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鳴神島,一個位置隱秘的碼頭,一艘沒有懸掛任何標誌的船正停在那裡。
令季站在船頭,舉目眺望,正好能看見長滿了櫻樹的影向山,在那座山的山頂正是鳴神大社所在的位置,而那也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在指揮愚人眾全部撤走之後,令季沒有耽誤時間,立刻去找北鬥,請她帶著自己與社奉行那群人前往鳴神島。
隻不過這一次,他不能像之前在離島那樣正大光明地出現,必須通過一些特殊渠道。
令季想到這裡,突然產生自己真的在做特工的錯覺,這讓他忍不住笑出聲。
“你就這麼期待來鳴神島?”
爽朗的聲音打斷了令季的笑聲,他轉過頭看去,隻見北鬥走到了他的身邊。
“倒不是期待來鳴神島,是想到一些事情。”令季當著北鬥的麵沒有隱瞞,“之前維克見到我,以為我是特工。”
“嗯?你居然不是特工?”北鬥故作驚訝地說道。
令季這下又笑了,“我當然不是,我隻是一名普通的月海亭秘書。”情報部門,但他的主要工作是分析情報,而不是收集情報。
硬要說和特工有關係的方麵,令季也隻是偶爾和層次較高的各路人馬接觸。
不過能讓他親自出麵接待的很少,除非七星指令,否則他不會去見麵,除非對方親自主動找上來。
而能找到他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
令季回憶起他的工作性質,不由的打了個補丁,維克要除外。
雖說從身份層麵上來說,維克可以說是令季接線過的最特殊的那個,但是他的目的很單純,也不存在惡意。
為此令季的笑意加深了幾l分。
北鬥見他這樣子,也跟著笑道,“你看起來像是又想到什麼開心的事,這讓我想起我收到那把大劍的時候。”她默契地沒再去探究令季的身份。
“是嗎?我對武器了解不多,隻知道那是好東西。”令季客套的回應。
“可不隻是好東西這麼簡單。”北鬥搖搖頭,“你們不管價格賣給我,我都是賺到。”
令季見狀,隨意地回了句適合的就是最好的。
點了點頭,北鬥伸手拍了拍令季的肩膀,“嗯,下次有好武器記得找我,不論多少錢,我都要了。”說出這話時,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同樣的令季也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對勁,繼續順著武器的話題和北鬥聊了幾l句,直到社奉行的人出現。
“大姐頭,那邊說可以下船了。”船員衝著船頭喊道。
北鬥和令季當即結束話題。
提起放在腳邊的行李箱,令季對北鬥表示感謝。
“很感謝北鬥船長親自送我。”令季對北鬥親自來送他感到驚訝。
當前八醞島上的局勢不穩定,身為雇傭軍的北鬥按理說抽不開身。但即便如此,在得知他要走後,北鬥還是抽出來兩天,借著要去鳴神島購買補給
的借口,親自督船。
然而不論北鬥再怎麼說,令季都能看出來她這麼做是擔心路上出危險。
所以道謝是應當的,奈何北鬥覺得令季太客氣。
“我們是朋友吧,朋友用不著這樣,再說我真的是來購買補給的。”北鬥擺出一副你怎麼就不信的樣子。
或許是驗證北鬥的話,船員這時衝她喊道。
“大姐頭,社奉行那邊把貨送上來了。”
北鬥當即回了句知道了,接著一仰頭,對令季說道,“我就說是吧。”
“那確實是我太客氣,不過還是謝謝北鬥船長讓我搭便船。”令季擺出無奈的樣子回應,然後他沒再多聊,在和北鬥告彆後就向船下走去。
來到碼頭,令季確實看到了很多密封好的箱子。
沒有去探究箱子裡究竟是什麼,調整好表情,令季朝碼頭外的車輛走去。
那輛車上也沒有懸掛任何標誌。
“神裡家主答應了您的私人見麵請求,不過見麵的時間還需斟酌,所以請您見諒。”車夫在令季靠近後,馬上表明他的來意。
聽到車夫的話,令季輕描淡寫的回複,“我知道了,這件事上就麻煩神裡家主了。”通過車夫的傳話,他明白神裡家也在等候時機。
對此令季很是理解,即便他有被劇透未來的走向,但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依舊會抱有幾l分顧忌,不會掉以輕心。
令季想到劇透,不禁好奇起神裡家究竟知道多少內幕。
然而這個問題除非見到神裡綾人,不然無解。
因此令季沒有多對車夫問什麼,僅僅是沉默的上車。
剛一坐穩,載著令季的車輛便緩緩向山林中駛去。
令季坐在車廂內,不時撩開一點車窗的簾子觀察外麵的走向,然後他發現車夫對山中的路很熟悉,每當他以為要走到絕處的時候,就會峰回路轉,來到新路上。
大概就這樣在山中繞了三四個小時,車子才穩穩地停下來。
“客人,請您下車。”車夫低聲說道。
令季沒有多猶豫,提起行李走下車。
“還有多遠?”令季問向車夫。
“沿著這條長階一直向上,最多走兩個小時就能臨近山頂,屆時會有人來接應您。”車夫恭敬的告知,他已經把令季帶到了最快前往鳴神大社的小路上。
更重要的是,這條小路平時基本沒人走,所以令季不用擔心路上遇見什麼人暴露身份。
令季對此多少也清楚,他向車夫頷首示意,接著便提起行李開始爬山。
作為一名久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令季從一開始的元氣滿滿,到後期臉上克製不住的露出疲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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