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瑤琴拉著羿風的大手,顰著眉,喃喃的說:“破壞在裡麵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他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呀?真是讓人擔心。”羿風撫著她的眉心,輕輕的說:“成敗與否,自有他的造化。你擔心也是於事無補。”她靠著羿風,低著頭,良久,輕聲說:“破壞現在一定很難受,唉,他那麼小,怎麼受得了這般苦。”聲音卻是一片酸澀。“既然生命本身就是一個變數,那麼就大可不必為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斤斤計較了。我們應該相信他對嗎?我相信他一定能經受得住考驗。”羿風安撫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小七噘著小嘴,一副幻得幻失的樣子,“是哦,瑤瑤,我也擔心他。”此時的小七眼神中的靈性已不再繽彩,滿臉儘是擔心的神色。眾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這破壞到裡麵已經這麼久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些人隻能在外麵乾著急,又進不去,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這種感覺是最難受的,哪怕與他一起受罪那也是好的,總比現在手足無措好些。“我感覺越來越熱了,你們呢?”紫鳶看向姐妹們,看樣子她們也有同樣的感受。“我們這裡熱,破壞那裡,比之我們更甚,我們忍一忍,破壞都能忍受得住,我們不能給他拖後腿!”逸雲天義正詞嚴。大家聽後頗受鼓舞,紛紛打起精神。※破壞坐在岩壁之上,置身於酷熱當中,他收緊雙肩,心裡頭全都是茫然,他忽然想念起他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是生是死?過得好還是不好?不知從何而來的傷感,在他胸腔裡咆哮。他閉上眼睛,靜靜的坐著,一幕幕往事在他腦中重新上演,好像陳年的老酒在身體裡發酵,悠悠蕩蕩,讓人生出幾分恍惚。我時常沮喪,陷入無謂的情緒低潮。我叫孤風破壞,神兵世家的後人。孤風家族世代珍藏各種兵器譜及兵器打造的方法,被世人稱為神兵世家。正因如此,各行各道的人都煞費苦心的來搶奪兵器譜,這樣各種麻煩都找上門了。神兵的後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我的童年是在密室裡度過的,密室裡有很多兵器圖樣,構造解析,我每天都與這些圖紙打交道。除了父母,我沒有見過任何人。我日夜想著怎樣能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那些墜落的童年夢想,在我八歲生辰之日,終於能夠化成起飛的翅膀,飛離這裡。然而,那一天,我將永久的離開我的父母,獨自一人到外麵闖蕩。所有的掙紮與哭喊都變成枉然,我一夜長大,擦乾淚水,強忍著疼,對人擺出一個又一個嫌惡的表情。沒人知道我是誰,也沒人會注意我這個毛頭小子。在社會的最低層摸爬滾打了七年之久,使我學會了巧言令色、鼓舌如簧。 漸漸的,我有些忘記了父母的模樣,記憶最深的,始終是那個下午,他們站在密室門口,蒙著我的眼睛,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你要快樂的話著。而我的父母在我離開家的時候,便失蹤了,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他們去了哪裡我無從得知。我隻知道,以後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將自己的孩子放在密室之中,沒有快樂童年的度過八個年頭,然後我和我的愛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試圖改變?不能,因為這是我們的宿命。至於那些人人都想得到的兵器譜,被我的先人紛紛用不同的方式隱藏在不同的地方,再做數個仿本混淆視聽。一虛一無,真真假假。那些珍貴的兵器資料和隱藏位置被我的先人壓縮在私人數據庫裡。連我都不知道具體藏在哪裡。聽長輩們說,要想打開數據庫的防火牆,必須要經由注入過淩雲心經內功的鑰匙方能打開。這也緣於我的先祖孤風敏,是淩家某位先祖的愛妻。所以這麼多年淩家一直為我們孤風一族抵擋了不少風險。二年前,那場浩劫讓淩家的後人一死一傷,這多多少少也是因為神兵間接造成的慘事。人生總是要麵對聚散分離,所以人生很無奈。我的任務不僅是要生存下來,而是在我十八歲成年之後,將鑰匙找到,並且讓新一任的淩雲心經傳人注入真氣,修改密碼。為此,我四處打聽鑰匙的信息。這份責任,久而久之,在我心裡慢慢變得凝重,也讓我有了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心態。因為淩家人行事極為縝密,又經曆了那樣悲慘空前的浩劫,變得更加謹慎。我很難查到他們的行跡。即便我有意無意的將兩家的信物在世人眼前晃了幾晃,仍然沒有他們半點回音。我猜想他們此時應該是將自己封閉起來了。我在各地遊曆了很長時間,想方設法的尋找淩家後人。最後花了重金在黑市裡麵打聽消息,結果一無所獲。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如果這樣輕易的查到淩家人的下落,他們不是時時都處在危險之中嗎?最後這個黑市老板,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他說,現在很多世家都將大量資金注入一個叫幻月的網絡遊戲。讓世家公子在遊戲裡麵練習戰鬥、領導等各方麵能力。而且在遊戲裡賺錢比在外麵賺錢快上十倍有餘。於是我決定到幻月裡看看,再做打算……如今,往事漸漸散落,就像失了根的浮萍,讓他無所適從。當千帆過儘,再回首,儘是風霜,儘是殘雲。這所有一切不過是恍惚一夢?“你要快樂的話著。”輕柔的話語在耳邊回蕩,破壞清醒了許多,在心中默念那句咒語:心若冰清,處變不驚。封鎖岩漿任務已完成,破壞頭上泌著汗,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渾身上下已沒有一處乾爽。他的心情也正是如此,儘是荒涼。在此之後,這份淡淡的幽傷沒有再被戳穿過,在他心裡隻留下一點點曾經受過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