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並沒有任何鬆懈,反而握緊了手中的聖槍碎片。安達裡爾緩慢的抬起手掌,掌心出現了綠色的光團,她的骨頭似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身體,聲音都顯得顫顫巍巍:“我,安達裡爾——以靈魂宣誓,為你奉獻一切,包括我的肉體和意誌。”“如果你不接受,或許就沒有機會知道你想要的那些線索了...不是麼?”反將一軍。這是安達裡爾最後的反擊,墨菲斯明白這個女人確實是走到了生命的儘頭,不過他的堅持為他最終贏得了一絲優勢——眼前的痛苦之母肉體已經開始崩塌,先是左手小臂的骨骼在一聲脆響中承受不住肉身的重量折斷,隨後是麵孔上的五官如同融化般向下剝離,最終露出了慘白的頭骨。墨菲斯彆無選擇,這種以靈魂起誓的契約在魔法學上是幾乎毫無漏洞可言的“契約法術”——他最終伸出手,握住了那團即將消散的光芒:“我接受。”“嗡...”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般,墨菲斯的腦海中倏然出現了一聲爆鳴,繼而他的眼前閃過無數場景——潔白的神殿、眾人的追捧、榮耀的徽章、離奇的事故、皮爾斯峰前最後的祈禱...無數場景伴隨著那一躍而倏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火焰與熔岩...戰鬥、負傷、殺戮、血腥、最終的情景,是視野中向後栽倒進時空傳送門的墨菲斯和旁邊一拳擊中自己的阿什坎迪...“呼——”墨菲斯深吸一口氣,仿佛猛然從噩夢中驚醒。耳邊似乎依稀還有“使徒之座”上天使與惡魔混戰的爆鳴聲,阿什坎迪在時空亂流中消逝的身影讓他心口無法抑製的的抽痛起來。恍惚之間,他再一次看清楚了四周——自己依舊站在位麵傳送門前方,身前是禁錮安達裡爾的法陣,可是那地麵之上隻有一灘令人作嘔的“爛肉”...她死了?墨菲斯皺緊眉頭細細感受,沒等細想,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莫名顫抖——仿佛自己的力量在飛速被什麼東西抽空一樣,這讓他本能的喝止道:“停下!”幾乎在瞬間,這種感覺竟然離奇的消失了。就在墨菲斯不解的同時,地麵上那安達裡爾的“屍體”突然間發生了變化——肉、骨頭、白色的毛發倏然聚作一團,竟是瞬間成為了一個肉球摸樣的事物,隨即...有力的心跳聲開始從中傳出。無比安靜的一分鐘,墨菲斯似乎猜到了眼前的東西是什麼。“噗!”兩隻手掌猛然戳破了肉球的表麵——瞬間無數殷紅血液噴薄而出,隨即這肉膜伴隨著那雙細嫩的小手向兩側分開而徹底爆裂——“嘩...”血液在墨菲斯麵前向四周衝出,浸濕了他的衣角和皮靴。而在這血泊中出現的那個身影,則單膝跪地,對墨菲斯低下了她曾經高傲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