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舞更不多說,立刻開始手術。幸好落月剛才雖然不對勁,這會兒也基本上正常,仍然做她的助手。可她的腕骨畢竟斷裂了,這種手術又比較精細,每動一下都痛得渾身哆嗦,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從裡到外被冷汗濕透了。斷指手術不像開膛破肚那麼恐怖,加上實在為北堂蒼雲擔心,步天也一直守在一旁。雖然對墨雪舞有怨氣,可是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到底不忍心了:“你沒事吧?怎麼了?”墨雪舞勉強搖頭:“沒事,我可以……”為了強忍劇痛,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幸好就在她覺得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手術終於完成,她才倒了下去:“好了……”落月一伸手把她接住,輕輕咬了咬牙:“她右手腕斷掉了,我一直在擔心,她隨時會昏過去。”步天倒是愣了一下:右手腕斷掉?為了做手術,她的右手一直動來動去,斷骨肯定也會互相摩擦,承受的痛苦也不輕。看了看北堂蒼雲,落月接著開口:“你傷的也不輕,行雲把小舞送回房,我幫你愈合一下。然後你先運功療傷,等她醒了之後再幫你處理斷骨。”墨行雲抱起墨雪舞離開,步天就地落座,落月坐在了他麵前,掌心貼上了他的胸膛,用內力助他減輕痛苦。許久之後,步天感到所有的劇痛都大大減緩,就睜開了眼睛:“好了,剩下的我來吧。”落月收回手,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顧不上休息,他站起身,用內力幫北堂蒼雲愈合手指。其實現在,反倒是北堂蒼雲的狀況最好,隻要斷指及時接回去,就不會有大礙。步天當然是最慘的,不但受了內傷,還被打斷了好幾根肋骨。墨雪舞主要是被打了一巴掌,也受了內傷,再加上腕骨斷裂,沒個一兩個月怕是無法痊愈。這次邪性發作,造成的後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那麼下一次呢?收回手,落月擦了擦汗:“這裡交給我了,你先回房。蒼雲沒什麼大礙,彆擔心。”步天也看得出北堂蒼雲的狀況還好,自己卻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就答應了一聲,叮囑了幾句之後先行回到了房間。雖然落月已經幫他進行了初步的治療,但畢竟是肋骨斷了,必須進行固定,一旦錯位就麻煩了。但這項工作他自己做不了,正琢磨著找人幫忙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撞開,墨雪舞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先把手裡的夾板之類放在了一邊:“哥……”步天轉頭看著她,麵具下的眼睛裡透著幾分清冷的光芒:“醒了?”墨雪舞緊緊咬著唇,單膝跪在了床前,臉上的表情已經不隻是愧疚,更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負罪感:“我、我對不起你,我……”步天搖了搖頭,語氣也有點冷冷的:“沒事,傷我並不是你的本意,我不應該怪你,我也不會怪你。可是……算了,都說了不是你的本意,我當然知道普天之下,你最不希望傷到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