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有想起城南肉攤殺價的事，問道：“向陽，肉攤生意咋樣？”李向陽指了林蘭一下：“小蘭讓我們弄了個砧板在攤子上，幫著顧客剁肉圓子，剁排骨，豬蹄子也用鬆香收拾乾淨了賣，倒也沒丟多少老顧客。”“每天除了開支也能賺六七塊錢。你不用擔心，我不賣豬肉還可以做火腿，做臘肉賣。”林長有聽後笑著點頭：“讓他們去鬨，咱們賣自己的，讓誌剛不要與人意氣用事。”“知道了。”李向陽給林長有父子幾個，還有周石頭倒了一杯酒，“爸，大哥，表哥，我敬你們一杯。”林長有端起酒杯：“好，你們好好過日子，小蘭耍脾氣告訴我，我收拾她。”李向陽笑著看了林蘭一眼：“小蘭很好，從不耍脾氣。”林國柱連連搖頭：“向陽，你這樣可不行！”李向陽老老實實的說：“我真的覺得，小蘭沒耍脾氣。”他還覺得她太明事理了，有時候覺得她不像二十多歲。林長有欣慰的看著兩人：“好，以後你們兩個過日子要有商有量的，要孝敬長輩。記住，家和萬事興！”兩人一起點頭：“我們記住了。”吳淑芬又讓她彆成天忙生意，要好好管小豆子上學，管好李向陽和老李的生活。林蘭一一應下。一家人樂嗬嗬的邊吃邊聊，吃過後又打牌，擺龍門陣，一晃就到了下午。吳淑芬拿出準備好的回禮裝兩人的夾背裡麵，趁李向陽和林長有他們說話的時候，叮囑她，讓她彆太累了，向陽年紀不小了，早點給李家生個一兒半女。趙小慧拍了吳淑芬一下：“媽，不要閨女，現在計劃生育了，向陽家又是獨子，最好生個兒子。”張秀清和吳淑芳連連點頭：“對，現在不同以往，生一個就不讓再生了。你和向陽掙那麼大的家產，最好再生個兒子，小豆子也有伴。”林蘭苦笑不得的看著幾人：“姨媽，嫂子，生兒生女都是緣分。”“先生了再說，實在不行就去石山嶺躲著再生一個。”趙小慧說道。林蘭見她們越說越來勁了，忙提起夾背：“我走了，再不走天黑了。”吳淑芬點點頭：“天天都見得到的，下次再說。”一家人把林蘭一家三口送到街上，看著三人的自行車走遠了，才回了鋪子。林蘭一家三口去了利民路，收了營業款存銀行後，才回了育才路。第二天一早，林蘭讓送李武送了些糧食到樂興，和吳淑芬把他們送到班車站，才回了樂興。母女倆去了牛背山下的秧田，田裡的秧苗已經長出了纖細嫩綠的幼苗。吳淑芬說：“樂興下個月就要插秧了，石蓮那邊這兩天應該在平整秧田了，你爸和國梁他們打算過幾天回石蓮看看。” 林蘭看著她：“大隊長答應你們用錢買工分了啊！”吳淑芬笑道：“就算人家答應了，撒穀種的時候，買點東西回去看看也要好些。如果連麵都不露一下，說閒話的人多。”“早點包下戶就好了。”母女倆回到家，林蘭蹬著自行車把吳淑芬送回城東，又往回走。還沒到糕餅店，遠遠就看見巧慧和佟興蘭，楊麗英幾個都站在門口，前麵菜市口停滿了警車。楊麗英一把拉住她：“林蘭，賣肉的打起來了，聽說拿殺豬刀乾，血流的滿地都是。”林蘭想起幾個豬肉攤互相壓價的事，想到楊誌剛還在擺攤，擔心的問：“看到誌剛回來沒？是哪些人你曉得不？”楊麗英搖頭：“誌剛沒回來，哪些人乾架我也不曉得。”“我看看去。”林蘭急忙朝菜市場走去。“等等我。”楊麗英和趙德海招呼了一聲，也跟了上去。兩人擠過看熱鬨的群眾，好不容易擠到肉攤前，隻見拉起了警戒線，林蘭看到徐東和姚秀雲他們都在那。楊誌剛蹲在肉攤後麵，啥事也沒有，心總算落了下來。豬肉攤前的水泥路上到處都是血跡，受傷的人已經被送走了，民警在詢問攤販。楊麗英指著地上的血：“你看這麼多血。”旁邊看熱鬨的男子看了兩人一眼：“提著殺豬刀乾的，你說血多不多，有一個手膀子都差點砍斷了。”“手膀子被劈了幾刀那個還沒事，頭上挨了一刀那個，恐怕老虎！”“才放開就出這麼大的事，不會把市場關了吧？”林蘭聽後也覺得經過這事，才寬鬆一點的市場，恐怕又要嚴起來了。楊麗英拉了林蘭一下：“誌剛沒事，我們回去了。”“好。”林蘭和楊麗英回到店裡不久，警車就鳴叫著開走了，菜市場的人也開始往外走。過了一會兒，楊誌剛背著夾背回了糕餅店：“嫂子，還有十幾斤坐墩肉沒賣完，你拿去凍冰箱裡。”林蘭點點頭，把肉放在盆裡，看著他道，“今天誰先動的刀？”楊誌剛搖頭：“他們吵起來的來的時候，我們還勸了兩句。後來有人割肉，我就回去了，剛好幫一個老人家剁豬蹄的時候，就看到胖子和新來那家夥乾起來了。”刀明晃晃的，大夥兒都不敢去勸，胖子的手膀子挨了兩刀，那家夥頭上挨了一刀，就倒下去了，後來警察就來了。”“賺錢是小事，千萬不要和人打架鬥毆，抓進去就是一輩子的汙點，還要拖累兒女。”林蘭看著他說道，“不說彆的，連當兵都沒資格去。”楊誌剛點頭：“我曉得，哥說了，他們要乾就讓他們乾，我們賣不完就做火腿、醃臘肉。”林蘭想到和老李在家的李向陽：“你回家一趟，你哥可能還不曉得。”“嗯！我換身衣裳就去。”楊誌剛脫下油膩膩的圍腰，和軍綠色外套，換上夾克衫朝門口走去。下午，李向陽和林蘭去了徐東家一趟，得知胖子和新來那個賣肉的都沒生命危險，但兩人持刀當街鬥毆，運氣好的話拘留，要是被抓了典型，可能要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