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安的亂動了一番,見她總是不乖,顧城也跟著惱了,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屁股,小丫頭這才安靜下來。趁著他翻身,她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睜著眼睛睡不著。想了想,她悶悶的在被子裡問道:“顧城哥。”顧城此時還沒睡熟,聽到她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應了聲,以為是自己壓疼了她,挪了挪腰往後退了點:“嗯?”“你……”空間是大了,可摟在自己身上的手卻沒鬆開,“為什麼不回自己的房裡……”顧城把她擠在被子裡,手腳全纏了上去,明月籲了口氣,他身上很熱,灼灼的體溫正熨著自個兒的四肢,捂得她整個人都是暖呼呼的很舒服。可隨即,當她意識到自己居然不再排斥男人的體溫時,驚得渾身一僵,額上跟著滲出了細汗。“我怕冷。”男人在黑暗中睜眼,貼過去親了親她的小臉,那輕薄的動作,明顯是在逗她,“彆動。”“……你彆這樣……”她彆過臉不讓他親,眼眶一熱,眼淚驀的滾了下來。“你很精神是不是?睡不著我們就來做點彆的。”一個翻身,他覆在她身上,兩眼在黑暗中隱隱泛光。雖然看不到,可明月還是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僵硬的搖頭:“不,不是……”“不是什麼?”他親了親她的小嘴,不像往時的熱吻,很純潔的貼在嘴唇上,往那兒咬了一會,便往側邊滑,一路鑽進了脖子裡。挨在她的脖頸處,他仿佛還能感覺到她突然加快的心跳。伸著舌頭挑逗似的往那裡輕刮,他低低的笑道:“你用的是橙味的沐浴露?”四周漆黑一片,除了男人的呼吸她看不到他的臉,隻知道正有一具龐然大物籠在自己身前,黑漆漆的四肢就跟四條柱子似的,撐在她的頰邊。禁不住驚喘了聲,她眼底浮出一絲懼意:“彆……我,我睡……”他親夠了她的脖子後又一路往上摸,最後停留在光潔的額際。那裡濕漉漉的全是被嚇出來的汗水。雖然看不到女孩的臉,可光用想的,也能知道她那臉色一定被自己嚇成了死白,噙著淚一副淚漣漣的可憐相,就像往時那般——惹人憐。抓在床單上的十指逐漸泛白,明月抽咽了聲,想要躲開他舔在自己額頭上的舌頭。他像是正渴著,急需飲水,就欺負她不敢亂動,一下一下的吮起她的額頭,從上麵的細汗緩緩下移,然後是小巧的鼻梁、麵頰、嘴唇,最後乾脆撬開她的貝齒鑽進去,就如同沙漠中的旅行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塊綠洲,真恨不得把她嘴裡的水分給吸乾、吸淨。明月難受得“嗚嗚”亂叫,整個人被壓|進了被褥裡,男人的身體跟一座小山似的,那重量已經不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她用手去推,可好幾次都被按壓回去,恍惚間,她覺得她快要被他捏死了:“不……唔……”好痛,他能不能起來,再這麼下去,她的骨頭就要被他壓散架了。時間在這一刻裡仿佛停滯了,顧家的彆墅隔音效果都很好,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裡正有一頭禽獸在吃著他垂涎已久的小羊。幸好這種窒息一般的索吻沒有持續多久,他氣喘籲籲的放開她,捏了捏她被吃得又紅又腫的小嘴,不知饜足的說道:“睡吧。”身體的欲|望未能平息,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的感情隻適合在黑暗中進行,一切都是悄無聲息。如果他想要持續這段關係就必須得到她的妥協,雖然知道這點不太現實,可他還是想試。明月咬著唇壓抑下到嘴的哭聲,一顆心還在撲撲的跳著,她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畢竟顧城的態度過於捉摸不定,對她也是時好時壞讓她猜不透。剛才還一副要脫她衣服,吃了自己的壞蛋這會兒倒是老實了,在她身上趴了一會又體貼的退了回去。她縮起肩膀一動不動的任他抱著,心中不斷的祈禱著天明快些來臨,可隨即又隱隱擔心起彆的。果然她的擔心沒錯,之後不論她怎麼躲,顧城每晚都會準過來,準時開了她的門,準時爬上她的床,卻又什麼也不做,就這麼抱著。起初明月也試過去掙紮,她試著躲在床底,衣櫃裡,又或者大晚上跑去客房躲起來,可顧城那鼻子像是認準了她的味兒,不管她往哪躲,哪怕是躲進了牆縫裡,也能把她揪出來。到了最後明月也不掙了,安安分分的讓他抱著,既然他不會動手動腳,也就由著他去了……房裡沒有開燈,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透不進半絲月光,在一片黑暗中,他聽著女孩睡得沉穩的呼吸,悄然在黑暗中睜眼。她睡得很熟,全身放鬆正軟趴趴的偎在他懷裡,晚上聽到他過來的聲音,她甚至會往旁邊挪,給他空出一個位置……這種現象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也就近期開始,她慢慢的對他放下了戒心……這是一個好現象。顧城勾起唇,俯□,對著她微張的小嘴親了親,晚上剛喝完牛奶的女孩唇上還殘留著一絲馨香,嘗在嘴裡比他自己去喝還要來得甜,而那綿軟的觸感一度令他迷戀,如果不是怕吵醒了這隻熟睡的羔羊,他想他會更深入的吻下去。明月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嘴上正有著什麼東西在纏著自己,她蹩起眉揮開,最後還是怕冷的往身旁的熱源靠了靠,趴在男人的懷裡舒服的哼唧兩聲,又睡了過去。她這種無意識的依賴對他來說是一種鼓勵,天真單純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身旁這個貪心的男人,不止想要她的身,他還想要占領她的心。*****今年的除夕夜沒有往時那麼熱鬨了,畢竟是在山上的緣故,走親戚也不方便。不過顧清倒是不在乎這些,畢竟他一早就退出戰場,也不再管理公司的事,晚年養養花草也就足夠,又何必再去管那些惱人的關係。郊外的炮聲挺大,明月吃完飯就坐在花圃的秋千上看煙花。伴隨著新年裡喜慶的炮聲,絢麗的火花劃過夜空,泫然綻放。聽著震耳的響聲,她不禁回憶了從前與哥哥一起過年的時光,那時候兩人雖然窮,可還是會在年三十那天買上點餃子皮,做上一盤子熱騰騰的餃子,然後兩兄妹溫馨的圍在一起,大快朵頤。心不在焉的踢著腳下的石子,當明月還在回憶與哥哥的點滴時,一根燃著火花的煙花棒遞到了自己麵前。顧城悄無聲息的走過來。“啊……”她心裡一驚,剛要起身就被男人按住了肩膀。“玩嗎?”顧城勾著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他把煙花棒子塞進了自己的手裡,然後點燃另一根,在她旁邊蹲□。月色朦朧,明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城,穿著居家服,側著臉陪她坐著。攥在手裡的煙花棒在半空中閃爍,他朝上方揮了揮手,目光頓時變得幽深。明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自在的聳拉下肩膀,想走卻又不敢。“明月……”顧城瞧著夜空上的一彎月兒,喃喃說到。“……”明月一愣,還以為他在叫自己,可一回身,卻發現他根本沒看向這邊。“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突然對她的名字起了興趣,他漫不經心的問。“……哥哥說,我出生那晚的月亮很圓。”“哦?”眼見她手中的煙花已經燃儘,他又重新點上一根給她遞過去,“很好。”明月,明月——明月當空照。明月困惑的皺起眉頭,好?什麼好?“……”她側過臉瞧他,卻不敢問。顧城今晚很奇怪,耐著性子跟她聊起了小時候的事,好像突然對她從前的人生起了興致,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郊外的夜晚透著點陰冷,明月本來想坐一會就走的,誰知道會碰上顧城,這會兒也不敢走,就這麼縮著,偶爾一陣冷風吹來,便禁不住的哆嗦兩分。突然肩頭一暖,男人不知在什麼時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體貼的給她披上。“顧……”她有些受寵若驚,顧城可從來沒對她這麼好過。煙花在手中小範圍的炸開,點點火心在相撞的同時照亮了男人的臉,微微勾起的唇少了往日的冷厲,倒是顯得溫和了不少。可他這些詭異的溫柔,明月卻不想領情。“呆在這,陪陪我。”看出女孩的意思,顧城淡淡的說道。起身的動作一僵,她垂下眼扔掉了手裡的煙花棒,漆黑的夜空上,絢爛的煙花已然在綻放,可剛才賞心悅目的景象,如今卻因為身旁的男人,變了味。顧城還是時不時的問她點事,坐在她身旁沒動,手上也規矩得很,兀自玩著煙花,連個正眼也沒瞧她。期間有傭人經過,瞧著兩兄妹的模樣掩嘴而笑,隻覺得彆樣的溫馨。顧城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火花不放,瞧著一根燃儘了又點上一根,如此重複下,兩人都沒說話。溫馨嗎?他嗤之以鼻。他要的不是什麼“溫馨”而是刺激,從女孩身上所奪取的快|感遠比在這裡喂蚊子的溫馨來得令人沸騰。而在攫取這份快|感的同時,他不希望隻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心底的算盤得很響——想要領著她,一起探索那份禁地。*****除夕以後就是大年初一了,一大早被鞭炮吵醒,明月習慣性的往身旁摸了摸,果然是空的。最近顧城每晚都會過來,就光睡著,天沒亮就走,她不知他的用心,也從一開始的反抗到最後的妥協,既然躲不掉也趕不走,也就由著他去了。顧清看到她下樓,笑著給了她一個紅包,厚厚的一疊,收的明月都有些不好意思。前幾年顧清都是這樣,總想著把最好的給自己,吃的用的從未虧待過她,這也讓明月費解,他明明隻是自己的大伯,可對她卻比對顧城好得多。“謝謝大伯。”顧清摸了摸她的頭,笑而不語。關於紅包,顧城也有給她,可每次在收的時候,她總覺得他瞧著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就像今年,在接過他給自己遞過來的紅包時,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謝謝顧城哥。”她懦懦的喊了聲,用力的抽回被顧城回握住的手,而後做賊心虛的往周圍瞧了眼,打從顧城天天去她那留宿之後,她的心境好像也變了。變得……明月咬著唇,心不在焉的攪拌麵前的熱牛奶,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薄,她對他的靠近也逐漸變得習慣起來,就像剛才,他摸自己手背,她也再不像往時那樣的排斥……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滾,看著男人的笑臉她突然覺得不舒服,可哪裡不舒服自己又說不上來,最後隻能低下頭不再瞧他。這樣的僵局直到裴君的到來,才得以打破。“顧伯父,顧伯母。”一身西裝的男人提著兩袋子的禮品從門外進來。他麵上笑得得體,該做的禮儀也都做的妥當,一副家教極好,斯文儒雅的模樣,在顧清看來,顧城的眾多朋友中,也就裴君最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