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丞相找自己?

溫思爾心下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對著侍衛道:“有勞。”

侍衛領著他到了馬車邊,請溫思爾上去。

溫思爾行了個禮,然後走了上去。

崔丞相比她上次見到的起來更加病懨懨了一些。

溫思爾其實對崔明彬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以前崔丞相和父親是好,二人經常往來,不過她年幼的時候因為生病渾渾噩噩,很少見人。

後來她常年住在藥王穀,再往後,父親離開之後,見到崔丞相的機會就更少了。

模糊的印象之中,崔相一直都是和藹溫和的模樣。

她回到京都之後,崔丞相給她送了賀禮,還露麵提醒自己京都有危險,溫思爾心中對這位長輩是尊敬和感激的。

“崔大人。”

溫思爾行了個禮,崔明彬著她溫和笑了笑,溫聲道:“不必多禮,坐吧。”

對此她也沒有忸怩,在崔明彬的對麵坐了下來。

她打量著對麵人的臉色,微微皺了皺眉。

崔明彬雖然人近中年,但是氣色起來很不好,氣相虛浮,儼然是一副病弱膏肓的模樣。

溫思爾想起來,近幾個月的朝會,崔相一直都是因病休假。

“大人,您的身子……”

猶豫了一會兒,溫思爾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

崔明彬笑了笑,他剛想說話,忽然神色變了變,猛地偏過頭去咳嗽了起來。

這一番咳嗽來勢洶洶,他的臉色瞬間變白,身子顫動著,行將就木的模樣讓人疑心這一番咳嗽會讓他散架。

溫思爾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幫人倒水拍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直接給人把脈,隻是擔憂道:“大人,您沒事吧?”

崔明彬擺了擺手,咳嗽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緩和了過來。

他神神態自若的掏出手帕,在溫思爾震驚的視線中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

“無礙,老毛病了。”

他著溫思爾,溫聲道:“你也長大了,以前你都是叫我崔伯伯。”

溫思爾神色不自然了一瞬,她抿了抿唇,順勢道:“崔伯伯,您病了?”

崔明彬:“病了許久了。”

“晚輩略懂一些醫術,可否……讓晚輩?”溫思爾猶豫著開口。

崔明彬自然的伸出手去,笑道:“好啊。”

溫思爾伸手搭上了崔明彬的手腕。

她仔細感受著手下的脈象,然後麵色越來越凝重。

這脈象……實在是太糟糕了。

紊亂的脈搏交織在一起,全然是虛浮虧空之相,虧損太厲害,已經掏空了身子,現在儼然是強弩之末……

溫思爾驚訝的向崔明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倒是崔明彬笑了笑,將手收了回來,“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數,你不必有壓力。”

溫思爾沒說話。

她不明白,這種虧損虛浮的脈象多是年輕時受了太多的傷沒有養好,留下的後遺症日夜折磨,才導致到了這種境地。

可崔丞相是百官之首,不需要上陣殺敵,怎麼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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