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性子溫柔,一直寵著她,照顧她。
可是,容賀性子冷淡,對誰都是如此,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溫柔。
在陸放離開後,她墜入了黑暗,放棄了所有喜歡的東西,硬生生的一個人在黑暗中掙紮。
可是,直到她在大學的時候,她遇到容賀。
因為太過於想念陸放,所以,她追著容賀,哪怕是熱臉貼冷屁股,她也心甘情願。
她想嫁給容賀。
就像是,沒有食言,嫁給陸放一樣,生下一個跟陸放一模一樣的孩子。
她清醒,有病態。
那種時候,她好像不是自己,隻是,為了陸放,為了所有跟陸放一模一樣的人而僥幸的活著。
陸放。
再一次想起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把刀,在她心尖上狠狠的劃了一下,她想靠近所有關於陸放的一切。
哪怕,過了四年,可是,見著那頭站著的人,她還是放不下,放不下,陸放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那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那一點念想。
她垂下眼眸,覺得自己自私又冷漠。
原本她逃開,不過就是不想把容賀在當作替身,況且,她也知道,他不愛她,用了四年,沒有焐熱男人的心,他跟陸放是不一樣的。
他冷血無情,做什麼事,都不會讓他放下心防,甚至說……
但是,當她垂眸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早已經過時了不知道多久的手鏈,不知道斷了多少次,又重新修繕了多少次,才能重新被她戴在手上。
她抱著孩子的手,很緊。
“乾媽,你哭了……”二寶看著夏言的眼裡的眼淚,此刻伸著小手去擦,“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啊,不開心了嗎?”
女孩子拿著包裡的紙巾,給夏言擦著眼淚。
男人的目光不經意的抬眸,此刻撞上了那頭的女人,她抱著一個孩子,那女孩紮著兩隻辮子,白白胖胖的在她的懷裡。
那一刻,狹長的眸子不知道在什麼。
整整八年的時光,她說走就走,發了一條短信,說要跟他分手。
往後不要再聯係。
他年輕氣盛,想著那粘著自己的小丫頭,離開了更好。
沒有人管著他了。
他以為她一個月後,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一年後,她沒有了消息。
第二年,也依舊。
記不清楚多少個日夜,可是,她就是走了這麼長時間。
他不想去找,可是,每到一個地方,卻也忍不住親自去找尋。
卻無疾而終,他們似乎總是錯過。
夏言見著他看到了自己,轉身要走。
可是,卻被他大步追上。
“夏言!”
那一聲夏言,讓她的心徹底崩塌。
是陸放的聲音。
一瞬間,她眼底泛著淚花,此刻,根本擋不住。
她覺得自己病了,很嚴重,明明,她是醫生,可是治不好自己的病,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治好她了。
那股陌生的酸澀感席卷全身,她克製不住,卻又極力忍耐,手指掐著自己的另一隻手,企圖,讓自己不要被迷惑。
可她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也低估了,陸放在他心裡的位置。
“夏言!”
他的聲音沙沙啞啞,加重了語氣,站在他的麵前,西裝革履,男人抿著唇,此刻,目光緊緊相逼。
跟四年前不太一樣。
她想,是不是,她的陸放還活著的話,也是現在這幅樣子。
但他身上甘冽的薄荷清香,跟陸放一模一樣。
男人身上帶著濃鬱的壓迫感。
“容賀。”
她攥緊了手指,開口道。
“這是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