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可以放下原則,今天她一定走不了。
便是已經飛走的客機,他也可以調回來。
可惜,鶴南弦不是那樣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安靜的車廂裡,客服的聲音似乎有些突兀。
他握著手機的力道,有那麼一刻散了勁,側過頭看疾馳中,車窗外的風景。
城區裡,有老人家被子女推著輪椅慢慢走,街道上,有數不清的車流彰示著繁榮,商店裡,小朋友們興高采烈地拿著家長剛買的玩具,打鬨嬉戲。
你看,我們的國家越來越好了,我堅持的事情,慢慢有了意義,隻不過,那些好的壞的情緒無人知曉,更無人分享。
我的玫瑰,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耳邊莫名又響起了那首《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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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的繁星的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隻要有你陪
......”
又是一個紅燈,心口瞬間被洶湧的暗流淹沒。
你看,想見你一麵真難。
連紅燈也要阻攔我。
......
傅家的根基這幾年已經搬到了石市。
京城這套房子,雖然一直保留著,但麵積實在不算大。
三進三出的四合院,占地九百多平,聽數字挺唬人的,但是傅家人多,都住在一起,這一來二去的,也是有些不夠住。
好在大家平日裡也很少回京。
今兒個,院裡就空闊,沒什麼主家的人,忙裡忙外的都是幫傭。
也就傅家老爺子在。
太陽烈的很,好在院裡種著棵上了年份的木槿。
樹影婆娑斑駁,擋住了大部分的燥熱。
偶爾幾縷熾烈的陽光穿過枝丫間的縫隙,撒在水泥澆築的地麵上,與那紫紅色的落花零零散散地鋪成交織。
嫻靜中透著幾分難言的雅意。
可惜,再美的景也壓不住人心底的燥。
花梨木製成的搖椅晃啊晃的,榫卯工藝再精湛,依舊會有“吱呀”“吱呀”歲月搖晃的聲音。
老爺子手裡把著本書,可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孫子結紮的事情,他都不敢和家裡人說。
這一晚上過的,著實紮心,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睡不好。
一陣紛遝的腳步聲傳來。
老管家領著一群身著白大褂的醫生進來,領頭的正是戚司喻。
其實,專家團出去,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穿便裝,場合嚴肅點至多就是穿西服打領帶,但是,必要的情況下,白大褂更有說服力,有時候,臨下車了,就會特地套上。
“老爺子,戚醫生來了。”
“傅爺爺好。”
戚司喻很有禮貌地同傅老爺子問好。
老人家見人來了,立馬從搖椅上起來,眸子裡不期然閃過一絲激動,但又很快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