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局直接翹辮子(1 / 1)

烙印諸天,收束一切,做唯一之人,成唯一之神!

心裡冒過這麼一句話後,王禹無言的笑了笑。

對於那個王宇選擇的路,王禹本人是不屑一顧的。

雖然他們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勉強也算的是同一個人。

可王禹實在是看不上那個王宇的眼界與氣魄。

他若有穿梭諸天的本事,絕不會想著去禍禍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有手有腳體態康健,又有無儘機緣在前。

光憑借他自己拚殺,也未嘗不可上攬諸天與諸神比肩。

何必光盯著平行世界裡同根同源的自己,待到俯瞰九天時,隻怕諸天萬界自唯一。

可惜了,雖然他獲取了王宇的本源又能苟延殘喘五年。

但終究沒能根治基因層麵的缺陷,漸凍人症還是沒能徹底治愈。

五年一過,他隻怕又要癱倒待死。

盤磨著手中的珠子,王禹有些歎息!

雖然都姓王,可大家的機遇還是有差彆啊!

嗯,不對,這珠子裡有古怪!

雙目一凝,看著珠子中模糊映射的畫麵。

王禹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支持王宇那家夥穿梭諸天的機遇,恐怕並沒有隨著王宇的灰飛煙滅而消逝。

自己手中這顆珠子隻怕有點名堂!

將珠子挪至眼前,王禹運氣凝神,擯棄掉周邊的雜音,全神貫注的將注意力放到了珠子之上。

冥冥之中一個波動,一道仰天長嘯的身影,於他的腦海裡浮現。

……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還沒學成出師,我還沒成為萬人敬仰的天師。

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在僵屍口下!”

一道蘊含著濃烈怨氣的聲音,自王禹腦海裡炸響。

與此同時,些許記憶碎片緩緩自王禹腦海裡浮現又沉寂。

聲音的主人也叫王禹,不過他生活的時代早了現代近百年。

他的身份在那個年代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一個道士,一個學藝三年已經小有本事的道士。

在眾師兄弟中他入門最晚,天資也隻是一般。

可他卻是最勤奮的那個。

也是眾師兄弟中,唯一一個脫離道童之身修成術士之境,能夠踏禹步畫符籙的人。

半個月前,將他從丐幫中拉出收留,待他如親子的師傅千鶴接了一單生意。

一單麻煩至極的生意!

辮帥張勳的辮子軍,在半個月前來了一個步兵排,包圍了師傅千鶴的道場。

一具被墨鬥網纏繞的雲紋鐵棺,在數十杆洋槍的環繞下,被抬進道場。

‘雲紋鐵棺纏墨網,僵屍鬼王都可裝。’

咀嚼著這段歇後語,師傅千鶴本想依照祖訓,來個關門送客的。

可手持兩柄快慢機的辮帥排主官進了內堂之後,也不知對師傅千鶴說了什麼話。

原本並不想接這單生意的師傅,還是咬著牙同意接下這單生意。

他們以往運送富貴人家的亡人,是用茅山秘法使得亡人化作行屍,在以符籙術法控製行屍行走蹦跳前行。

在趕屍過程中,他們牢牢遵循祖師們總結下來的各種忌諱。

確保行屍不會真的屍變詐屍為僵屍。

可這一次,直接帶著一頭已經詐屍過的僵屍上路,他們以往的經驗全部都沒了用處。

不過王禹對此並不害怕!

作為師傅千鶴的收養的四個弟子之一。

王禹不敢問師傅千鶴為什麼要改變主意,他隻知道遵循師傅的意願去準備家夥。

帶著滿滿一背包的家夥。

他與其他三個師兄弟並著師傅,外加包圍道場的辮帥營士卒們上路了。

他們的目標是京城,隻要將黑鐵雲紋棺平安的運進京城,他們就算完成這單生意了。

他師傅千鶴乃是皖地小有名氣的法師,師從茅山萬景真人。

一身實力已跨越道童、術士、練師三階,臻至法師境界。

尋龍點穴、風水堪輿無一不精。

富貴人家送亡人歸鄉的活,更是未曾出過一次紕漏。

在皖南一代,可以說腳跟站的穩穩的。

聽說京城繁華無比,街上到處都有黃毛鬼子們的身影。

也不知道比之蚌埠城怎麼樣?

京城人是不是各個都是走鳥鬥鷹的八旗子弟?

他們吃饃饃,是不是隻吃白麵饃饃?

他們是不是家家都有朝廷發下來的俸祿供養,不用念經不用畫符?

懷揣著對京城的幻想,王禹踏上了不歸路!

踏出皖地步入陝地之時,師傅千鶴想起帶著的家夥裡,未曾有經過香火供奉的糯米。

還特意饒了一小段路,使得行進路線會路過師伯四目道長家。

四目師伯為人很酸澀,家樂師兄打小跟他後麵拜師學藝視他如親生父親。

可四目師伯從未善待過家樂師兄。

依稀記得,上次見到家樂師兄時,他身上那件打滿補丁的衣服。

那居然是他最新最好的一件衣服了,真是難以想象!

想想自家師傅,王禹還是覺得很幸福的,師傅雖然不發工錢但生活費從來不缺。

逢年過節,也經常扯布請裁縫給他們師兄弟,添置新衣服、新鞋子。

這次到京城以後,得了這單生意的報酬,師傅應該也不會吝嗇。

京城裡那些聞名遐邇的美食,他們師兄弟,應該每人都能嘗上一點吧!

拿了糯米,都來不及與就在眼前的家樂師兄好好訴彆離,那個娘娘腔的烏管事就喊著上路了。

趕那麼快乾嘛?搶著送死啊!

隻不過,看看隊伍裡那背著洋槍的一個排士兵,他把話咽在了喉嚨裡。

默默的在心裡吐槽兩句隊伍裡的娘娘腔管事,王禹老老實實的回到被下了帳篷的板車旁。

師傅交代給他的任務,就是觀察黑鐵雲紋棺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他可不會擅離職守。

傍晚,天突然陰了下來,轟隆隆的雷聲開始自天邊傳來。

一片高大茂密的樹林裡。

王禹握緊了手中的八卦鏡與桃木劍,他剛剛好像看到了身邊的黑鐵雲紋棺在輕輕震動。

滂沱大雨傾盆而下。

纏繞在黑鐵雲紋棺上的墨鬥網,在雨水的衝刷下開始化了,糟糕,棺材真的在震動。

“師傅,壽材有變動,能不能與烏管事溝通一下,讓士兵先給壽材搭帳篷?”發現黑鐵雲紋棺有異動的瞬間,王禹就衝千鶴發出了警示。

聽到王禹的警示,千鶴一個閃身來到黑鐵雲紋棺旁。

看著不斷化開的墨鬥網,他的麵色很是難看。

已經化開的墨鬥網效力大減,在這麼下去,棺材裡的僵屍肯定會借機生事。

雖然他不懼區區一具僵屍,可真要讓這僵屍鬨出點事情。

那他千鶴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該往哪裡放。

心中有了計較,千鶴趕緊朝著烏管事走去,想要商議一下。

立在黑鐵雲紋棺旁的王禹見狀,除了緊握手中的家夥事,也沒彆的辦法。

不到兩句話,王禹就看到一臉抑鬱回轉過來的師傅。

看來烏管事那個娘娘腔,沒有同意讓壽材先進帳篷。

事情麻煩了!

“道長,第二間帳篷已經搭好了快讓壽材進帳篷吧!”

就在師徒五人一籌莫展之時,領著一個排士兵隨行的雙槍主官的話,讓他們忽的重振旗鼓。

“快,多來兩個人幫忙把壽材先推進帳篷。”

見有帳篷可以安放壽材避開雨水,千鶴師徒五人立馬精神一振,開始拉起壽材。

可還沒等他們在泥地裡拉著壽材走幾步,本來傾盆而下的大雨忽然停了下來。

不等王禹感慨一下天意弄人,一道旱雷當頭劈中黑鐵雲紋棺。

強勁的電流,炸的拉著繩子用力拉壽材的王禹直接彈飛了出去。

若不是體內還算可觀的法力護體,他隻怕要成焦屍。

不待王禹運轉體內僅存的法力驅逐體內的電流,一道澀耳的聲音自黑鐵雲紋棺處傳來。

雖有未化乾淨的墨鬥網纏著,棺材裡躺著的僵屍被雷擊打過後,還是開始鬨騰了。

見狀,王禹那還有心思運轉法力恢複體魄。

趕緊將背後背負的捆天索解下,扔給未被電流擊中的師兄弟們。

他相信,成人手臂粗細的捆天索,絕對能將僵屍困死在棺材內。

可結果讓他失望了。

成人手臂粗細的捆天索,居然沒能阻隔壽材裡的僵屍片刻功夫。

縱使有師傅千鶴鎮壓,那僵屍還是逃了出來!

哐當一聲,那僵屍不僅掙脫了壽材的束縛。

黑鐵雲紋棺那沉重的棺材蓋還壓住了師傅的腿。

心中視千鶴如父的王禹,立馬衝到師傅身旁,幫助不好運力的師傅挪動棺材蓋。

在他身後的大師兄則拔出身後的桃木劍,衝著立在壽材上搜尋獵物的僵屍衝去。

一個回合不到,大師兄被僵屍插透了胸腔咬中了脖子。

不,不應該這樣才對?

大師兄當初在蚌埠城時,可是單獨擊殺過僵屍的?

接下來的一切,讓腦海裡還沉浸在大師兄被僵屍殺死,這個事實裡的王禹徹底懵了。

他本以為脫離了棺材蓋壓製的師傅,會輕易殺死僵屍,為師兄報仇的。

可師傅單打獨鬥,居然不敵那頭僵屍!

縱然那頭僵屍被他們用捆屍索困住以後。

師傅手中的桃木劍,也沒能取走那頭僵屍的命。

那頭僵屍在把師傅擊飛之後,又調轉過身子,以雙臂纏繞起捆屍索。

不待王禹反應過來,以身體為樁,牢牢勒住捆屍索的王禹,就騰空飛了起來。

才剛落地,不待他運轉法力,平複被摔得幾近移位的五臟六腑。

一個渾身腐臭的身影,籠罩在他頭頂,那頭僵屍來了。

“小北!”

王禹隻模糊聽清師傅的一聲泣血的哭喊,隨後緊握他雙臂的一對屍爪用力一抓。

他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將脖子送到了僵屍腥臭的大嘴前麵。

血液的流逝與屍毒的侵蝕,讓王禹的意識開始模糊。

冥冥之中他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他不想死在僵屍口中,他要改變這一切,那怕靈魂永墜幽冥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