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九歌看了兩匹拉稀的馬一眼,再看看荒涼的四周。
他知道,在這裡,想要找到馬很難,更不要說能找到腳程好能甩開棠妙心的馬。
在這種情況下,再跑就沒有任何意義。
他是歸潛的國主,不是逃犯。
他和棠妙心是父女,不是敵人。
所以他有著屬於他的驕傲和自尊,不會讓自己失了風度。
他略想一下後道:“那邊有個亭子,我們去那邊先休息一會。”
劉興旺看了他一眼,沒敢多說什麼,當即便去亭子裡布置。
棠妙心追過來的時候,棠九歌正坐在亭子裡喝茶。
她看到這一幕,氣得牙癢癢,她走過去,一把將他桌子上的茶具全部都摔倒在地。
她看著棠九歌道:“爹似乎還欠我一個解釋。”
棠九歌從容優雅地轉過身,十分淡定地看著棠妙心道:“這事不需要解釋。”
“你如今已經長大,能獨當一麵了,也該履行做國主的職責了。”
“這歸潛的江山遲早都是你的,你早一些接手,早一點熟悉國內的事務,對你是件好事。”
棠妙心急匆匆地追了過來,身上的衣衫還沒有換,她穿的還是歸潛國主的龍袍。
此時的她,桃花眼肅穆,表情嚴肅,舉止大方。
比起以往,少了一分跳脫,多了一分端莊。
棠九歌看到她這副樣子十分欣慰,她這副樣子,終於有了幾分一國之主的樣子了。
棠妙心給了他一記白眼:“你才是歸潛的國主,你如今不過五十來歲,正是壯年時。”
“歸潛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你這樣丟給我,太過份了!”
棠九歌淡聲道:“把皇位傳給你,怎麼就過分了?”
“你跟著寧孤舟到處瞎跑不管歸潛的時候,豈不是更過份?”
“你說是歸潛的儲君,卻極少儘到做儲君的責任,這樣的你,更加過分。”
棠妙心深吸一口氣,她知道皇位更替這件事情,其實是一筆糊塗賬。
依著正常的規矩,一國之君把皇位是可以隨時把自己皇位傳給自己的繼承人,並不需要一定等到他死的時候。
而正常情況下,又很少有人願意提前交出自己的權利,把皇位提前這麼久給到自己的繼承人。
這中間,說白了,還有一個你情我願。
他們父女倆,就是一個迫不及待想把皇位交出去,另一個死活不想登基。
在這種時候,棠妙心覺得大道理可能還不如以情動人。
她給著一雙眼睛看著棠九歌道:“爹若累了,不想做這個皇帝了,可以告訴我,我會聽爹的繼承皇位。”
“可是爹這一次裝病騙我,爹就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在棠九歌的心裡,棠妙心一向皮實得緊,還沒心沒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太會流淚。
她此時用這麼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睛看著他,眼淚要掉不掉,這就要他的命了。
他忙道:“你彆哭啊!”
“原來爹還會關心我!”棠妙心吸著鼻子道:“那麼,你可有想過,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