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奇怪的看著他：“兒子，你怎麼了，和小凱吵架啦？”小豆子搖搖頭，看著李向陽：“向陽叔叔，她們說你要給我當後爸爸了，你真的要做我後爸爸嗎？”林蘭愣住了，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無聊到拉著一個孩子說這些。他今天放學回來，在路上碰到幾個嬸嬸，她們說媽媽要嫁人了，他馬上就有個賣豬肉的後爸爸了，說他家以後不愁沒肉吃。還說難怪他長高了長胖了，應該是賣豬肉的經常給他家送肉。有的還說媽媽喜歡後爸爸，以後就不喜歡他了。小凱哥說他媽說後媽壞的很，後爸爸應該也不是好人。小雲姐姐說有後媽就有後爸，說他有了後爸，媽媽也會變後媽的。可他覺得媽媽很愛他，不會變後媽。李向陽沒回答他，蹲下看著他反問：“小豆子，你喜歡向陽叔嗎？”他從那次帶他去玩後就知道，他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小豆子想了一下，誠實的點頭：“喜歡！”李向陽伸手將他抱了起來，溫聲說：“向陽叔也很喜歡小豆子，你願意讓我做你爸爸嗎？”小豆子看著他又看看林蘭：“我喜歡向陽叔，不喜歡爸爸，爸爸是壞人，老是打媽媽，還搶媽媽的東西。”他的小腦瓜裡隻記得爸爸搖搖晃晃的回家，和媽媽吵架打媽媽，媽媽抱著他哭，爸爸拿著家裡的東西出去了。彆人的爸爸都要給他騎大馬，他的爸爸隻知道打人喝酒，惹媽媽生氣！後來爸爸死了，媽媽也不哭了，變得愛笑了，院子裡還種了菜，還會做好吃的蘭花豆、糕糕，他還上了幼兒班……“豆子……”站在一旁的林蘭，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不明白他小小年紀怎麼就記得這麼多？林月珍倚在灶房門口的門框上不停抹淚。李向陽聽後心裡酸澀不已，看著他的眼睛說：“小豆子放心，向陽叔不會打媽媽也不會打豆子，向陽叔會帶豆子去玩，給豆子騎大馬，保護你和媽媽。你不喜歡爸爸，以後還是叫我向陽叔，不叫爸爸。”“我、我……”小豆子糾結了，扭頭看向林蘭，見她眼圈紅紅的，掙紮起來，“媽媽不哭，小豆子聽話！”李向陽將他遞給林蘭，心疼的著母子倆。林蘭接過他，含淚親了他一下，笑道：“媽媽沒哭，媽媽高興我有個天底下最乖最聽話的寶貝，眼淚自己就流出來了！”這孩子好久沒說過這話了，聽了那些人嚼舌根，他又沒安全感了。小豆子有些害羞：“我下來，你抱不動我了。”林蘭把他放下來，揉揉他腦袋：“媽媽現在還抱得動，等我家豆子再長一些，媽媽真的就抱不動了。”小豆子點點頭：“我以後都吃三碗飯，很快長大保護你。” 林蘭笑眯眯的點頭：“好，媽媽等你保護我。”李向陽看著他，笑道：“小豆子，你沒長大這段時間，向陽叔保護你和媽媽好嗎？”說完緊張的看著他。小豆子看看他又看看林蘭，爽快的點頭：“好！”李向陽鬆了一口氣，開心的將他抱起舉到肩上：“騎大馬嘍！”小豆子抱著他腦袋，快樂的指著後院外的大樹：“媽媽，我看到樹上的鳥窩了。”“嗯！”林蘭也開心的看著兩人。林月珍擦乾眼淚，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林蘭。“是陳叔寄來的！”林蘭忙拆開看了，老陳告訴她，他去省醫院谘詢找了耳鼻喉科的權威谘詢，大夫讓他把人帶去他檢查一下，能醫治的話，趁年輕早點治。老陳讓她出發前給他家去個電話，或是拍個電報，他會去車站接他們，下麵還有一串號碼。林蘭高興的把信遞給林月珍：“姐，陳叔聯係了專家，你儘快去省城檢查一下。”林月珍連忙擺手比劃：“我不去，都這麼多年了，彆浪費錢。”林蘭看著她真誠的說：“姐，錢的事你彆擔心，趁你還年輕，隻要有一點希望就該去檢查一下，以後也不後悔。”林月珍摸了摸喉嚨處，她也想治，可一想到自己來這林蘭好吃好喝的供著她，怎麼好意思再讓她花錢給她治病，還有，林蘭這段時間生意忙，要是陪她去看病，去省城看病，不是一兩天就能完事的，得耽擱多少生意啊！她還欠著向陽買房子的錢呢！“不去，就是不能說話，我已經習慣了。”“姐，我曉得你擔心花我的錢，你放心，我以後會在你的工錢裡麵扣除的。”李向陽和小豆子也過來了，看著兩人問：“怎麼了？誰來信了？”林蘭把信遞給李向陽：“你看，陳叔幫聯係了耳鼻喉的專家，讓姐去省城檢查，她說不去。”李向陽看後說道：“月珍姐，你是不是擔心你和小蘭走了，生意就耽擱了啊？”林月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李向陽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請勇哥陪你去省城，他對省城熟悉，小蘭這裡我會來幫忙的。”林蘭覺得這樣的安排最好不過了，見林月珍還在猶豫，又勸她：“你實在不放心，我帶信給我媽，讓她過兩天跟大哥他們一起來幫我一段時間。”林月珍想了一下，衝著林蘭鞠了一躬，兩眼含淚的看著她：“謝謝你小蘭，姐這輩子也還不清你和叔嬸的恩情。”林蘭上前擁抱了她一下：“姐，我們是姐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豆子也上前，拉著兩人的手：“媽媽、姨媽，還有我呢！”兩人拉著他的小手，林蘭笑道：“是哦！還有我們小豆子呢！”李向陽看著手牽手的三人，心裡暖暖的：“小蘭，要去省城還要去開證明，我回去先找勇哥說好，再去和秀雲說一下，讓她幫忙開證明，你們商量一下，看哪天出門合適？”林蘭都忘了現在出門要開證明，想了一下說：“既然要去就早點去，我等會去大隊給陳叔打個電話，明天就動身，你們覺得怎麼樣？”李向陽點點頭：“好，就坐下午的火車去，天黑前就到了。老頭子還等我回去吃飯，我就回去了。”林蘭聽後看向林月珍：“姐，包子蒸好了沒？”林月珍點點頭，忙回灶房拿剛蒸好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