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璃月港,一如既往的熱鬨。

從七星安排的旅館中出來,派蒙和空這次沒有在旅館內的餐廳吃早飯,而是隨意在街邊找了家早餐鋪子。

吃著剛出爐還冒著熱氣的包子,他們聽見了從隔壁桌傳來的兩位老婆婆的閒聊。

“哎呀,我聽說帝君從天上落下來,其實想考驗七星。”一名老婆婆神神秘秘地說。

坐在她對麵的老人搖搖頭,“這又是哪裡來到的傳聞,前不久七星不是說了嘛,帝君就是離開了。”

“你說得有道理,帝君他老人家真想考驗七星,犯不著用這種方法,畢竟那天有那麼多人看著,多沒麵子啊。”老婆婆說著她的分析,完全把那些小道消息拋之腦後。

聽著兩位老人的談話,派蒙吃完了手裡的醬肉包子,隨後她對空小聲說,“看來七星的辟謠很有用,大家都不相信那些傳聞了。”

點了點頭,空在七星做的對和鐘離這下可以放心了之間選擇了後者。

鐘離可以說是流言事件裡最大的受害者。

先是岩神青睞他,後來變成岩神要變為女性和他在一起,他的存在貫穿了整場送仙典儀。

聽空說起鐘離,派蒙想到另一件事,“送仙典儀的日子快到了吧,我們要不要去往生堂找找鐘離和維克,問問他們最近怎麼樣?”

距離漩渦之魔神奧賽爾襲擊已經過去很多天,其間他們都沒見過鐘離。

而維克在月海亭得知令季被千岩軍叫去見達達利亞後,直接返回往生堂。當時七星對他的逮捕令還沒撤下,他離開太久說不定會給胡桃和鐘離帶來麻煩。

空沒有遲疑,直接回複派蒙吃完飯就去往生堂。

這麼多天過去了,確實有必要去和維克和鐘離見一麵。

“那我們快點吃吧。”派蒙催促道。

空沒再說話,快速地結束了的早餐,與派蒙一起輕車熟路地去了往生堂。

一走進往生堂,他們就看見儀倌小妹。

“今日往生堂不接待生客。”儀倌小妹以為空和派蒙是客人,客氣的說道。

派蒙趕緊擺擺手,“我們不是來買服務的,我們是來找鐘離和維克。”

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儀倌小妹點點頭,“兩位想必是鐘離先生和維克先生的朋友吧,他們今日去北國銀行了。”鐘離臨走前特意對她說過,如果有人來找他們請幫忙告知去處。

“北國銀行?”

重複著這個地名,緊接著派蒙想起那不是愚人眾的產業嗎?

這下派蒙擔心起來,她趕緊對空說,“我們過去吧,萬一愚人眾要找鐘離和維克的麻煩就糟糕了。”

如果說維克去北國銀行還算正常,那鐘離實在是沒有去的必要。

總不能是去報銷吧?派蒙擔憂地想。

空同樣也好奇鐘離為何去北國銀行,便順勢應下。

達成一致的兩人沒再耽誤,向儀倌小妹道彆後,就立刻朝著

北國銀行的方向走去。

順利地來到北國銀行,門口的愚人眾似乎被提前打過招呼,他們沒有阻攔派蒙和空。

愚人眾的反應使得空的心沉下來,他推開門進到北國銀行裡麵,還未進來,他便先感受到氣氛上的奇怪。

空戒備的向北國銀行內走去,派蒙貼在他的身邊。

金碧輝煌的北國銀行在絕對的安靜中顯露出一絲詭異。

小心地向內部移動,沒走太遠,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就鑽進了空和派蒙的耳朵裡。

“他怎麼在這裡?”

派蒙和空對視一眼,若是他們沒聽錯,這分明是女士在說話。

可是女士為什麼會在這裡?

鐘離和維克是來北國銀行見她的?

無數個疑問自派蒙和空的腦海裡浮現,促使他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空和派蒙就來到北國銀行的大廳。

一進來,他們就看到女士站在大廳中央,笑著對身邊的達達利亞說道,“看來你這位朋友頗得信任。”

“不會隻有我不知道鐘離先生是岩神吧?”達達利亞歎了口氣,之前他還以為女士說鐘離是岩神是故意戲弄他,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恰好聽到這句話的派蒙睜大眼,“鐘離是岩神?!”

派蒙的聲音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

麵對投向自己的目光,派蒙和空全部當看不見,他們轉向與維克站在一起的鐘離。

“所以你是自己給自己辦葬禮?”派蒙驚訝道。

“以普遍理性而論,是可以這樣說。”鐘離沒有否認。

達達利亞幫腔,“我看到鐘離先生出現,也是嚇了一大跳。”

“聽你這麼說,我怎麼一點都不高興。”雙手抱在胸前,派蒙眯起眼,覺得自己知道的怎麼也比達達利亞多一點。

“哈哈,是啊,任誰聽到那個消息都會不高興。”達達利亞的話裡夾雜上不明顯的惱怒,從頭到尾,他懷疑過鐘離不是人類,是仙人,是岩神的眷屬,就沒有懷疑過他是岩神。

“原本我以為有協助者已經是極限,沒想到神明會親自下場。”

達達利亞故意提起這件事。

“協助者?”派蒙聽到關鍵詞,也就是說還有隱藏在幕後的人物嗎。

看出派蒙的想法,達達利亞補充,“那個人你們認識。”

“我們認識?”眨了眨眼,派蒙陷入沉思,從賣夜泊石的老板到萍姥姥想了個遍,都沒有鎖定誰是在幕後黑手。

就在她要直接問達達利亞那個人是誰時,空開口了。

“協助者是令季。”空念出來派蒙意料之外的名字。

達達利亞點點頭,“正是他,是他透露給我了一些信息,不然我可不會執著於尋找仙祖法蛻,也不會到最後關頭才放出來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沒想到令季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撓了撓頭,派蒙決定將令季的名字加在不能惹的

名單上。

因為派蒙過於專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鐘離在點頭。

在今日之前,鐘離沒想過他還有一名‘協助者’。

偏偏這時候達達利亞問道,“鐘離先生不想對自己的信徒說點什麼嗎?”

“嗯,若是有合適的時機,我會親自向他道謝。”鐘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僅是淡淡表示會感謝令季。

這個態度令派蒙下意識的問,“所以令季知道你的計劃但是不知道你是岩神?”

鐘離稍作沉思後回答,“我同樣不清楚他看出我與神明有多少聯係。”

“我覺得他還是不知道的為好。”派蒙說出自己的看法,“他還是很喜歡,那條龍的。”之前他們和維克選定紀念品都是以那條龍為原型。

在這個前提下,如果令季知道鐘離是岩神,一定會很失望吧,會希望鐘離變回去什麼的。

派蒙沒忍住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然後她發現鐘離似乎變得有點無奈。

可是不等派蒙細看,女士強行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好了,閒聊該結束了。”女士向前一步,語氣強硬的對鐘離說的,“依照約定,你應當交出神之心。”

“交出神之心?”派蒙再度感受到驚訝。

達達利亞麵對派蒙的意外,他特意解釋,“若不是為了神之心,愚人眾不會與岩神合作。”

“可是……”派蒙還有話要說,可說到一半她就看到金色的棋子自鐘離的手心浮現。

“契約已成,吾將賜汝應許之物。”

鐘離沉聲說,此時他周身的氣勢與派蒙和空印象裡的往生堂客卿完全不同,更加的威嚴也更加的難以接近,如果隻見過他的這一麵,很難想象他平時出門不愛帶摩拉,會因為上司的話為難。

站在對麵的女士臉上變了變,接著她趾高氣揚的發出一聲冷哼,快速從鐘離手中接過那枚神之心。

待神之心被拿走,鐘離的氣場柔和下來。

“我好像明白那句人有五名,真相有三個,公子不是其中之一究竟是什麼意思了。”派蒙攤開手。

所謂五個人,應該是指達達利亞,鐘離,維克,令季還有他們,其中鐘離維克和令季知道岩神的計劃,但是公子和他們不知道。

至於女士則是被派出來真正接取神之心的一方,她知道岩神的計劃,但是不在計劃之中。

“到最後發現自己在迷局裡的感覺好奇妙。”派蒙感慨。

達達利亞同樣有類似的想法,“可不是嗎,我們一直被耍得團團轉,說到這個,你們不該對我們表達一些歉意嗎?”

“公子,你最後無視交易與算計,在黃金屋大鬨一場不是挺痛快的。”女士故意說道,這幾天她光顧著給這件事善後,七星那邊為了表態把愚人眾咬得非常緊。

這時候女士徹底理解為何要派遣達達利亞過來,也隻有他會真正做到為奪取神之心不惜代價。

換任何一位執行官都會有顧慮吧,尤其是

九席和五席這類商人政要。

女士搖了搖頭,沒理會達達利亞的抗議,轉而說道,“嗬嗬,璃月在經曆過失去神明一事後也是有所成長。”

聽到女士這麼評價,空看向鐘離問他對現在的結果是否滿意。

“此次所有事件的處理方式都令我感到滿意,七星,仙人,璃月的子民,在神明的死亡麵前都做出了完美的反饋。”鐘離客觀的評價,然後他想到那些流言。

現在想來或許那也代表璃月人並沒有陷入恐慌之中。

鐘離又感到些許的無奈,但更多還是欣慰,這時他說出來唯一讓他意外的地方,“我對七星的期待原本與仙人相同,能夠守護璃月即可,但是他們做的比我預想中的更多。”

“利用神明之死的真空期,迅速將各項權力收攏到手中,真正取代了神明。”

“這聽起來不是什麼好現象。”派蒙說出心裡話。

鐘離笑了笑,“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是對我這位遠去的舊日之神的踐行與最後的尊重。”他不介意七星攫取權力,隻是他好奇,七星能夠承擔起所擁有權力的重量。

這將是七星在人治之下的璃月麵對的第一個問題。

而女士和達達利亞對和鐘離一同討論與七星如何共同治理璃月沒有任何興趣。

於是她直接提出離開,反倒是達達利亞多留了一會。

“我可不想和那個女人一同回去。”達達利亞還是很不滿女士對他的欺瞞。

說起這件事他看向一直在旁觀沒有參與進來的意思。

達達利亞不著痕跡地歎氣,接著他對維克說,“維克,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好。”維克沒有意見,隨達達利亞去了大廳外。

被留下的派蒙和空趁著維克回來前的這個間隙,問起鐘離為什麼要不當岩神之類的問題,勢必要全部問清楚。

另一邊維克一出大廳,便聽見達達利亞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鐘離是岩神?”

“你沒有問。”維克坦誠地回答。

達達利亞微微愣住,隨即他快速的回憶最近發生的事,發現他確實沒有對維克提起過獲取神之心的任務,更不用說問他岩神是誰。

一下子達達利亞後麵的問題都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