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氣劍倒映在況天源的眼中,此時的他,的確是相當的虛弱了,這一點,從他那蒼白的嚇人的臉色便可以看出。他的臉色,本來就是顯得蒼白了,而此刻,經過巨大的消耗之後,他的臉色,更是沒有絲毫的血色。這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的,肯定是相當的嚇人的。但是此時,這種蒼白放到況天源的身上,非但沒有顯得嚇人,反而讓人平白的興起一股憐惜之情。可是很顯然,這個時候,完全不是講同情的時候,那些犀利到氣劍,可不會同情他況天源,更彆說是那於鑫了,他好不容易抓住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會讓況天源好過。在這漫天劍雨之下,不說況天源此時已經虛弱不堪了,就算是他全勝時期,恐怕也不能躲過這密集的劍雨,完全是躲無可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漫天的劍雨落向了自己。而下麵的人,早就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當看到況天源被萬劍穿心而過的時候,一個個都是長大了嘴巴,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似乎是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而那些和況天源有著密切關係的女人們,更是一個個擔心到了極致,都不由自主的捧心,就仿佛被萬劍穿心的,不是況天源,而她們一般,她們甚至都能感覺到心口傳來的痛楚。要不是選擇相信況天源,說不得她們已經撲了上去了。她們尚且如此了,而身為當事人的況天源,卻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呢?那漫天的劍雨,讓況天源躲無可躲,隻能硬生生的承受著這必殺的一擊。萬劍穿心而過,這種痛苦,又豈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饒是以況天源的堅強意誌,他也感覺有點支持不住了。況天源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要四處消散開來一般,無數的血液揮灑開去,他猛然抬頭,向蒼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之長嘯。風消雲散。劍雨漸止。萬千雙目光注視之中,況天源的身軀,每一寸肌膚骨骼,都似在輕輕顫抖。定眼望去,閃耀著的無數小劍,插進了他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從頭到腳,從上到下,竟沒有一處完整之地。陰陽山上人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怎麼,背上隱隱有刺芒一般的感覺。隻是,饒是如此,況天源卻仍未死去,插滿了氣劍的身體,緩緩轉動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他發出了幾聲痛楚的呻吟。而於鑫,在發出這一擊之後,也已經達到了極致,七竅居然都流出了鮮血。顯然,憑著一己之力催動著這天師劍,他也是承受著巨大壓力的。雖然他此時的情況看上去要比況天源好的多,但是真實情況,卻是隻有他自己清楚。油儘燈枯,他覺得這個詞,完全是為此時的自己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