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牢騷歸牢騷,江風還是得仔細看看,畢竟這是關係到以後自己能不能背靠整個薑國實施撈錢事業的重中之重。

彆看現在長風鎮能吃下整個京城市場,每個月能有大把大把的撈錢,可再看長風鎮裡,江風和寧清焰啟動的那些項目,哪一個不是瘋狂燒錢的?

江風仔細看了一圈,便皺起了眉頭。

江風搖搖頭道:“不行。”

“哪裡不行?”薑元胤也與江風一起檢查了起來,但是他瀏覽了好幾遍,都覺得自己這個戶部尚書十分完美,寫的這一份奏報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

白玄閬本來也在等著薑元胤的誇讚,但是聽到江風這話,頓時有些心裡膈應得慌了。

這可是他這熬了好幾個大夜才寫出來的策表啊。

江風搖搖頭,道:“你們還是小看了這世界商人的腦子,你們都說士農工商,但是處在社會最底層的商人並不是蠢蛋,他們隻是地位低而已,這一策表並沒有提高商人地位,這與我所奏表的策論有所出入。”

白玄閬楞了一下,看向了薑元胤。

薑元胤也皺了皺眉,看向了江風。

江風抿著唇,知道薑元胤想說什麼,但是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而是衝薑元胤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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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非此不可,否則這一策幾乎無法實施,你又想要人家的錢,又不給人家提高一點地位,這不就是相當於搶劫嗎?薑國世家門閥多少個會陽奉陰違?”

薑元胤皺了皺眉,冷哼道:“他們?嗬嗬,不過區區幾個世家姓族罷了!他們……”

江風也冷笑道:“陛下,你是皇帝,你是皇族,但是天下門閥在朝中也頗有權利,說到底,他們就是因為利益,所以才會產生門閥聯係,你對朝局的掌控能力很強,但是你能保證這些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對你陽奉陰違嗎?”

薑元胤的眉頭皺的更深,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江風看到他這臉色,頓時反應過來了,立馬閉上了嘴,然後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

薑元胤的目光依舊陰沉,隻是這陰沉的目光從江風的身上轉移道了白玄閬的身上。

白玄閬注意到皇帝陛下的目光來到自己的身上,就立馬反應過來了,自己站在這裡,顯得多餘得很!

但是白玄閬心裡也是叫苦不迭啊,他作為臣子,本來就是應皇帝陛下召,來到皇帳裡,但是誰知道司祭郎中江風口不擇言。

根本一點都不顧及他這個戶部尚書還站在這裡,他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道的話,但是他是被迫聽到的啊,他冤枉啊!冤~~~枉啊!

白玄閬不是傻子,自然是猜得到江風和皇帝陛下之間關係微妙,隻是作為臣子自然不能說。

薑元胤乾咳了一聲,道:“白愛卿辛苦連日連夜,朕準你下去休息,好好休息,接下來的狩獵,你就不必跟著了。”

“微臣,多謝陛下恩賜!”

白玄閬趕忙跪下謝恩。

薑元胤見狀,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道:“今日獻策之事,重中之重,不可多言。”

“回陛下,臣一定守口如瓶。”

到底是今日商策之事,還是今日江風失言之事。

白玄閬心知肚明得很。

薑元胤頷首,目送白玄閬行禮之後,又退出了皇帳。

薑元胤板著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他沒好氣的看向了江風,道:

“你這臭小子,口無遮攔的習慣該好好改改了,不然朕日後要與你說話,都得屏退左右,長此以往,如何得了?”

江風乾笑道:“這不是習慣了嗎?這也得怪陛下您一開始就不該戲弄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一早前就該以真實身份示人?”薑元胤嗤笑道:“若是你開始早就知道朕是皇帝的話,你還會跟朕說這麼多真話嗎?你還會跟朕說這麼多掏心窩子的真心話嗎?”

江風還是賠笑道:“哎呀,兩碼事兩碼事,陛下怎麼混為一談了?”

薑元胤瞪了眼江風,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沒法跟這死皮賴臉的家夥計較,也隻好先是點了點商策的書卷,問道:

“彆扯廢話,你給朕說說,這奏表如何不行?這可是朕的戶部尚書熬了好幾個大夜才寫出來的奏表,你不能一句話就給人否定了。”

江風輕輕的搖搖頭道:“我也沒有說一句話就給白尚書給否定了,我隻是覺得這奏表還有些遺漏,你看,這奏表通體隻說了如何讓那些世家門閥和商賈納稅,卻沒有說要給商賈提高地位。”

“隻是如此?”

“當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