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十五(1 / 1)

寢帳中的動靜不小,卻不是不可言說的事兒,寧咎一整個人八爪魚一樣攀在閻雲舟的身上,出了一腦門子的汗,這麼半天沒乾彆的,就想著如何能壓這人一次了。閻雲舟仰躺在帳篷中,騰出一隻手一巴掌就拍到了寧咎的屁股上,沒好氣地出聲:“已經讓你了,你還是輸,又要耍賴?”這兩年寧咎也會鍛煉,自以為強壯了不少,方才便想用武的,卻不想他這一招半式實在沒法讓閻雲舟看在眼裡,武的不行就文的,寧咎有提出石頭剪刀布。輸了一次要三局兩勝,輸了兩次要五局三勝,奈何今天老天爺都沒有站在他這邊,把把輸,最後整個人都暴躁了。“耍個屁,要做趕緊的。”說完寧咎就一個翻身從他的身上下來,躺屍一樣躺在了被鋪的鬆軟的褥子上,閻雲舟抬手將他鬢邊的發絲理了理,輕輕親在他的額頭上,手攬在了身邊人的腰身上,看著閉著眼睛賭氣一樣“任人宰割”的人,他也不著急,一會兒親親他,一會兒拍拍他,似撩撥又似哄弄。寧咎本就心猿意馬,又被他這樣弄的心裡都癢癢,終於在閻雲舟磨蹭半天也不進入正題時,他憤而睜開了眼睛:“磨磨蹭蹭的,王爺才多大年紀就力不從心了?”閻雲舟看著他這一副吃不到嘴裡就無所畏懼的樣子心下好笑,一個翻身便將人壓在了身下:“什麼都敢說。”雖不是紅燭暖帳,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到底是不比府上,寧咎咬著嘴唇,也不肯放聲,就怕被營帳外麵的侍衛聽了笑話。這四月底的夜晚總是不暖和的,但是兩人在帳中卻具都是一身的汗,寧咎一身懶骨頭地窩在棉花堆一樣被子裡,腳踹了身邊的人發牢騷:“這一身黏糊糊的怎麼洗?”撩撥人的是他,現在抱怨的也是他,閻雲舟拿他沒辦法:“這外麵燒了水,有銅盆,你若是不嫌棄這樣洗可好?若是不願,這後麵鄰著彆院,我們此刻回彆院也行。”寧咎懶得動彈:“你去打水。”自己的人自己伺候,閻雲舟出去就要給他端水來,卻在剛要動的時候被人扯了一下:“披上衣服。”清洗乾淨之後,閻雲舟親自又去一邊的馬車上抱了備用的被褥,重新鋪好,這才掀開帳子:“侯爺請吧。”寧咎這才重新躺進乾爽的被窩裡,眯著眼睛:“我有點兒餓了。”閻雲舟剛準備換新的寢衣,聽了這話也頓下了動作,重新披上了方才的衣服,看了看外麵的炭火,這會兒還沒有熄滅,風吹過有些火炭的樣子,這樣的火候倒是正好:“那再烤一隻兔子?”寧咎立刻翻身坐起,饞字都寫在了眼睛裡:“有勞王爺了。” 閻雲舟輕輕抬手隔空點了他一下,還是出去烤肉,夜晚的風已經有些涼了,寧咎也披著衣服坐在那人身邊,烤肉的香氣就這樣繚繞在鼻間,他直接將下巴抵在了閻雲舟的肩膀上。閻雲舟忽然想起什麼側過身:“對了,你之前是不是問過洛月離關於那方麵的事兒?”寧咎的注意力都在閻雲舟手中的兔子身上,沒反應出他問的是什麼:“什麼事兒?”閻雲舟抬手彈了他一下:“你說是什麼?前些日子遇到洛月離,那狐狸難得吞吞吐吐地拐彎抹角問我,多久在一起的事兒。”寧咎有些回過味兒來,有些震驚地看向閻雲舟:“問你,我們的頻率?洛月離哪根筋搭錯了?”“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麼?還是和陛下說了什麼?”寧咎剛想反駁說“我能說什麼?”就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早朝後,李彥確實是單獨叫過他一次,委婉便問了這方麵的問題。“是陛下幾月前有一次問我說洛月離現在的狀況是不是不要那個啥比較好,畢竟焦慮症患者性事減退也算是一大標誌性症狀,我便點頭了,怎麼了?洛月離和你說什麼了?他們之間又出問題了?”聽了寧咎的話,閻雲舟的心中便都了然了,自從那一次寧咎診出洛月離有焦慮症之後,洛月離倒真是休息了一段時間不怎麼上朝,京城中關於他的流言也被那負心薄幸的文淵閣大學士取代。洛月離在宮中住了一個月後便回府休養了,那兩人瞧著倒應該也沒有再鬨起來,李彥每到晚上便會從後門到洛府,眼見著這是和好了,隻是那天洛月離見他的時候似乎眉宇間還有些苦悶。閻雲舟抬手將正烤著的兔子翻了一麵,掃了一眼身邊的人無奈開口:“想來是你這話惹了禍。”寧咎指了指自己:“我?”“陛下將洛月離看的那樣重,這幾個月整副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就盼著他早日安好,又有你的話在前麵,自然是絕不會想著和洛月離如何的,這長此以往,幾個月下來,洛月離可不是要多想了。”寧咎啞然,這,他都能想到,李彥是顧忌洛月離的身體,肯定不會提那檔子事兒,這長此以往下來,兩人蓋著棉被純睡覺,洛月離也難免不會多想。他一把抓住了閻雲舟的手臂:“這怎麼搞?”閻雲舟看著他這模樣好笑:“左右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且去磨著吧,兔子好了,來,先吃個腿兒。”寧咎自覺不能做那有害他人感情的事兒,這天從城外回去就琢磨著怎麼委婉地和李彥提一下這個事兒,但是這種床帷之間的事兒,本也不好說。這天早朝之後,整個李彥留下寧咎說了說京中新建醫館的事兒,還特意問到了杳兒:“閻哥特意為了杳兒的事兒去見了母後,聽說杳兒日日都去那醫館?”寧咎笑著點頭:“是啊,我們杳兒若是男子,即便是不走仕途那那入個太醫院想來也是入得的。”說了兩句寧咎也看出李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陛下是不是擔心洛月離的身體?”李彥這才放下茶盞,眉間憂色透了出來:“這幾日我總是覺得他似乎又有心事,不過好在近來夢魘之症是好了不少,雖然晚上還是會驚醒,但已經照幾月前少了不少了。”寧咎四下看了看,李彥立刻會意地屏退了身旁的宮人,寧咎往前坐近了些:“陛下,這焦慮症其實也不需要太過刻意,有時候親密些的關係也有助於恢複。”說完之後寧咎便開始戰術性喝水,想他一個外科大夫,真的不擅長心理谘詢啊,但是一想到這兩人因為他的話禁欲,他就覺得罪過。李彥愣了半晌,這才試探性地問了問,寧咎趕忙點頭:“是是是,就是陛下心中想的那樣,臣府中還有事兒,就先告退了。”說完,他趕緊溜了。當晚李彥便和往天一樣出現在了洛府,洛月離這幾日見了幾個工部的主事,雖然沒有怎麼上朝,但是該操心的事兒倒是也沒有落下,晚上一同在府中用晚膳已經算是這段時間的慣例了。李彥到的時候洛月離正邊看書邊等他,待人到了便傳膳,但是這次完善後,李彥卻不像之前那樣安安靜靜地陪洛月離看書,而是總往人身邊湊。“歇歇眼睛吧,腰上酸不酸?我幫你揉揉。”熟悉的氣息出現在身後,洛月離坐了一下午也確實覺得腰背酸脹,也鬆了精神靠在他身上,隨口聊著:“下月裕兒便是整五歲生辰了,這五歲也該啟蒙了,帝師的人選你心中可有數?”過繼宮中唯一的小皇子自然就是未來的儲君人選,李彥對他一貫很是上心,哪怕是晚上要來洛月離這兒,下午也會抽空將兒子叫來,陪他說說話,玩上一陣子,隻是此刻他正心猿意馬,整個心思都在他自己的“帝師”身上。“朝中已經有人舉薦了,儘是些老學究,我不是很喜歡,且再看看。”洛月離不滿轉頭:“這事兒拖不得。”李彥的氣息有些不穩,湊到了洛月離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就這樣噴灑在了他的耳廓上:“老師,良辰美景,你光想著給小蘿卜頭找老師,怎麼就不想想你這老師自個兒的學生呢?”李彥的手微微向下,熟悉的氣息裹挾著洛月離,此等情況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著在身後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的人,若說是一點兒想法也沒有那是假的。從前那算時間夢魘深重,他確實身乏力懶,少有這方麵的想法,這幾個月開始的時候李彥不曾湊近他,晚上兩人也僅僅隻是同塌而眠,他倒是也曾鬆下一口氣,隻是這時日一長,精神頭好了些之後,才發覺已經幾月不曾行過那事。開始他也以為李彥是平時朝中太忙,沒這個心思,但是後來有兩次沐浴的時候那分明瞧見他忍的辛苦,這才發覺李彥這怕是顧忌他。李彥將人攬到了懷裡,像是抱著一塊兒珍寶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極儘溫柔,輕輕用鼻間蹭著那人的臉頰,像是一個粘人的小狗:“老師,行不行?”兩人此刻挨的極緊,洛月離都能感受到李彥那箭在玄上的模樣,有些氣笑了:“我說不行你還能忍回去不成?”李彥卻當了真,緊怕這人心中不願,瞬間便支起了些身子,洛月離身邊那個小火爐徒然就離遠了些:“我沒事兒,那個,我去洗個澡就好,你累了先躺下啊,一會兒我回來給你按按腰側。”說完李彥真的就要出去找人拎涼水,卻被人拽這手臂拉了回來,洛月離的臉頰有些微紅,開口卻是輕叱:“腦袋是榆木做的嗎?這天氣用涼水洗澡,你自己風寒自己受著,可彆過來連累我。”此話一出,李彥如何還不明白自家老師那拐著彎的意思,他立刻一步跨回來,像是饞肉許久,終於可以開葷的小狗,抱住洛月離便是不住地親。寢帳的帷幔被放下,洛月離的聲線帶著輕喘:“呃…彥兒,關燈…”他的老師麵皮薄,從來都不肯開燈,李彥笑了笑,揮手帶出了掌風,滅了桌上的那盞燈,隻留下了一燈如豆,屋內昏黃幽暗,卻裹挾著滿室的情誼流轉,李彥的動作很輕,但是畢竟血氣方剛。兩人實是許久不曾在一起,洛月離又有意讓李彥儘興,他的小陛下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怕是再克製,但是眼前是他最愛的人,難免有那兩下失了分寸,洛月離額角布滿密汗,手緊緊扣住那人的背:“嗯…彥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