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人剛要進來,她便一把關住了門。
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絕,裡麵黑黢黢的沒有一絲光亮。
她夜視能力超於常人,隻方才打眼的那一下,她便知道被禁錮在十字架上的那個男人,便是她這麼多天瘋狂在找的人。
她隻是下意識不想讓他的狼狽展露於眾人麵前。
屋裡沒有電路,沒有開關,沒有燈具,呼吸間都是灰塵和毒品的味道。
過分乾淨。
隻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有些心酸,有些難過,這裡絕對不是他失蹤的這些日子裡待的地方,大抵是被匆匆轉移了一次。
她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對準他。
男人的唇上都是血跡,似乎是經曆了什麼極痛苦的事情後,被自己咬爛的。
虛弱地睜開眼睛,隻瞧了她一眼,又輕輕闔上了。
這幾天怎麼總出現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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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無力,一陣一陣地發冷,精神亢奮又暴躁。
可是今天的幻覺有些真實。
眼皮子上強光很久沒有散開。
他的眼睛因光線照射,不受控製地往下流淚時,才終於意識到,她似乎不是自己的錯覺......
韶至是想她的,置身於黑暗裡的日子,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想自己沒有去赴約,她會不會難過?
想她要是擔心自己,紅著眼眶,沒人給她擦眼淚,該怎麼辦?
想她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想她,其實想了很多,但更多的時候,他就隻是單純的想她。
可是,當他真的見到她時,無措竟大於欣喜。
眼見著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指腹快要碰到自己的臉時,他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著抬頭,嗬斥的聲音裡藏著遮掩不住的虛弱,抗拒的意味不言而喻:“彆碰我。”
她呆愣愣地站立在原地。
那一瞬間的阮羲和比他更無措。
韶至輕輕低下頭,以往的每一次,他的眼神在觸及她時,總會不自覺變得溫柔。
可這一次,他在克製著自己所有的本能。
“我放你下來,對不起,來晚了,疼不疼。”
她迫使自己適應他的抗拒和冷漠,拿出被體溫一遍遍浸潤的鑰匙想放他下來,聲音柔軟又溫和,字裡行間都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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