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可是個明白人,知道年青人的事少管,雖說挺好奇的,可現在不是多嘴的時候,還是得等米咪走了再問兒子的好。因此賀蘭當沒看見兩人不對勁兒,笑著將人推到周天身邊坐好,又給周興國溫了一壺酒。“吃飯吧,今天村裡有喜事,咱也慶祝一下。”賀蘭將酒給周興國倒上,又親自給他夾了一筷子紅燒魚放到碗裡,喜的周興國直傻樂。媳婦難得給他夾菜,今天他是沾了村小學的光了。賀蘭又給米咪和程翠芬四人一人夾了一筷子菜,大小多少都相差不多,沒有偏頗,然後又給幾個孫子夾了菜,最後幾個兒子沒管,夾了菜自己開吃。等著老媽給夾菜的四兄弟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四人齊齊歎口氣,自己夾了筷子菜埋頭苦吃。如此區彆對待,他們已經習慣了,反正隻要幾個兒媳婦在,他們就彆指望老媽能看到他們。一頓飯,除了周家四兄弟吃的是賓主儘歡,飯後周家三兄弟出去洗碗,米咪就和周興國說起了村小學的事兒。“叔,我想去村小學當老師。”周興國笑著點頭,“我知道你想當老師,我也想你去,你放心,怎麼著這老師的位置得有你一個。”彆的不敢保,讓米咪在村裡的小學裡當個老師的事還不什麼問題。不是他任人唯親,安排自己人,而是米咪在村子裡的名聲好,前些日子在村子裡每天教孩子識字,村裡人都十分認可她的能力,這是她自己爭取回來的。關鍵是米咪不要錢,隻拿五個工分,要是有人說三道四的,隻要把這話甩出去,任誰都說不出來啥。堵人嘴的事人家都自己辦了,他怎麼也不能拖後腿不是。得到周興國肯定的話,米咪放下了一半的心,剩下那一半就看村裡人和知青點的知青們怎麼說了。對於橋頭村的村民,米咪不太擔心,她隻擔心知青點的知青們會不同意。“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想去當老師,雖說之前都說好了的,但畢竟當時學校還沒辦起來,你說就說了。可現在學校要辦起來了,這當中涉及的利益您心裡也有數,村民這邊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們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們會不同意。”周興國聽完後眼睛一瞪,煙袋敲到了炕沿上,“啥?他們不同意?憑啥?他們還想當我們橋頭村的主了?你不管,這村子裡還是我說的算的,沒他們說話的份。乾活乾活不行,吃飯比誰都多,現在還想管我們橋頭村的事兒,我看是吃飽了撐的。”米咪一看周興國因為理解錯誤生氣了,趕緊安撫。“叔,你彆生氣,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當老師比下地輕省些,知青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事關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會輕易同意讓我去當老師的。 萬一他們鬨起來,對您也不好。因此我建議,在村子裡搞個競賽,誰行誰上。這樣不但可以避免村裡人和知青們說閒話,鬨到縣上去,也可以給孩子找到能力強的老師。老師的教學水平上去了,受益的是孩子們,您說呢?”周興國沒說話,吸了口煙,想了又想,“那對你沒啥影響吧?你能乾得過那些知青?”米咪笑了,“您說呢?您覺得我上課怎麼樣?聽得懂不?”周興國點點頭,“聽得懂,彆說我了,就是村子裡的二嬸都能聽得懂。”周興國的二嬸今年快八十了,耳不聾眼不花,還能下地幫著乾兩小時的活,腿腳利落的讓二十多歲的小年輕都佩服不已。“那不就行了,反正我對自己有信心。”下地乾活她可能不行,當老師,這是她拿手活呀!前世咱學的就是這個啊!周興國又想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既然你心裡有數,那就這麼辦。”競賽選老師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村委會那邊還得周興國去說,這個米咪就管不著了。米咪倒是對縣委那邊允許橋頭村辦小學的事感興趣,隨即便問一嘴。“也沒什麼,就是天天去磨,日日去蹲著,時間一長他們就受不了了,自然就應下來了。”周興國說的風輕雲淡,但其中的艱辛米咪是能想像得到的。鄙視、漠視、推委,這些肯定少不了,但周興國就是堅持下來了,這才有了橋頭村第一所小學的成立。說完正事,米咪將背筐裡的山貨放下,周興國不收,怕讓人知道了不好說。但米咪一句話就把周興國給說服了。“給自己家送東西,怎麼能算收禮呢!”周興國和賀蘭一聽這話就樂了。沒錯,都是一家人,怎麼能算收禮呢。米咪這是認可周家了啊!米咪準備回去了,賀蘭還將提前撥出來的菜給米咪帶上一飯盒,另外又拿了兩個玉米麵饅頭給裝上,讓她給程東送去當晚飯。賀蘭還想讓周天去送,但米咪轉身便走,看也沒看周天一眼,氣的賀蘭給周天一頓好捶。“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你趕緊給我兒媳婦哄回來,哄不回來你也彆進家門了,趕緊滾回部隊去。”賀蘭說完,拉著周興國回了屋,進屋就將燈給閉了,獨留周天一個人在院子裡吹冷風。周天在漆黑的院子裡苦笑不已。哄媳婦,他也想啊,可人家也得給他一個機會不是!現在米咪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說多了還惹人厭煩,還不如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等到她心軟了,他再出手。米咪對競賽很有信心,也沒急著看書,反而往山上跑的更勤了。各種山貨沒少往家裡搗騰,將小小的後院和屋子全都填滿了,直到實在沒地方放了才老實下來。“米咪,你這是乾啥呢?在哪兒弄的瓜子啊?”這天,趙紅看書看累了,就想去後院找米咪聊會兒天,結果就看到滿院子鋪的一層瓜子,顆顆飽滿,十分喜人。米咪從一堆瓜子中抬起頭,看到是趙紅,立馬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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