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明拿出撲克牌：“咱們和小妹子換一下位置，打升級。”周小紅擺手：“車上悶的慌，歇會兒再來。”林蘭也沒興趣：“我也不想來，你和向陽偷十點半。”陳東明笑道：“我和向陽玩過，十把沒贏過一把，太傷自尊了。”周小紅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你的腦子就適合乾苦力。”李向陽扭頭看了她一眼：“悶嗎？坐窗邊這舒服一點。”林蘭點點頭：“我眯一會兒。”她昨晚把今天要發的芸豆卷全都做好，上床已經十二點半了，靜下來就有點犯困。周小紅白了陳東明一眼：“你看看人家向陽，多心疼自己媳婦兒。”陳東明笑道：“你又沒說你想坐車窗邊，老夫老妻了，說一聲我讓你不就行了。”這下兩個女的都坐到了窗邊，周小紅趴在小桌上假寐。林蘭靠著車窗，眯著眼看那胖女人和大辮子姑娘搭訕。胖女人告訴大辮子姑娘，說她是省城百貨公司的，來東市招聘，已經招了四個小姑娘了，都坐在九號車廂。說小姑娘自身條件好，要是有初中文憑，就能去省城新開的商場當售貨員，說著還把自己的工作證掏出來給小姑娘看。新開的商場跑東市來招售貨員？省城連售貨員都招不到啦？林蘭冷眼看著胖女人演戲。小姑娘看後放下了戒備，告訴胖女人自己是東市建設大隊的，小學沒畢業，大哥在省城工作，嫂子生了小侄子，讓她過去幫著帶小侄子去，到省城，大哥會到車站接她。林蘭見胖女人還想說些什麼，剛想開口，周小紅就睜眼看著大辮子：“幺妹，你是建設幾隊的？”說著又指著林蘭，“她是樂興一隊的。”大辮子靦腆的說：“我是建設一隊的。”林蘭笑了一下：“我剛分的包產田，就和你們一小隊的田挨著，就在墳地那。”見林蘭知道建設大隊的墳地，大辮子相信了林蘭的話：“墳地那陰森森的，我們都不敢去。”林蘭笑道：“我們也覺得，每次從那過覺得毛孔都豎起來了。”大辮子笑著問林蘭：“大姐，你和這位大姐你們在哪下車？”林蘭爽快的說：“我們也是去省城，下車我們一路走。”“好！”大辮子笑著點頭。胖女人沒剛才那麼熱心了，站起來朝廁所走去，好一會兒都沒過來。林蘭湊到李向陽耳邊，小聲說道：“剛才那女的有點不對勁。”李向陽覺得耳朵癢癢的，捏了林蘭手一下：“我看到了，我跟過去看看。”林蘭小聲叮囑：“小心點。”李向陽站起來朝九號車廂走去，幾步就到了九號車廂門口。他站在兩頭車廂連接處，看向九號車廂。看到胖女人就坐在第三排座位，坐在一個精瘦的男人旁邊，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