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上身後仰躲開,哈哈大笑:“講不講道理?是她自己脫的,又不是我!話說回來,你媳婦兒真奔放,守著這麼多大老爺們兒,說脫就脫了!”落月安安靜靜地開口:“哪有,她還沒說脫,就脫了。”步天一愣,越發笑得花枝亂顫。北堂蒼雲有些無奈,卻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跟了我那麼久,彆的沒學會,說話噎人的本事見長。”墨雪舞才不管笑不露齒、行不露足那一套,早已踏進了水裡。此處的溪流還算和緩,溪水又清澈見底,可惜那些魚兒警覺性極高,察覺有人入侵,竟迅速各自逃散,一時難覓其蹤。墨雪舞拿著驚天劍,盯著水中的魚兒,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步天看了一會兒就歎了口氣:“這個敗家媳婦兒,好好的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拿來紮魚?都是你慣的!”北堂蒼雲麵無表情:“我媳婦兒,我怎麼慣都行,跟你有一文錢的關係嗎?”步天上身靠過來,含情脈脈:“我也怎麼慣你都行。”北堂蒼雲還未說話,就見墨雪舞突然飛快地把驚天劍紮進了溪水裡,片刻後直起身,短劍上空空如也。“沒紮到。”步天笑,那叫一個幸災樂禍,“終於也有她辦不到的事了,哈哈哈!”北堂蒼雲看他一眼,好心提醒:“你最好小點聲笑,她可能紮不到魚,紮你還是有機會的。”步天越發憋不住地樂:“扯!憑她還想紮我?”墨雪舞其實聽不到步天的笑聲,因為溪流聲比較大,而且她心事有些沉。或許直到來到這個崖底,她才終於承認前景絕對不容樂觀。暗影峰如此之大,就算知道在峰頂向陽麵,在不知道具體方位的情況下,隻靠蒙,找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再說那幅地圖未必沒有誤差,萬一不在峰頂向陽麵呢?就算他們從此住在這裡,窮儘一生,恐怕也沒可能把每一寸地皮都翻過來。何況剛才她雖然一直儘力壓製,卻始終無法擺脫那股莫名其妙的煩躁和衝動。她很擔心,是不是這崖底有能夠激發她體內邪性的誘因。而最要命的是,她連這誘因是什麼都不知道,根本不知如何對應或防備。一時間愁腸百結,她隻是拿著驚天劍呆呆地站在溪水裡,眼裡折射著充滿擔憂的暗芒。北堂蒼雲的目光立刻一凝,步天眼裡也浮現出一絲憂慮,兩人都住了口,氣氛頓時變得……不可言說。這種凝重迅速感染了墨行雲,他轉頭看著兩人,試探著開口:“大哥?”北堂蒼雲搖頭,突見一塊石頭流星一般飛了過去,撲通一聲落在墨雪舞身邊的溪水裡,水花頓時滿天亂飛。墨雪舞猝不及防,頓時被水花澆個正著,不由一聲驚呼,瞬間找到了罪魁禍首:“落月?你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