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可貪勝(1 / 1)

“我愛的人是個優秀的存在,從認識他到現在,沒有人不說他優秀,在她眼裡他更是星光璀璨,舉世無雙……”台上的她笑容明豔:“所以更要認真對待,也感謝所有人,給她這個機會!”看著台上表白的她心裡不可思議的溫柔,許久之後,現場才爆出熱烈的掌聲。頒獎嘉賓把獎杯遞給了她。沉甸甸的獎杯,金燦燦的落在她手中,顧雲夕眼中的那一點淚光,終於閃爍成最亮眼的光芒。人生起起伏伏,終有圓滿的那天。其中艱辛、困苦、厄運、委屈都是時間贈與的打磨,有過痛苦,才會更珍惜幸福,有過隱忍,才會更懂得漫長的等待。就像暗夜的天,烏雲終將散去,星光終不能被掩蓋。而隻有向前看,不回頭,愛情和榮耀,才會再次來臨。她是顧雲夕天上最耀眼的那顆星,指引她的人生走向光明,很感謝時光沒有讓她彼此錯過,還能牽著她走過餘生。沒意思。今天的課很少,第一節下課鈴一響教室裡人全部一哄而,單剩她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江遠百無聊賴或者說是漫無目的地抬起右腿搭在椅杠上,左腳腳跟著地靠上椅背後仰,整個人跟著椅子前後晃**搖搖欲墜地找著重心,讓江遠覺得下一秒就算後腦勺著地磕個半死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都急著回家呢這幫人把地上的樹影踩得稀碎,腳底生風地走過每一行空隙,影子被桌椅割裂,被風和不夠紮眼的天光帶起一片的影影綽綽。江遠盯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想著江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挽救一下他隨時可能摔成高位截癱地現狀,比如說把散到教室每一個角落可在他視網膜上湊不成一片聚焦好的視野的注意力拉回來,成果喜人,本人仍在進行放空式自他發散,主觀視線裡連一個形狀都拚不出來。江遠耳朵倒還是在被動接收信息,路過他桌邊背著書包準備走人的值日生開玩笑說你是不是椅子被塗膠水了坐這起不來。可惜半天沒從他這撈一個字出來,嘴裡嘟嘟囔囔地走了。他是覺得嗒嗒嗒的腳步聲拖遝得很刺耳的,刺耳到他終於從一片空白的狀態裡掙脫出來,刺耳到讓他甚至想大喊一句老哥你穿的什麼鞋山寨阿迪嗎下次換一雙行不,想了想吧覺得是不是有病啊他,隻好把右腳從椅杠上抬起來而後老老實實落地。江遠乾瞪著眼把視線轉到了一乾二淨看著下一秒就能拎包走人狀態的桌麵上,伸手去拿桌角那支今天下午被筆尖朝下砸落到地麵上的筆。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轉,水平有限,轉得磕磕絆絆,好幾次差點從他指縫裡邊滑出去再往地上摔個滿堂彩。轉了兩分鐘他覺得沒勁了,因為太陽快掉下去了,這有什麼意思啊? 歪不歪理的不重要,橫豎他覺得是理那就不歪。江遠腦子裡全是雜七雜八沒個正形的東西搞得人煩躁得很,他把筆一正筆帽拔下來,手一抬就往草稿本上劃,結果劃了半筆劃到個化學方程式上就劃不出來了,隻剩一條深透到紙背的筆印子,沒有顏色。他回想起來了,他的,難以啟齒的暗戀。他身邊分到了一個特彆漂亮的女孩子。頭發帶了點卷,有時候中午洗過未乾會披著頭發。大抵就是小美人魚摘下欽滿鑽石的皇冠一樣。豎著的高馬尾總會有那麼幾根頭發調皮的跑到頸間。他們座位靠南,靠著窗,下午總會有陽光竄出。他坐在他的南麵,上午隻會有乾練的感覺,下午陽光親吻他的肌膚才會有驚豔之感。理科女生本來就少,更何況是美麗的女孩。老師站在講台尋思半天,也就他那裡有空位了。時常有人說連吹進的風都是雄的。安排好座位後。江遠立刻收到旁邊男同學審視的目光。他坐在外排,下課會有很多男生來他這打趣。有的會說,你走了八輩子運怎麼怎麼樣的話語。他倒是不介意,隻能用一些話把他們打發走。說不開心那是假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多的是對美的欣賞。之前一直沒注意,江遠也沒注意。該玩玩該喝喝而已。第一次注意到他還是挺窘迫的。那天不知吃壞了什麼,幾乎每次下課都回去廁所,當時臉色還特彆白。班裡男女生會經常竄排,一周一個樣。在第五次的時候,他正巧坐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女孩子拍了拍。叫她讓開。他會以為隻是男孩子調皮想出去玩,他連餘光都沒有分給她。她回坐了,趴在桌子上肚子疼的坐不直。他做完題才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江遠聽到這句話起初還沒反應過來,艱難坐起看了看那人。想起物理老師講的玩笑,講了為什麼男生總是上廁所,就忍不住笑。他們當時當是個樂子就過去了。她這個人就記好了筆記,還拿出給他看。她說了很久不是那個器官的問題,她隻是吃壞了肚子。解釋了很久。江遠也不知道他最後相沒相信,通過這個事情,她就覺得他挺可愛的。那時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覺得她一舉一動都很可愛。她很喜歡李清照,他便去看李清照的所有詩詞,能背的儘量都背下來。江遠甚至網名都會改成李清照。有時會把他的詩詞意思都抄在本子上。她考試時會微微蹙眉,並沒有咬筆頭的習慣,但會拿筆輕輕纏繞發絲,纏纏綿綿的,似乎也撩撥了他的心。一次和哥們兒打籃球回來,看到他桌子上的筆記本。不知是緣分還是怎的,他的筆記本被風吹到一個關於“妍”字的意思,他的名字裡有妍字。鬼使神差的,他拿起自己的筆記本筆跡仔細清晰的抄下那一頁的字。自那以後他也被慫恿表白過,但是他慫,隻敢暗地裡和他表白,不讓他聽到的那種。表白的情書和詞他會在本子上寫上上千便,但是最後還是不敢送給她。她手腕上的小皮筋,他會去買類似的戴上。有一段時間,他的網名都會改成“趙明誠”。但幾次下來都被不動聲色的拒絕了,自己便斷了這樣的念想。還是當一個陽光朝氣的好同桌罷了。畢業後,他們各奔東西,從未見過。但那張臨摹過“妍”字的泛黃的紙一直被壓在台燈下,從未丟失。而現在,照片又在提醒江遠。拒絕楊珂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