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一家吃過飯，小豆子就拿著他的玩具槍跑了。剛把碗筷洗好，姚秀雲來了，告訴他們上次的盜竊銷贓案又有變化，她聽同事說徐歡交代說是沈浩讓她收售賊贓的，還說這事沈浩也在乾。最後又牽扯出聯防隊隊員對一些攤販吃拿卡要的事，聯防隊開始查隊伍裡的蛀蟲，還要清退一批臨時聘用的隊員。老李罵道：“現在這些二流子，聚在一起就琢磨雞鳴狗盜之事。弄到錢就哥倆好吃吃喝喝，事情敗露，就相互攻訐，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姚秀雲：“李叔，以前社會上的那些幫會也是這樣的嗎？”老李笑道：“他們算啥子幫會哦！以前最大的幫會叫哥老會，就是我們說的袍哥，解放前包括碼頭的工人，農民各行各業都有袍哥，聽說加入哥老會的會員最多的時候，有幾十萬人。”林蘭笑道：“都說袍哥人家決不拉稀擺帶。”李向陽看著她笑了：“你也曉得這句！”“川人哪個不曉得！”姚秀雲點點頭，笑嘻嘻的看著老李：“李叔，咋個那麼多人加入哥老會？”“唉！”老李歎氣道，“解放前那些軍閥打來打去，一些軍閥占山為王，對過往的客商征收重稅。山裡盤踞的土匪也趁火打劫，搞得商路很不安全。”“好多做生意的就加入了哥老會，幫會發給加入的人信物。有他們的信物，一般的土匪都會給哥老會麵子，那些小軍閥也不敢太過分。”姚秀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聽說達叔家以前就是袍哥家。”老李點點頭：“聽說劉達的爺爺是東市老大。但他在東市那麼多年從不仗勢欺人，有人求到他頭上隻要能幫的他都會幫。”“聽說抗戰的時候還掏空家底幫政府辦事，所以解放後他家也過得安穩。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劉達跑私貨這些年一直都順當，也是沾了他家老爺子的光。”李向陽點頭道：“這話達叔也說過，他說在省內好幾次差點出事，最後都是提出劉老爺子的名頭，彆人才罷手了的。”姚秀雲看著他：“向陽，你們出門一定要小心，所裡開會說現在的治安形勢很嚴峻。”李向陽看了林蘭一眼：“你放心，我們從不走夜路。上次回來我們就和省城那些跑貨的結伴走的，達叔說這次也是約好了的。”林蘭和老李聽後，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你們有數就好。”姚秀雲說著站了起來，“我也回去了，巧玲一個人在家。”“一起走，我去把豆子叫回來洗澡。”林蘭和姚秀雲一起出了院子，見一群孩子有的拿著木槍，有的拿著木刀在巷子裡竄來竄去。“豆子，丹丹，小海，天黑了，回家了。”丹丹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等一下，戰鬥馬上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