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未寧也跟著站了起來,目光同樣幽冷:“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就是為了保住你的兒子,所以讓我兒子去死?”江月紫又急促地喘息了幾口,便拚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好吧,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就明說了吧。是我把兩個孩子換了過來,因為當年淺月一出生,我就發現他天賦異稟,可以帶領狐族重獲自由,狐族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但是必須下死手錘煉,讓他受儘折磨痛苦,才能真正浴火重生。我怕你不忍心,下不了手,耽誤了狐族大業,就把他們換了過來。你不知道淺月是你的兒子,也就不會因為心疼而橫加阻撓,壞了大事。我知道,當你明白了真相之後,你一定會怪我,甚至會恨我,但我不在乎。為了狐族大業,我可以犧牲一切、付出一切,哪怕背負千古罵名我都不在乎。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與陛下無關!我是為了狐族,我問心無愧!”這番話說的可真是義正詞嚴,擲地有聲,眾人了然的同時,果然並無多少責怪之意,甚至覺得王後十分偉大,為了狐族大業,寧可忍受親生兒子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的痛苦,實在是太了不起了!對他們來說,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他們太渴望離開這裡,回歸外麵的花花世界了,那種感覺,不是被囚禁在這裡幾千年的人是不可能體會到的。隻要能達到目的,他們也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可聽了這番話,淩淺月卻隻是微笑:“為了狐族,你不惜犧牲一切、付出一切嗎?那為什麼方才我讓傲月幫我完成大業,你死活不肯?”江月紫本來正因為看到族人眼神的變化而暗中得意加鬆了口氣,聞言頓時一愣:“我……”“所以你這句話應該改一改。”淩淺月是在微笑,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改成‘為了狐族大業,你不惜犧牲彆人的一切,包括彆人的兒子’!對嗎,母後?”江月紫大怒:“你……”“我什麼?我說的很對呀!”淩淺月又逼上一步,目光如刀,“寧妃一共就兩個兒子,你先把我換到你身邊,好讓我在天劫之日去送死,後來又拚命逼落月幫我,好讓我們一起去死。這些你的確毫不在乎地隨便犧牲,怎麼輪到你兒子傲月了,你就橫檔豎攔?你不怕因此耽誤狐族大業了?”江月紫倒退兩步,冷汗再度涔涔而下:“我……你大膽!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以下犯上,罪無可恕……”“那你殺呀。”淩淺月優優雅雅地笑著,“何況你剛才的話是說得冠冕堂皇,可你確定,天賦異稟的隻是我自己嗎?”江月紫瞬間一激靈:“你說什麼?”淩淺月目光一冷:“當年兩個孩子降生,你便發現傲月的天賦在我之上,將來他最可能成為狐族太子,好在天劫之日帶領眾人衝擊封印!可那樣一來,傲月十之八九會死,恰好你發現我的天賦也足夠,就打定主意讓我去送死。可你怕下死手訓練彆人的兒子會落人話柄,也怕寧妃不忍心自己的兒子受苦而從中阻撓,就乾脆把兩個孩子換了過來……” 江月紫再度臉色慘白:“你胡說……”淩淺月根本不理她,繼續說道:“可就算把兩個孩子換了過來,明眼人一看還是會知道傲月的天賦在我之上,為了保住他,你就讓父王封了他的天脈……”江月紫一哆嗦,眼神又開始變得瘋狂:“胡說!”“是不是胡說,剖出傲月的天脈看看!”淩淺月的目光已經冰冷得令人不敢直視,“被強行封印的天脈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天脈如果沒有任何異常,我立刻自裁謝罪!你敢不敢?”江月紫踉蹌了一下:“你……”淩淺月一聲冷笑轉頭,看向了動彈不得的淩月初:“封人天脈的手法,隻有曆代狐王才會,是吧?父王。”他一揮手,解開了淩月初的穴道,淩月初雖然怒不可遏,卻隻是咬牙:“你……哼!”淩淺月挑唇:“你對母後真是情深意重,為了保住她的兒子,弄死彆人的兒子眼睛都不眨。當初你娶寧妃,隻是因為她是千年難遇的天狐脈,可以生下絕世高手,好衝擊封印而已,所以……”“我的確從頭到尾隻是一個完成狐族大業的工具。”月未寧苦笑了一聲,“那我就明白了,我這臉是被王後毀的吧?我就說,好好的,滾油鍋怎麼會突然自己翻了下來。”當年月未寧可是眾人公認的狐族第一美女,卻突然變得不人不鬼,不知令多少人扼腕長歎。原本以為那隻是意外,是天妒紅顏,現在才知道,原來那隻是一場有預謀的陰謀?淩淺月接著開口:“你既然是狐族第一美女,母後自然怕父王動了真心,就先毀了你的臉,好讓父王隻拿你當工具用。”月未寧點了點頭,慘然而笑:“高高在上的狐王,怎會喜歡一個不仁不鬼的怪物,怪我當年被你溫情款款的假象迷惑才會……不過這麼說起來,當年我父親喝醉了酒之後,是不是真的把我是天狐脈的事告訴了賀淮?他之所以無緣無故地失蹤,也是因為你吧?你知道我是天狐脈之後,就殺了他滅口……”“一派胡言!”江月紫除了這幾個字,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彆的話好說,“你的臉毀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說是我做的,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月未寧歎了口氣,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抹彆樣的微芒:“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證據的確不好找,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何況就算我的臉被滾油燙傷,狐族有那麼多去腐生肌的靈丹妙藥,我早就該恢複的差不多了,為何越來越嚴重?”江月紫慘白著臉冷笑:“我怎麼知道?”“你知道的。”月未寧盯著她,目光仿佛具有非同一般的穿透力,令人不敢直視,“因為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我用的藥裡下了劇毒腐骨,才讓我的臉始終好不了!”聽到這種劇毒的名字,眾人的反應跟淩淺月差不多,基本上都露出了厭惡鄙夷的神情,江月紫更加氣急敗壞,連聲大叫胡說,月未寧卻根本不理她,接著說道:“你給我下毒的證據就在你身上!腐骨之毒是無色無味,無跡可尋,但你彆忘了,萬物相生相克,配製腐骨的藥物當中有一種名為魚腥花,隻要用常見的地餘根一催,就會散發出魚腥氣,要不要試一試?”江月紫一揮手冷笑:“你既然要栽贓陷害我,恐怕有很多法子讓我身上散發出魚腥味,這算什麼證據?”月未寧點了點頭,半點也不著急:“有道理,所以最直接、最讓你無法抵賴的方法,去搜碧婷閣!如果找不出腐骨,我也可以自裁謝罪!”江月紫目光狠鷙:“大膽!你……”“母後,還是去搜一搜吧。”淩淺月開口,“就算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今日我們也必須去碧婷閣走一遭!走吧!”他竟然不等江月紫點頭或搖頭,就當先而去。江月紫大急,隨後追上:“站住!你們……陛下,他們要害臣妾,你快救臣妾呀,陛下……”淩月初也隻能跟上,眼裡已經閃爍著隱隱的殺氣。但與此同時,他也已經發現淩淺月等人恐怕真的掌握了什麼,否則絕對不會如此膽大妄為!眾人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早已齊刷刷地跟了上去。今日之事關係著狐族大業能否成功,關係著他們能不能離開這裡,必須跟上去瞧瞧。江月紫拚命地想要阻止,但是當她看到隨後跟進來的是由淩淺月親手訓練出來的黑狐,便知道阻擋不了,隻得狠狠地瞪著月未寧:“好,搜就搜,如果搜不出,你就去死!”月未寧的雙腿先前被老鼠啃的連骨頭都露了出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隻不過已經有人開始感到奇怪:怎麼覺得今天的月未寧怪怪的,好像跟她原本的氣質不是很一樣。在眾人的注視下,月未寧在房中轉了轉,很快就走到了架子上的那隻鸚鵡麵前。那鸚鵡非常漂亮,身上的毛五顏六色,眼睛又黑又亮,滴溜溜地轉著。看到月未寧過來,它居然連連點頭,嘴裡也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你好你好!吉祥吉祥,如意如意!”這怪怪的聲調十分有趣,若在平時,眾人恐怕早就笑出聲來了,可是剛才聽到了那麼多爆炸性的消息,結果如何還殊難預料,誰笑得出來?站定腳步,月未寧回頭看了看江月紫,毫不意外地發現了她眼中那明顯的驚慌,便笑了笑:“娘娘,這隻鸚鵡好像有點兒奇怪呀!”江月紫明明已經有些喘氣不勻,卻故意冷笑:“有什麼奇怪的,不過一隻畜生!”月未寧伸手將鸚鵡從架子上取下來,捏住它的嘴將它的另一隻眼睛對準了眾人:“它這隻眼睛,很奇怪。”江月紫臉色一白,猛地伸出手去:“你要找的是腐骨,拿一隻畜生廢話什麼?給我!”淩落月目光微冷,一揮手就將她彈了出去:“彆動她!”江月紫哪裡是他的對手,蹬蹬蹬後退好幾步,後背狠狠地撞上淩傲月才停了下來,立刻狂怒不已:“混賬!你敢……”“母後,你彆動她,我也不會讓你動她。”淩落月其實挺平靜,就是冷得讓人哆嗦,“她對我很重要,不隻是你,除非我死了,否則沒人可以動她!”月未寧眨了眨眼,很開心:“落月,你對我也很重要,除非我死,否則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動你的。”淩落月看她一眼,目光瞬間暖了一下:“嗯。”江月紫一怔,終於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你……你不是月未寧?你是誰?”沒錯,她不是月未寧!說剛才這幾句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跟月未寧有很大的不同!難為她剛才裝的那麼像,竟沒有人聽出任何異常!月未寧又眨了眨眼,很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糟了,隻顧向你表白,忘了捏起嗓子說話。”淩落月微笑:“沒事,我喜歡聽你向我表白。反正不管怎樣,隻要我在,沒有人可以動你一根指頭。”月未寧開心地一笑,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麵具。在場沒見過她的人多,倒是還未怎樣,江月紫已經脫口一聲驚呼:“墨雪舞?”所謂的月未寧,竟然是滄海王妃墨雪舞!這……墨雪舞把麵具扔在一旁,笑嘻嘻地點頭:“王後娘娘,彆來無恙?”江月紫完全反應不過來:“你……你……”她當然想不到月未寧其實是墨雪舞,更想不到她今天之所以那麼反常,言行似乎完全不受自己控製,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是因為墨雪舞搞了鬼。特殊的體質加高絕的修為,導致任何攝魂術對狐族王族之人都是無效的,但墨雪舞另有絕招:用藥,用毒。狐族是最擅長製藥製毒的,而她在這方麵的本事,尤在狐族人之上,誰讓她有電子芯片這個絕佳利器!她隨身攜帶的小挎包裡有幾種藥,她將其與另外幾種藥一混合,就配製出了一種特殊的迷藥,讓淩落月悄悄下在江月紫的身上,使她的意識處在輕微癲狂的狀態,既不會讓她本人包括所有人察覺絲毫異常,又可以讓她在受到某種刺激或有合適誘因的情況下,說出一些平時絕對不可能說的話。三人早已提前商議好,墨雪舞故意說淩傲月是偷來的,他們再拚命重複“淩傲月是野種”這樣的話,絕對會對已經被下了藥的江月紫造成很大的刺激,然後用恰當的話一引誘,她十有八九會說出實情。果然,他們成功了。所以,狐族王後不可能真的那麼遜,那麼沉不住氣。她的段位如果隻是如此,根本成不了王後。隻不過中了墨雪舞配的迷藥,她無處喊冤罷了。而這,隻是第一步。之前為了逼淩落月答應,江月紫是在真正的月未寧身上下了合魂血術,可這一招對淩淺月來說形同虛設。不管多麼高明,他隻需動動手指,就完全可以破解。然後,需要墨雪舞來假扮月未寧,他同樣略施小計,就可以讓任何人百分之百地相信她中了合魂血術,包括江月紫。看到她張口結舌的樣子,墨雪舞笑了笑,將那隻鸚鵡舉了起來:“淩太子,落月,看看鸚鵡的這隻眼睛,看出了什麼?”淩淺月皺眉,上前幾步仔細看了看:“好像……沒什麼。”淩落月握住墨雪舞的手,對著鸚鵡的眼睛來來回回、調整不同的角度看了一會兒,跟著目光一凝:“假的?這隻眼睛是假的?”“準確地說,是死的。”墨雪舞眼裡浮現出明顯的冷意和厭惡,而且直指江月紫,“這隻眼睛的確是鸚鵡的眼睛,但已經不是活的了!”江月紫剛要繼續尖叫,淩淺月便一抬手,一縷指風嗤的將她的穴道封住:“說清楚。”墨雪舞點頭,儘量說得清楚明白:“她將腐骨之毒藏在蠟丸之中,又將鸚鵡的這隻眼睛摳出來,再把洞摳的稍大一些,然後把蠟丸藏在了它的眼眶裡!”眾人哪聽過這種事,儘管並未親眼所見,隻是聽著墨雪舞這般描述,便感到胃部一陣抽搐,泛起了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淩落月目光冰冷,輕輕咬牙:“那眼睛……”“眼睛還是鸚鵡的眼睛,我已經說了。”墨雪舞微微冷笑,“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她用防腐的藥物對摳出來的眼睛進行了處理,使它看上去依然圓潤飽滿有光澤,跟正常的眼睛一模一樣。剛才你也看到了,連淩太子都沒看出問題,何況是彆人?”淩淺月看著她,目光涼涼的:“這話雖然是誇我,但你不覺得太容易給我拉仇恨?”墨雪舞忍住笑,很認真地解釋:“淩太子誤會了,大家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這隻鸚鵡在王後的寢宮,淩太子經常來給王後請安,最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卻沒看出問題,何況是彆人?”這倒是。王後的寢宮不是誰都能入內的,來來回回也不過那寥寥數人。當然這不是重點,淩落月又仔細看了看鸚鵡的眼睛,接著說道:“你是說,她把經過防腐處理的眼睛又鑲嵌回了鸚鵡的眼眶?”“你用了一個相當準確的詞:鑲嵌。”墨雪舞點頭,“而且王後用的手法相當高明,鑲嵌得嚴絲合縫,的確不容易看出問題。”淩落月抿了抿唇:“給我,我把蠟丸取出來給大家看。”墨雪舞搖頭:“我來……”“我來。”淩落月把鸚鵡搶了過來,“這麼臟的事,你彆做……”話音未落,淩淺月已經把鸚鵡奪了過去,淺淺地一笑:“這麼臟的事,我幾曾讓你做過?”他有意向前走了幾步,麵對著眾人小心地將鑲嵌上去的眼睛取了下來,眼眶中果然露出了一個白色的圓球狀物體!試了一下,圓球滑溜溜的,還真不好拿,他便唇角一抿,掌心內力一吐一收,一個白色的蠟丸嗖的落入了他的手中!與此同時,那鸚鵡嘎的一聲怪叫,翅膀拚命扇了幾下,帶出一股涼風,再襯著漆黑的眼眶,說不出的詭異。雖然此刻青天白日,不少人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淩淺月鬆手,任由鸚鵡飛了出去,將蠟丸捏在指尖:“你說裡麵有腐骨?”墨雪舞點頭:“隻憑我一張嘴說,自然難以服眾。淩太子,不知狐族有沒有人知道,如何辨彆腐骨?”淩淺月轉頭,看向了人群中的某一點:“大護法。”大護法當然就是月未央,也不知是因為把所有的驚異都壓了下去,還是這些事本來就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聽到淩淺月的話,他上前兩步說道:“是,我知道。除了可以用地餘根催生出魚腥氣之外,腐骨還有一個最根本的特點,是其他任何劇毒就無法仿製的,那就是如果將它放在火上烘烤,冒出的白煙經久不散,就像無數條白色的蟲子在不停地扭動,非常容易分辨。”淩淺月點了點頭,目光又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知道這一點的並不隻大護法一個,你們應該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有幾人點了點頭,淩淺月便接著說道:“這種毒隻在尚未進入人體之前,才能如此辨彆,一旦入體,那就是真真正正無跡可尋了。但是不管怎樣,隻要這蠟丸裡的東西能在烤製的時候冒出那樣的白煙,就說明它是腐骨。來人,點燃燭火!”一聲令下,早有一名黑狐上前將蠟燭點燃。淩淺月當著眾人的麵把蠟丸打開,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攤開,露出了一些雪白的粉末,就像麵粉一樣。他用勺子取了一點,放在一個乾燥的茶碗裡,又將茶碗移到燭火上。眾人幾乎屏息凝視,靜靜地等待著,如果真的是腐骨,就說明月未寧的臉之所以不能痊愈,的確是江月紫動的手腳,她可真夠狠的。隔了一會兒,便開始有嫋嫋白煙升起,雖然隻有絲絲縷縷,卻已經初步呈現出了月未央方才說的樣子,就像幾條白色的蟲子在不停地扭動!慢慢的,冒出的白煙越來越多,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製著,就那麼凝而不散,在距離茶碗口不遠的地方化身成了無數條雪白的蟲子,不停地來回的扭動穿插,就像無數條雪白的蠶糾纏在一起。隻看了一會兒,眾人便有一種惡心欲嘔、頭暈目眩的感覺,驚呼聲也開始此起彼伏:天哪,這真的是腐骨!淩淺月將茶碗放下,屈指一彈滅了燭火:“不必往後躲,這種毒隻有進入人體才能產生危害,隻是這樣,甚至直接碰到肌膚也不會中毒。”那就好。眾人鬆了口氣,這才敢繼續留在原地。淩淺月又一揮手,解開了江月紫的穴道,目光冷然:“母後,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江月紫居然十分鎮定,雖然臉色已經慘白,卻隻是一聲冷笑:“就算是腐骨又怎麼樣?我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鸚鵡平常就鎖在架子上,除了我之外,很多人都有機會接觸到。誰知道是哪個心懷不軌之人跟月未寧有仇,這才給她下毒,又把毒藏在鸚鵡的眼睛裡?這樣萬一事情敗露了,就可以栽贓於我。”淩淺月沒說話,直接轉頭看向了墨雪舞:“上。”墨雪舞很有些無語:“為什麼是我?我不怕死是吧?”淩淺月居然笑了笑:“那倒不是,隻不過我一直很推崇一句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墨雪舞瞅了他一眼,接著笑眯眯地看著江月紫:“王後娘娘說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鸚鵡的眼睛裡藏著腐骨?”江月紫冷笑:“當然不知道,這是有人要陷害我!”“好。”墨雪舞點了點頭,“蠟丸內藏有腐骨,就算你天天摟著這隻鸚鵡睡覺,這毒也絕對不會出現在你身上的任何地方,對不對?”江月紫眼珠轉了幾下,不得不點頭:“當然!”墨雪舞依然笑眯眯的,隻是目光冷銳:“那我要是證明你身上就有腐骨,你怎麼說?”江月紫臉色一變:“胡說,不可能!我知道了,你剛才是不是已經把腐骨弄到我身上了?你好大的膽子!”墨雪舞眨了眨眼,衝著她豎了個大拇指:“哎喲,王後娘娘反應挺快的,我本來是想說,你右手拇指指甲縫裡有少量的腐骨殘留,如果用火烤的話,也會產生出這樣的白煙。可你說是我把腐骨弄到你身上的,我還真找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我的清白了呢!哎呀哎呀!這可怎麼辦?落月,太子殿下,我該怎麼辦?這可糟了!我這狐狸沒打到,白惹了一身騷,我冤不冤呀——咦,我這句話說的好合適,狐狸沒打到……王後娘娘可不就是狐狸嗎?嘿嘿……哈哈……”說著說著,她自己嘎嘎嘎的地笑了起來,還笑得花枝亂顫,哆哆嗦嗦的。眾皆無語:很好笑嗎?淩落月也有些無奈,抬手用食指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彆玩了,有正事要辦呀!先把正事忙完,你想怎麼玩我都陪你,好不好?姑奶奶!”墨雪舞可乖巧了,衝著他甜甜地笑了笑:“不用這麼客氣,叫小舞就行了。開始辦正事。王後娘娘,你說腐骨是我弄到你身上的,聽起來義正言辭,令人無法反駁,不過你是急糊塗了還是嚇暈了?這臘丸裡麵隻有腐骨而已嗎?”江月紫原本還在得意而陰沉地冷笑,一聽這話臉色又是一白:“你、你說什麼?”墨雪舞微笑:“我說那蠟丸裡麵除了成品劇毒,還封存著一張藥方,腐骨的藥方!淩太子,麻煩你把比較大的那半蠟丸輕輕揉碎,要小心一點,不要傷到裡麵的東西。”淩淺月點頭,拿起了那半蠟丸:“母後,你先不要亂動,否則就彆怪我以下犯上!”這句基本上是廢話,江月紫倒是想動,可有淩落月和黑狐在,她動個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