,一不小心她又回憶起了曾經人間殺器的狀態,這種模樣,確實會被人害怕,曾經的她不在意,也早已習慣了被人這樣看著,可是現在,卻覺得這種疏遠恐懼的眼神,很令她傷心。如今的她應該和他們沒什麼區彆才對。雲千闕斂下眉目,忽而陷進一個懷抱裡,來人無聲,她卻感覺得出他的溫柔和撫慰。果然,無論她什麼模樣,能夠毫無芥蒂的接受包容的,隻有他一個人而已。雲千闕淡淡一笑,抬眸看著他,將那枚赤色令塞進他的手裡:“意外收獲。”藺容皺起眉頭,並未先收起赤色令,而是責備的看著她:為什麼要那麼拚命?和她相比,其它的一切都不值一提。雲千闕撇撇嘴:“你凶我。”藺容一愣,無奈歎了口氣,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和責備相比,他更氣自己的無能,是他不好才會讓她陷入危險,不得不衝鋒陷陣。雲千闕一把將他的手拍掉,叉腰道:“你還好意思凶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說,你什麼時候跟時緋歌攪上的,還差點被她給睡了?”畫風突轉,不光藺容徹底呆掉了,連一旁的甄銘他們也一臉呆滯。剛剛還鐵血無情,有著滅天滅地滅空氣的氣勢,怎麼一轉眼就成了家庭內部矛盾現場,雖然很不厚道,但看到藺容吃癟的樣子,真的好好笑。“噗。”君拂犀第一個笑出聲,他就說嘛,小貓咪就是小貓咪,怎麼會變?“小貓咪啊,師弟對你不忠,確實得教訓,不過咱們現在的地方可不太適合你伸張一家之主的權威,這樣吧,咱們先駕船回航,回去後,哥哥我給你做主!”藺容:“……”他什麼時候對闕兒不忠了,不要因為他不能說話就擅自給他扣罪名啊,那是個誤會!時緋歌那次早就拋之腦後了,所以才忘了給闕兒說,結果還是弄出麻煩來了! 藺容著急想要解釋,可雲千闕完全不給他機會,接著道:“說,你還瞞了我什麼!”藺容張張嘴,他倒是想說啊,可惡,為什麼他養了那麼久,聲帶還是沒辦法使用。隻能可憐又慌張的看著她,但雲千闕完全沒理,她現在耳朵嗡嗡作響,顯然被之前嬰兒的聲波震傷了,哪怕藺容能發出聲音,她也聽不清楚。身上的藥材在配製藥劑的時候又都用完了,雲千闕隻好先拿出兩塊乾淨的紗布,將耳朵包起來,然而這下,她是徹底聽不見了。藺容直接去握住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她的耳朵:我不能說,你聽不見,我們在一起才算完整。雲千闕蹙眉抗拒了一下,可藺容抓的很緊,隻好作罷。君拂犀無語的看著他們,小貓咪,說好的生氣呢?你對小師弟也太心軟了吧。“怪不得師父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呢,這就和好了。”錢樂兒充滿憧憬的道:“我和我未來的夫君若也能這樣就好了。”君拂犀翻了個白眼:“他們的經曆是你遠遠想象不到的,若也想這樣,你得先有我家小貓咪武功好,人漂亮,還得有勇氣有文采,不說其它,光第二條你就不過關。”錢樂兒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怒目道:“你說我醜?我哪裡醜了!”呸,還是三大君主之一呢,活該單身到現在!不過這倒讓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還有一個人在,我們要救救他!”錢樂兒是時緋歌最後一個抓過來的人,在她之前已經有許多少女慘遭毒手,錢樂兒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世上竟然有吃人的怪物。但在那個肉球嬰兒出生之前,時緋歌的行事還不算瘋狂,每天還會吃正常的食物,將人作為配菜,而那個人則在時緋歌挑選配菜的時候,極力的保護她們,因此沒少受時緋歌折磨,可時緋歌又不殺他。“我們當時都懷疑,那位公子是時緋歌抓來的禁臠,是她孩子的父親,可現在看並不是這樣。”那個孩子就是個肉球,顧及誕生孕育的方式也不是正常的。雲千闕聽不見,隻看見甄銘和錢樂兒朝山洞的一側走去,而君拂犀則一臉不耐煩的守在洞口,應是想要快點離開。不得已,雲千闕扯扯藺容的袖子,向他求問。那彆扭卻不得不跟他說話的樣子真是萌萌噠,藺容:我老婆生氣的樣子也好好看。兩人平時相處默契十足,藺容簡單比劃了兩下,雲千闕便知道意思了。這裡竟然還有時緋歌不殺的人?嵐的同夥還是誰?雲千闕不解,好奇之下,也跟了上去。她都去了,藺容當然不會停下,或者說,隻要闕兒想去,刀山火海藺容都願意奉陪。唯一被丟下的君拂犀滿頭黑線,也隻好認命的去當好人,嘖,這孤家寡人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如果不是錢樂兒帶路,眾人也不會知道,這個山洞內部,其實彆有洞天,各種生活必需品不說,連奢侈的珠寶古董都一應俱全,看來時緋歌‘養胎’的日子,過得異常舒適。這也說明了,嵐他不光實力高強,還不差錢。……貧窮的毒醫大人突然覺得,這個對手更難對付了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