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似乎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艱難地道：“你隻憑借一部殘缺不全的《盈月訣》，就養成了道性，道心初成，這在九天中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何況，你道心初成，便完美地與心臟契合，開出三竅，三竅啊，乖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蒙揚心中略感火熱，心道，道心開出來的竅穴不就是裝信仰之力的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察覺到蒙揚的不以為然，迦葉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嗷地叫出來：“你居然不以為然，你居然無動於衷，我都快被你給氣死了！你知道麼，有的人，從人仙一階修煉到金仙三階，道心也未曾開出一竅來，你現在連凡胎都未脫去，就有了道心，還開了三竅，難道你就不覺得很不簡單嗎？” 蒙揚淡然道：“不就多了幾個儲存信仰之力的地方麼，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開不開竅，差彆很大嗎？” 迦葉似乎有種即將暴走的跡象，好半天才聽他繼續說道：“道心開竅，就意味著此人能修煉九大規則，能開一竅者，都是天才橫溢之輩，最低成就也會成為鎮守一方的星君，因為他們會成為天帝的弟子，學到九大規則的一種。你道心開三竅，簡直跟那些老怪物差不多了，你這是要成聖啊！你知道嗎？你可以學習三種規則，三種啊，未來成就必然是超越九大天帝，直逼那些老怪物，登臨九天之巔！難道，你不覺得興奮，不感到激動？” 蒙揚有些意外，聽迦葉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道心開竅已經是不簡單的事情，遑論開出三竅？那麼，要是告訴迦葉自己的道心其實有九竅，會不會把迦葉嚇暈過去？蒙揚發現，迦葉似乎隻看到了他道心開出三竅，也許是因為這三竅中吸收了信仰之力的緣故，才被迦葉感應到。由此判斷，自己的道心應該是連迦葉也看不見的，他察覺到的不過是道心中的信仰之力，因而做出的判斷而已。 蒙揚覺得修行之秘簡直浩瀚如海洋，為了讓自己前行中的方向更明確一些，便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九天之中的修行者，其實人人都能淬煉出道心來，但是並不是人人的道心都能開竅，因為開竅之後，他們就能修煉九天最為強大的規則，是這個意思嗎？” “不錯！你想想，你天生道心開三竅，你將來隻要機緣到了，便能同修三種規則，乖乖，你的仙力儲備是一般人的三倍，規則又是三種，誰乾得過你？這樣的資質，是最好的成聖資質啊，難怪，咱倆都是異類。” “那你知道九天之中，誰的道心開的竅最多呢？像我這樣開三竅的人多嗎？” “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道心能否開竅，決定著一個九天修行者能否修煉九大規則，不能修煉九大規則者，便永遠沒有機會修成金身、法身、真身，不能成聖，便永不能證得大道。而竅開得越多者，成聖的幾率便越大，據我了解，那些個成聖的老怪物們，貌似道心開竅最多的也不過四竅而已，你不比他們差了，知足吧。” “什麼？你是說那些九天之巔的聖人，道心竅最多的才開了四個？這······怎麼可能？······” 蒙揚頓時如遭雷殛，覺得心腔的情殤之力海洋在微微蕩漾，卻有掩不住心臟跳動之聲的趨勢。 他失聲之後，驀地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忙問道：“迦葉，道心能開幾竅，是由什麼決定的呢？譬如說一人在人仙境界道心便開了一竅，到了真仙境界又開一竅，到了金仙境界再開一竅，如是類推，直到天帝境界、聖人境界，他的道心始終在不斷開竅中呢？” 迦葉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牙齒相互咬磨的尖銳之聲，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怎麼會忽然變得跟白癡一樣呢？道心開竅，一個九天修行者，一生隻有一次開竅機會，也就是說，道心第一次開竅便是最後一次開竅，無論是一竅還是三竅四竅，都已經注定，再無變化的可能。你居然還妄想一個境界開一竅，嘖嘖，那你豈不是比所有的老怪物們加起來還要牛叉？” 轟！ 蒙揚感到神魂世界，規則樹似乎劇烈顫動了一下，那是一根枝條綻放了新葉所致，而與此同時，全新的梵音在神魂、在心神、在氣海、在血液、在每一根經脈每一根血管每一點真力每一滴精血每一處毛孔中蕩漾一般響起，蒙揚覺得他似乎多出來一隻眼睛，一隻洞察世界的明亮眼鏡，可以看透無儘的虛空一樣。 道心再開一竅！ 就在迦葉不無鄙夷地揶揄著他的時候，規則樹那根疑是空間規則的枝條上一顆葉蕾終於綻放成葉片，連鎖反應一樣，竟帶動道心再開了一竅。 而蒙揚發現，情殤之力的海洋似乎變得更加稠密，把道心完全淹沒，似乎要一次屏蔽一切探察和窺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