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千琅多少有些不樂意:“那麼久嗎?為什麼?”北堂蒼雲搖了搖頭:“這個我沒法跟你解釋,總之必須這樣。你現在身康體健,再活個三五十年沒問題,原本也不必急著立太子。”北堂千琅其實很不樂意,但看得出北堂蒼雲恐怕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隻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十五個月之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立你做太子。”北堂蒼雲笑了笑:“好,就這麼定了。”出了宮,沿著小路往前走了很久,北堂蒼雲一直保持著沉默,墨雪舞陪在他的身邊,也就沒有開口。又是許久之後,北堂蒼雲才突然笑了笑:“沒有什麼話問我嗎?”墨雪舞也看著他,非常嚴肅:“有啊。”北堂蒼雲很平靜:“什麼話?”墨雪舞摸了摸肚子:“中午吃什麼?我好餓。”北堂蒼雲愣了一下,跟著笑出了聲,可是笑著笑著,他卻又歎了口氣,輕輕把墨雪舞摟在了懷裡:“小舞,你最懂我。”剛才那些話,墨雪舞聽不懂,可是她選擇不問,即便問了北堂蒼雲也不能回答。如果能說,又何須等她開口問。墨雪舞依偎在他的懷裡,笑得很溫柔:“我這邊你放一百個心的,彆說是十五個月,就是十五年我都等你。”北堂蒼雲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什麼也沒說,心裡卻滿是歎息:還是那句話,希望上天垂憐,不要給了我最想要的,又拿走了我最不能失去的,若是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不是北堂蒼雲矯情,而是他真的必須得等那個使命完成之後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否則萬一他真的在那個使命中一命嗚呼,現在做了太子又有什麼意義?不是還得另選皇子入主東宮?既如此,何必要白白折騰這一回。可那個使命算得上是虞淵大陸最大的秘密,除了他們七個人之外,暫時他誰都不能說,包括他最信任的墨雪舞。今晚的月色也還不錯。北堂蒼雲盤膝坐在**,正在修習絕龍訣。許久之後,他慢慢睜開眼睛,淺淺地笑了笑:“清楓。”藍清楓出現在窗口,卻遲疑著沒敢往裡進:“打擾你了嗎?我不知道你正在練功,本來想立刻就回去的。”北堂蒼雲搖了搖頭,目光很溫和:“沒有,進來吧。”藍清楓雖然立刻就閃身而入,卻依然有些不放心:“真的沒有打擾你?我可以改日再來。”北堂蒼雲笑了笑,語氣卻很認真:“你要拿我當朋友,就彆跟我這麼生分。你知道的,凡是我的人,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打擾我,不管我在做什麼。”藍清楓歎了口氣,眼裡滿是憂鬱:“問題是我還不是你的人啊,所以沒有那個特權,就必須自覺一點,彆拿著雞毛當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