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我是你大伯江百順舊友,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姨娘。”

江風一愣,對方竟然能說出大伯的名字。

江風稍有些疑惑,不敢輕信,“我可不曾聽說過大伯說過您這一號人物啊!”

“煙花巷柳,風塵女子,有什麼好提起的?怕是提起了,讓你和我牽扯上什麼關係,對你這解元郎前程不好。”

女子的聲音略帶幾分沒落。

江風笑道:“那閣下今日為什麼又想跟我扯上關係了?”

女子嗤笑道:“還不是方才我畫舫的姑娘說,行船之時看到了有一個古怪之人在渭水河畔,衝著我最愛的這棵柳樹下連連揮動鋤頭,不然的話,這深秋冷風中,誰願意離開溫暖的船樓?”

江風狐疑的問道:“是嘛。”

“自然是了!這柳樹,是當年我與你大伯親手栽下的!”

“臥槽?真的假的?”

“你一個讀書人,怎麼滿口汙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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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也是自稱煙花巷柳的風塵女子?你彆嫌我粗鄙,我也不嫌你浪蕩!”

女子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笑了出聲:“倒是個妙小郎君,你且看樹下樹根上,是否印刻有百順和煙娘二字。”

江風狐疑的望了眼黑暗中女子的位置,然後擺出了一個戒備的姿勢,才探頭去看了一眼,對方來意不明,身手不凡,就連這暗器都能接得住,不是尋常人。

江風抬頭之後,便看到對方已經走出黑暗,借著遠處畫舫聚集的燈火,江風看清楚了對方的樣貌。

是一個三十出頭,雍容華貴的婦人。

婦人直接漏了麵,便是在對江風表明自己的誠意。

江風也不好太不識抬舉,方才他看了,確實有兩個名字。

百順,煙娘。

字跡經年已深,攀桓在樹根上,字跡有些模糊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有這兩個名字。

江風規規矩矩的抬手作揖道:“煙姨,不知您是何時與我大伯相識的?”

虞楓煙微微一歎息:“煙娘這個名字太久遠了,那一年,他風華正茂,我稚氣未脫,在這樹下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本以為可以相守一生,結果,造化弄人呐。”

江風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記憶中,大伯母是有身影的,隻不過逝世得早,顯然不是這位煙娘,不然的話,江風還真以為這是大伯在外頭的小情人呢。

“我如今叫虞楓煙,是這渭河畫舫的大老板,你伯父昨日午時離京之時,托人遞給我一封信,信上說了他離京,讓我多多幫忙照看一下留京的三個小輩。”

虞楓煙又道:“今日看到你,我還感覺很意外,竟是你在我這方寸之地的動土。”

江風笑了笑:“煙姨似乎不驚訝我為什麼會在此?”

虞楓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江風,道:“即使過了二十年,你大伯也依舊深知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說了,最擔心的不過就是你了,他將你的身份告訴我了。”

江風張了張嘴,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大伯是一個很穩重的人,既然他覺得無礙,便是無礙的。

虞楓煙揶揄道:“你似乎一點都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