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淩音哼哼地冷笑:“我幫你收了這個妖孽,他就不能去禍害你們夫妻了!”步天差點給跪了,跟著不屑地冷笑:“憑你你還想收了我?原來白日夢三個字是這麼寫的嗎?笑話!”風淩音抱著胳膊看著他,似笑非笑:“就憑我,怎麼,你不信?”步天繼續冷笑:“不是不信,是根本不可能,哈哈哈!”風淩音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為了姐姐,我拚了!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絕對不允許你搶走她的夫君!滄海王是姐姐一個人的,沒你的份兒!”步天站了起來,根本完全不屑一顧:“就憑你這乳臭未乾的臭丫頭還想阻止我?還不如去做夢!”風淩音滿臉一本正經:“夢想是一定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墨雪舞實在忍俊不禁,卻也拚命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哥,回去洗乾淨了,隨時準備被淩音收了。我先在這裡祝你們雙宿雙棲,百年好合,百子千孫,白頭偕老……”“閉嘴,白你個大頭鬼!”步天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跟著狂笑起來,“牙都沒出齊的黃毛丫頭,還想收了我?修煉幾千年再說!”墨雪舞微笑:“不是還有我嗎?硬的不行,咱來軟的,我隻要給你下那麼一點藥……”“你敢?”步天瞬間炸毛,“你敢給我下藥,我就拿蒼雲解!”風淩音立刻上前兩步,摩拳擦掌:“不要動姐姐的夫君,我來給你解!”步天的毛炸得更高:“起開!解你的大頭鬼!我看你這臭丫頭的心被小舞修壞了,比以前還黑!等你哥來找她算賬吧!哼,女人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妖怪!”扔下一句話,他腳尖點地怒氣衝衝地飛身而起,很快落在了屋頂上。風淩音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我不會讓你搶走姐姐的夫君,我一定會先睡了你的!今晚洗乾淨了等我!”步天膝蓋一軟,差點從屋頂上滾下來,然後嗖的消失。墨雪舞忍不住偷笑:難道風淩音真的是步天的克星?那也不錯,南天北閣若是聯了姻,絕對一大妙事啊!跟步天胡扯了這麼久,剛剛做完手術的風淩音多少有點吃不消,墨雪舞就立刻將她送回房間,叮囑她好好休息。本來他是打算立刻回房的,可是就那麼巧,走出去沒多遠,竟然又碰上了瀟絕情。她忍不住苦笑:這算什麼,越是不願見麵的越能見到。轉眼之間,瀟絕情就走到了近前,墨雪舞一臉平靜地衝著他點了點頭:“瀟太子。”然後她繞過瀟絕情就要繼續往前走,可是這一次,瀟絕情卻突然腳步一錯攔在了她的麵前,雙手輕輕動了動:我那天那幾句話,沒有你認為的那種意思,我……墨雪舞笑了笑,笑容很平和,眼中原本的淡漠和疏離也已消失,隻剩下了幾分淡雅:“沒事,你有你的苦衷,我也無意窺探你的秘密,隻是不想讓你以為我另有所圖。你若一定要一個理由,我可以給你:我想幫你,因為你是蒼雲的人。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瀟絕情慢慢點了點頭,眼中又開始浮現出那種濃烈到化不開的痛苦,然後邁步要走。“如果你真的明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墨雪舞又多說了一句,“你的嗓子對我而言,真的隻是舉手之勞,你什麼時候想治了,我都在等你。”瀟絕情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你還願意幫我?不是恨我嗎?墨雪舞笑了笑:“這話從哪說起?我是怕你討厭我,才如你所願保持距離的。我這個人或許沒有彆的優點,但有自知之明,更從沒想過把我的意願強加給任何人。歸根到底一句話:我對你沒有企圖。”瀟絕情看著她,終於忍不住苦笑起來:我對你有啊。墨雪舞愣了一下:“什麼?”瀟絕情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絕對不該說的話,便有些倉促地搖頭:沒事,我、我就是想說,我這樣挺好的,不用治了。墨雪舞淺淺一笑:“你隨意,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有絕對的自由,失陪。”看著她漸行漸遠,直到消失,瀟絕情渾身無力地靠在了牆上:是的,我對你有企圖,所以我不能靠近你,也不能讓你靠近。或許你恨我、討厭我才是最好的,那就這樣吧,我認了。天,漸漸黑了下來。寢宮裡,閔玉暖靜靜地斜椅在床頭,眼睛裡閃爍著一抹隱隱的、異樣的光芒。片刻之後,青草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前施禮:“娘娘,該吃藥了。”站在床前伺候的侍女剛要上前試毒,閔玉暖卻一揮手阻止了她:“青草,把藥給本宮。”青草立刻答應,將藥碗呈了上來:“娘娘請。”閔玉暖看了看碗裡的藥汁,突然神情凝重地開口:“這藥有問題!”青草明顯吃了一驚:“什麼?有什麼問題?”閔玉暖看著她,居然有些似笑非笑:“本宮已經發現,不吃這藥反而更舒服,吃了才會渾身無力、頭暈目眩的,這不就說明問題出在這藥上嗎?”青草眼裡迅速掠過了一抹隱隱的恐慌,麵上卻隻是一副吃驚萬分的樣子:“難道是滄海王妃開的藥方有問題?奴婢就說,她年紀輕輕,醫術怎麼會比禦醫還要高明,果然……”閔玉暖搖了搖頭:“藥方是沒有問題的。滄海王妃不但醫術高明,還精於用毒,本宮就請她來幫忙。她檢測之後發現,原來有人在本宮的藥裡加了紫鶴星,想讓本宮慢慢萎靡而死。因為那隻是一味藥,並不是毒,所以用銀針也試不出來,再高明的禦醫和仵作也檢查不出任何問題。”青草眼中的慌亂有些壓不住了,兩隻手也緊緊攪在了一起,鼻尖上甚至冒出了冷汗,居然還能保持著表麵的冷靜:“竟有這種事?會不會是滄海王妃看錯了?她、她那麼年輕……”“學無長幼,能者為師,能力高低跟年紀大小並不能成絕對的正比。”閔玉暖眼中已經透出了明顯的冷意,“滄海王妃教了本宮一種法子,可以準確檢測出藥汁裡有沒有紫鶴星,現在我們就來證實一下吧。”她從枕邊拿起一支白玉簪,接著說道:“滄海王妃已經在這玉簪上塗了另外一種藥物,如果藥裡混有紫鶴星,玉簪就會變成紫色。”不等青草有什麼反應,她就把玉簪放入了藥汁之中,接著取出一看,原本雪白的玉簪下端果然變成了璀璨的紫色!“果然如此!”閔玉暖一聲冷笑,抬頭看著青草, “這藥一直都是你負責煎製的,怎麼回事?”青草本能地後退了兩步,不隻是鼻尖,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冷汗:“奴、奴婢不知道,奴婢隻是負責煎藥,什、什麼都沒做過!”“是嗎?”閔玉暖慢慢下了床,一步一步逼了過來,“如果你什麼都沒做過,右手拇指上為什麼有紫鶴星的藥粉?”青草這才真正大吃一驚,臉色瞬間就變了:“你怎麼……不,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奴婢……”“把手伸出來。”閔玉暖冷笑,目光突然變得刀鋒一般銳利,“你手上是不是有紫鶴星,用這支玉簪一試就知道,就把手伸出來。”青草更加慌亂,可慌亂的同時,眼裡卻分明閃過了一抹狠戾,麵上卻是一副潸然欲泣的樣子:“奴婢真的什麼都沒做,既然娘娘不信,那就請親自驗證吧!”她猛的把右手伸了出來,手中卻握著一把鋥亮的匕首,閃電般直奔閔玉暖的心口而去!事情瞞不住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閔玉暖弄死,拿了賞銀遠走高飛,否則能是死路一條!可惜,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匕首距離閔玉暖還老遠,她便突然渾身一僵,再也動彈不得分毫,不由脫口發出了一聲尖叫:“啊!”“叫什麼,封了你的穴道而已。”北堂蒼雲突然出現在閔玉暖身邊,親親熱熱地摟住了她,“小舞,沒事吧?”“閔玉暖”笑了笑,一把撕去了臉上的麵具:“有你在旁邊守著,能有什麼,一根頭發都沒少。”看到那張絕美無雙的臉,青草的眼睛刷的睜大:全完了!落到閔玉暖手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落到北堂蒼雲手裡,絕對是個死!一陣腳步聲響,瀟正龍、瀟絕情和閔玉暖走了進來,閔玉暖首先開口,臉上有著冰冷的怒意:“青草,你好大的膽子,本宮一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本宮的性命?”墨雪舞這個計策其實不難操作,閔玉暖親自出馬也可以。但北堂蒼雲已經看出,青草雖然是個下人,內力修為卻跟閔玉暖不相上下,再加上閔玉暖因為紫鶴星身體虛弱、走路打晃,萬一青草狗急跳牆之下傷到她,那就不美了。當然,有北堂蒼雲在旁邊守著,可以確保萬無一失,是墨雪舞認為要讓青草無可抵賴,就必須保證絕對沒有任何紕漏,萬一她今天恰好不下藥呢?所以才提議由她假扮閔玉暖,到時候先用電子芯片確定藥中和青草的身上都有紫鶴星,然後再揭穿一切,就板上釘釘了。還有,青草背後必定還有指使者,她隻怕也不會輕易招供,而墨雪舞之前發現的那個關於青草的秘密,也必須在今晚揭開,她當然要親自到場。聽到質問,青草咬緊了牙關,一時沒有開口。現在說什麼都多餘,就算她否認紫鶴星之事,意圖刺殺閔玉暖卻是賴不掉的,橫豎都是個死。墨雪舞上前兩步,指了指她的耳墜:“紫鶴星藏在耳墜上的珍珠裡吧?你心思還挺巧,知道越明顯的地方說不定越安全,越不容易引人注意。”瀟絕情立刻上前將她的耳墜摘下來,用力將珍珠掰開,裡麵果然藏著一些藥粉。墨雪舞笑了笑:“沒話說了吧?是誰指使你謀害皇後娘娘的?”青草咬了咬牙,突然冷笑了一聲:“我沒話說,你們殺吧!”墨雪舞笑了笑:“還挺忠心。有沒有聽說過妖瞳之心?”青草先是一怔,目光刷的轉向了北堂蒼雲,滿頭冷汗如雨:“你敢?”北堂蒼雲笑了笑,笑容卻冰冷:“你自己說最好不過,盯著你這樣的人看還是蠻惡心的,我一般不舍得這麼虐待自己。”青草瞬間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你……”便在此時,墨雪舞突然上前兩步,眼裡折射出一抹晶亮的光芒:“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大致可以猜出你謀害皇後娘娘的目的,你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青草一愣,跟著驟然尖叫:“閉嘴!彆胡說八道!你……”“我沒有胡說。”她的尖叫聲裡,墨雪舞的聲音居然很清晰,“而且你雖然是為了一個女人,你自己,卻不是個女人。”尖叫聲驟然停止,青草狠狠地瞪著她,宛如見了鬼魅。墨雪舞才不怕,接著看向了閔玉暖:“皇後娘娘,青草一直負責伺候你不假,但這個人不是青草,我估計,真正的青草已經被他害死了!”不隻是閔玉暖,瀟正龍都吃了一驚,這才失聲反問:“什麼?男人?”墨雪舞點頭:“他男扮女裝,易容成青草的樣子,就是為了用紫鶴星謀害皇後娘娘。娘娘身邊高手如雲,下藥是最安全、最容易得手的法子。”閔玉暖是喜歡清靜,身邊伺候的人不多,暗處卻有大內密探時刻保護,若是直接動手殺人,怎麼可能輕易得手?方才青草也不過是被逼急了,孤注一擲地做最後一搏而已,其實她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看著青草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身段,瀟正龍委實有些難以置信:“她……真的是個男人?”墨雪舞依然點頭,語氣異常肯定:“現在就可以驗明正身。皇上讓人脫了他的衣服,便可知究竟。而且我方才說了,他之所以害皇後娘娘,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水心柔。”這次連瀟絕情都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青草已又是一聲尖叫:“閉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是你害死了她,你才最應該給她償命!我隻恨……隻恨我本事不夠大,不能為她報仇……你為什麼不去死?你……咳咳咳……”尖叫聲太大,他成功把自己嗆到,不由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裡的怨毒卻是那麼濃烈,始終狠狠瞪著墨雪舞,仿佛恨不得在她臉上瞪出幾個透明窟窿來。不過有這幾句話就夠了,說明他承認墨雪舞說的都是事實:他之所以害閔玉暖,就是為了水心柔。所以他剛才尖叫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本來的聲音,不再像真正的青草那樣慢聲細氣,變得渾厚低沉,絕對是屬於男子的。墨雪舞才不在乎,笑得依然溫溫和和:“瞪吧,我問心無愧,你就算瞪死,我也不會心虛。當初是我揭穿了水心柔的陰謀,但她要害人,我揭穿她是為了救人,誰對誰錯不需要你來評判,老天有眼。”“閉嘴!你閉嘴!”青草又厲聲尖叫起來,一雙眼睛也變得赤紅,“她哪裡害人了?不過就是喜歡上了太子,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有什麼錯?太子憑什麼對她不屑一顧?”墨雪舞冷笑,目光銳利:“喜歡一個人不是錯,不喜歡一個人就是錯嗎?哪條律法規定她喜歡太子,太子就必須喜歡她?連天宮裡的天規都沒有這一條吧?你有什麼資格指責任何人?”青草立刻被這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瀟正龍才終於難掩好奇地開口:“王妃為何說他是為了水心柔?”墨雪舞指了指青草的胸部:“他身上藏有水心柔的玉鐲。當初在朝龍帝國,水心柔腕上戴的就是這個,我一般不會看錯。”瀟正龍雖然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青草的胸部,卻是一臉的匪夷所思:“王妃這樣就能看出他衣服內藏有東西?”墨雪舞搖頭:“哦,不是在衣服內,是在他身體裡。他是個男子,要想假扮成女人,就必須將胸部墊高。他先將玉鐲固定在身上,再用一種材質特殊的東西覆蓋住。這東西挺逼真的,接近人體肌膚的手感,足可以假亂真。”雖然她每個字每句話都說得清清楚楚,瀟正龍卻依然撫了撫額頭,然後扶著閔玉暖搖搖晃晃:“王妃你……你的眼睛這麼厲害的嗎?”閔玉暖也已經驚奇得下巴殼幾乎掉到了地上,這對在人前一向端莊高貴的一國之母來說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看起來很可愛,墨雪舞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皇後娘娘無需如此吃驚,我的眼睛的確略微異於常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發現水心柔要害絕情。”畢竟是一國之君,瀟正龍很快就正了正臉色,轉頭看向青草:“來人,驗明正身!”一聲令下,兩名大內密探嗖的現身,上前解開了青草的衣服。閔玉暖墨雪舞立刻背過身,既然青草是個男子,她們自然需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