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沒有聯係,但劉柔麗以前找人調查過慕承澤,這些年,他一直在攻克一種病毒,如果能成功,慕承澤將會成為新一代醫學界的領軍人物,隻可惜他遇到了不幸。
那尚未攻克的病毒,變成了一個難解的謎題,被擱置了,無人接手。
隻要能將那病毒的樣本拿到一份,就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情,至少,他們絕對會因為慕承澤的死而痛哭流涕。
想著,劉柔麗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又立馬聯係了當初被她安排撫養楚安安孩子的男人。
接到劉柔麗電話之前,男人正在喝酒,而在房間的角落裡,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躲著,安靜地不敢發出什麼聲音。
男孩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甚至於臟得看不出原先的顏色是什麼,一張白淨的小臉,也是臟兮兮的,嘴角和臉上還帶著些淤青。
男孩的眼睛很大,因為他太瘦了,就顯得占據了一張臉的大部分,那黑亮的瞳孔猛地看起來甚至有點嚇人,像是恐怖片中的娃娃一樣,沒有焦距,也沒有光亮。
“靠,看到你這副晦氣的樣子就討厭,趕緊滾出去!”喝醉的男人,猛地一回頭,看到男孩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被嚇了一跳,手中酒瓶直接砸了過去。
男孩嚇得趕緊躲開,怕留下來會繼續挨打,趕緊跑了出去,他沒有鞋子,跑出去時,石子紮著他的腳心,疼得厲害,但他一聲不吭,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等到跑到了無人的小樹林裡,男孩才坐下來,看著遠方繼續發呆。
從他懂事開始,就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吃不飽穿不暖是日常,每天還要被那個醉醺醺的男人打,他也曾經受不了,問過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其他的小孩可以幸福的生活,而那時候,他得到的答案是,彆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的父母。
怪他的父母生下他,怪他們生下他又不要他,把他隨意地拋棄,讓他被這樣的人撿回來,讓他明明是一個人,卻活得不如一條狗。
甚至於,到現在他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那個男人隻會罵他是一個小賤種,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廢物。
而因為他太臟了,也沒有哪個同齡人願意接近他,他從來都是這樣,孤獨一人。
就算他死了,或者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傷心吧?
想著想著,男孩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膝蓋間,如果說還有一件事讓他堅持活下去,那大概就是想找到他的父母。
他好想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如果他有能力,甚至想殺掉他們,這樣的人不配做父母,也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這樣,男孩本來已經絕望的眸光中,閃爍出求生的意誌,正是這仇恨,讓他從無數次快要被餓死,渴死,打死的絕境中堅持下來。
正出神,突然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回頭,看到醉醺醺的男人跑了過來。
男孩立馬準備跑,但卻被一把抓住,“往哪兒跑,你這個小廢物,終於要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