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群拽的二五八萬的家夥懵逼地從全息艙中坐起身,然後火速衝往監控室。全都不敢相信。

……怎麼回事?

他們可是錫伯納爾機甲係的學生!

要知道錫伯納爾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金量,能進這所學校的學生就沒有一個弱雞。他們可是代表了聯邦最頂尖的實力。何況他們不止是錫伯納爾,還是錫伯納爾代表最高戰力的機甲作戰係!!

“教官!!!”

天之驕子的崩潰是一瞬間的事,“有bug啊!!”

“叫,叫,叫,叫什麼叫!Bug個屁!!”

克雷斯也很震驚,雖然他很煩手下這一批難惹的刺頭小子,但他們強悍的實力卻一直是作為教官的克雷斯的驕傲。現在被一個還沒入學,隻是來測一下.體能極限的轉校生給溜著打,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被一個剛來的轉校生打成這樣,你們還有臉叫!”

衝過來叫‘bug’的第一人被克雷斯劈頭蓋臉一通罵,懵逼了好半天。結果一扭頭,看到係裡出名的難纏老狐狸衛斯理也一臉佛係地在現場,破防的心瞬間找到了平衡。

……哦,原來丟臉的不是隻我一個啊。衛斯理是第一個?狗王之王的衛斯理??

就還挺好的,嘻嘻。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各自嫌棄地撇開臉。

沃特抿了抿嘴角,走到教官身邊站定。盯著監視屏中的屠殺場麵,上線一小時就被迫下線的心態是如此的平和。尤其是看到監控畫麵中一個接一個下線的同係同學,嘴角就有那麼點壓不住。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恥,彆人的失敗卻更加美味!?

衝過來的一堆懵逼學生急匆匆一推門,還沒扯開嗓子,中央監控室無數張幸災樂禍的臉刷地扭過來,嚇得到嘴邊的話全吞回肚子裡。

懵逼,什麼情況?但不敢說話。尤其看到自家教官臉黑得跟北辰星海的夜空似的,更不敢嗶嗶。默默端著小板凳去旁邊坐著看。

笑死,看著畫麵中平時拽得要上天的家夥一個接著一個去送人頭,他們麻木的表情逐漸變態。

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的沒臉見人?

畢竟任何事都有容錯率嘛!

他們一開始沒弄清楚情況,會大意輕敵是很正常的。後麵的這群家夥卻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發現人數越來越少的時候,就應該立即意識到新進來的遊客不簡單。結果他們卻還跟沒腦子的莽夫一樣衝上去單線送人頭,仔細想想,比他們還丟人呢哈哈哈哈!!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全場焦點的寧安自以為自己乾的挺隱蔽的。打完了這群偷襲新人的卑鄙家夥,她快速離開了懸崖,來到了全島最高處。

此時她盤腿坐在山頭,向下眺望著下麵一大片的茂密樹林。

手裡一堆號碼牌,她搞了個小布兜兜著。剛才在下麵太匆忙了沒法數,現在她像倒石頭一樣嘩啦啦全倒地上。抖了抖布袋子,

一個接一個數。

“……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四。”寧安數一個,外麵看監控的人臉就黑一個。等她全數完,係統外除了米西爾特,全都是大黑臉。

米西爾特笑得那叫一個猖狂得意,哈哈大笑著直拍大腿。見一堆人幽幽地盯著他,他還拍了拍克雷斯的肩膀,假惺惺安慰他:“沒事,偶爾也要來點挫折教育。不然這群小子還真以為自己多強,一個個的怎麼教都學不會謙遜做人。校內多挨點打,出去就能打彆人。”

克雷斯的臉更黑了,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下克上。

他扯了扯乾巴的嘴角,根本笑不出來:“聽見沒有,一個個的,回去都給我加練!!練不出樣子,就是今天這樣的下場!!”

“哎哎哎,說下場就有點太嚴重了吧?”米西爾特咂了咂嘴,“都是切磋。”

克雷斯沒說話,表情嚴肅地盯著監控。

寧安又將號碼牌裝回了小兜兜裡,拍拍腿站起來:“現在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隻要找個地方苟著,苟到測試結束應該就差不多吧?”

她一手擋在眼睛上方,仔細找著下麵能夠藏身的地點。

感覺這個海島的形狀有點像蚌殼,兩頭尖,一個下扣下玄月的形狀。山巒從中間凸起,有點像兩個鼓起的駝峰。寧安看來看去,感覺都不是很好的藏身地方。畢竟這個場地其他人進來的事件比她更早四十分鐘。她能發現的好地點,彆人早就發現了。

低頭看著手裡有這麼多號碼牌,寧安嘖了一聲,自己現在大概率變成了一個移動的靶子。一旦彆人自己的伏擊對象下線,就會來她這裡打劫。

當然,單挑她是不帶怕的,一挑二也不難,難的被群毆。

這就跟玩狼人殺遊戲一樣一樣的。第一輪先把最強的淘汰,後麵獵殺遊戲才好玩。

唔,要不然還是去找尼爾吧?

尼爾雖然被她罵的跟傻叉二五仔一樣,但在同齡人中還是很強的。單打獨鬥卻是不能長久,獨狼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至少尼爾在,被群毆的時候還有個墊背的。

寧安皺眉思考了好久,立馬行動:“嘿咻!”

她跳起來,東看看,西看看,試圖找到尼爾會去的方向。

正常來說,以尼爾的奔跑速度,現在差不多把半個海島跑一遍。不夠這小子現在被她各種騷操作給搞多了,人變精了很多。意識到情況不對,應該會找地方藏身。

寧安盯著門環之穀的方向,從最高處往下看,能清楚地看到門環之穀往外延伸有三條道。

他們之前是從門環之穀最東邊的一條道跑出來的。再往東,有一條將海島切成兩半的內陸河。

正常來說,就算找地方藏身,也需要離水源近一點。畢竟這個全息艙是完全模擬現實數據,各方麵調動肉.體的五感。他們哪怕意識到自己肉身躺在外麵,還是會餓也會渴。

就比如她自己,現在就有點餓了……

寧安順著河流往林子深處看,最終確定了一個方位,

從山頂直接往下蹦。

半空中,她像蜜袋鼯一樣張開四肢往下飄。變成貓科動物以後就是這點離譜,半點不帶怕的,懸崖和山頂她都是睜眼跳。寧安的身體急速下墜,感受著風從手指縫隙穿過。頭上的針帽被重力帶起的風刮飛,露出一頭黑亮漂亮的長發,獵獵作響。

外麵正在觀看的人本來還在吐槽,陡然發現這小子長得挺不錯的?不過,倒是沒有一個人懷疑她性彆。畢竟……誰會想不開跑來錫伯納爾作弊啊!入學體檢這一關就過不了的好吧!!

“果然是討人厭的貓科,”有犬係抽了抽鼻子,“也就他們不怕死,那麼高的山閉眼亂跳!”

寧安還不知道外麵一隊人圍觀,像一隻輕飄的蝴蝶,在樹與樹之間飛躍。

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但卻很少能捕捉到她的身影。寧安在橫穿一道大峽穀時,不巧,正遇上了戰鬥。

一個紅發金眸的少年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寧安倏地在樹上停住,身影藏在了樹葉之中。就看到下方,那群棕發黃眼的人圍著紅發金眸少年緩緩地轉圈移動。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把長刀,表情猙獰。

“西利亞,你彆太囂張了!他們怕你,我們可不怕!!上學期體側剛進場一分鐘就讓你給搞下線了,這次也讓你嘗嘗被淘汰的恥辱!!”

棕發黃眼的少年濃眉大眼,長得很有傳統印第安特色。塊頭很大,至少兩米。他們成一個圈排開,死死封鎖了將紅發金眸的少年的出路。

中間被圍住的少年一頭狼尾短紅發弄得翹起來,還囂張得戴了耳墜。少年長相跟身邊嚴陣以待的場合形成幾大反差,他長相很俊美,狹長眼眸和柔和的輪廓線條。一邊耳朵掛了個金色的月亮,另一邊耳朵掛了兩個銀色的星星。

風一吹,頭發絲紋絲不動,耳墜來回晃動。

紅發金眸少年懶洋洋地眨了眨眼睛,表情淡定的不像是在挨罵:“哦?”

聲音優雅如美酒,華麗中還帶著騷氣。

“就憑你們?”

……哎不是?寧安一直以為軍校生都該剃個板寸頭,穿一身製服。或者,就算不剃板寸也至少是利落短發。但她一路殺過來,感覺各種造型的都有?錫伯納爾都不管他們個人形象的嗎?

寧安心裡嘀咕,下麵的人還在叫罵。

但顯然棕發少年的叫罵對西利亞不起作用。他眉頭都沒抬一下,頭發絲都沒動一下。慢條斯理地手在半空中一抓,抓出了一張塔羅牌。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歪了歪腦袋看向這幫人。

寧安視力好,一眼看到那張黑金色塔羅牌上的牌位。

——死神。

隻見下一秒,他身體快速閃爍,大約十秒的停滯。剛才還叫囂的棕發少年們身影抽幀閃爍,嘴巴還沒閉上就迅速消失。

西利亞手中的牌往半空中一拋,下一秒,消失不見。

寧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心臟在一瞬間像是被捏了一下,咚地沉下去。

她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向下麵的紅發少年。

少年還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側站著,似乎剛才根本沒有發動攻擊,四周的人就莫名其妙消失。但事實上,他所有的動作在寧安超強的動態視力抽幀下,一清二楚。這個人隻是速度非常快,下手特彆精準。剛才的十秒鐘,他以轉圈的方式,用塔羅牌割掉了十幾個人的氣管。

……好特麼的可怕!這速度配合技巧,妥妥的殺人於無形啊。

等等,其實剛才寧安就想問了,他們為什麼會有武器啊!!

這個人為什麼隨手一抓就能捏出塔羅牌?之前那些人為什麼不是白身進場??為什麼她跟尼爾就像是初次來到這個世界一樣赤條條???

心裡奇怪,寧安卻不敢發出聲音。

就,這個人跟之前那些人給寧安的感覺不太一樣。怎麼說呢……就有點像斯諾德給人的感覺。那種骨子裡發出來的威懾,帶有強烈的精神壓迫力。

下麵的人靜靜地在原地站了會兒,那雙細長的金眸緩緩移動,瞥了一眼不遠處寧安藏身的樹。

但他沒有動,彎腰撿起一地的號碼牌,轉身離開。

走遠了,寧安才發現他其實個頭非常高,一米八八的樣子。說實話,光看臉還是真看不出他是這身高。確定他不會折回來,寧安輕巧地從樹上跳下來。

剛準備看一下地上殘留的痕跡,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後,貼著她耳朵。

“剛才是你蹲在樹上看我?”

寧安:!!!!!

一瞬間全身汗毛炸起,嚇出了獸瞳。寧安條件反射地原地起跳,跳出十米遠。

瞪著一雙細成線的獸瞳單膝跪地,一眨不眨地盯著突然出現的西利亞。他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沒動,歪了歪腦袋:“你跑什麼?我又沒打算對你怎麼樣。”

寧安心臟像突然湍急的河流正急速地狂奔,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緩緩地伸出了利爪:“就是因為你沒殺意,我才沒出手攻擊。不然,剛才你就會被我一手抓穿心臟。”

“哦?是嗎?”紅發少年拍拍膝蓋站起來,“你是新來的遊客?”

正麵看少年又美又邪,上眼皮半遮著眼瞼,讓他的表情總一有種慵懶的漫不經心。

“對。”

“速度挺快的。”西利亞的分已經集齊了,甚至還多出好多。目前也沒有狩獵的欲望,所以耐心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