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一個文人,一個瘦弱得禁不住風的文人,是怎麼寫出滿江紅這等壯誌滿酬的詞文的?這樣的詞,詞人應該隻能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才對啊!除非啊,這首詞,本來就應該是在寫這個詞人自己。”
趙輕颺轉身,走到了殿側的陰影裡。
江風皺了皺眉,看著趙輕颺在黑暗裡的身影。
一直站在江風身後不遠處的魏完五匆匆走過江風的身側,來到了趙輕颺處。
“朕想啊,說這話的人定是瘋了,朕是見過這首詞的作詞人的,分明是一個文弱少年郎而已啊,除非,這個少年郎,本身就是那戰場之上,威風凜凜的……”
“阿嚏!!”
江風一個噴嚏,打斷了趙輕颺的話。
趙輕颺的聲音戛然而止,江風慌慌張張的抬手作揖道:“陛下恕罪,臣身體虛弱,這大殿中寒氣逼人,臣,臣穿得又有些單薄……”
江風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眼趙輕颺的臉,又趕緊惶恐的低下頭。
趙輕颺的臉上滿是失望,江風暗自心中譏笑起來,話都說得這麼明白,擺明了想對自己旁敲側擊。
還好我機智勇敢又冰雪聰明,還能被你旁敲側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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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輕颺的話頭止住了,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朕當真是糊塗了,怎會覺得這文弱少年是那畫中人?
隻是,薑皇帝說了,這畫中人,是按照喪將軍的身段,一比一畫下來的,即使有所偏差,也差不了多少。
畫中人的身段啊,卻又好巧不巧,與江風的身形相差無幾。
是巧合吧,這個年紀的少年,長得都飛快。
也許,明鏡若是還活著的話,他也該有這麼高了。
趙輕颺的雙手緊攥著畫卷,手指因為緊繃,變得發青發白,顯得沒有了血色。
趙輕颺緩緩將畫卷展開,魏完五立馬上前接受,高舉著畫卷。
“江風,免禮吧,是朕想得不周到了,讓你受凍了。”
趙輕颺指著畫中人,道:“讓你先使團一步來見朕,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幅畫是誰所做?”
江風掃了一眼畫上的畫卷,頓時覺得牙疼。
嘶嘶~
這也太知道了。
江風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葉長淑那小妮子畫的嗎?
這小妮子用自己教她的速寫瞎畫就算了,還把畫流傳出去了,這是沒錢花所以把畫賣了?
不能啊,這小妮子要是沒錢了能不找自己要?長風鎮給她都不是問題……
江風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陛下,這副畫,是從何而來?”
“是去歲,朕隨‘趙’使團去長安時,汝朝仁軒皇帝陛下贈與朕的臨彆禮物。”
江風恍然大悟道:“回陛下的話,外臣的確知道此畫作者。”
“何人?”
江風的目光不經意間掃了一眼畫卷的角落,題著倆字:明鏡。
“是臣的未婚妻,薑皇朝兵部尚書葉觀海之女,葉長淑。”
趙輕颺有些驚訝的反問道:“是你的未婚之妻?”
“回陛下,正是。”
“薑皇帝說,此畫與喪將軍本人,當是一比一複刻,是與不是?”
“是!”
“你未婚妻也見過喪將軍?”
“見過,臣的未婚妻在通州北涼之亂時與喪將軍有過一麵之緣,蒙喪將軍救命之恩,才幸得歸來。”
“你未婚妻有如此丹青之功,卻給喪將軍畫像?”
“這又如何?”
“又如何?”趙輕颺古怪的看著江風,反問道。
江風笑道:“陛下莫非是覺得,臣的未婚妻,既然與臣有婚約,就不該與其他男人有交流,即便是神交也不行?”
“難道不應如此?”
“陛下也是女人。”江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