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一直藏在袖口的弩箭被蘇和收走了,現在身上隻剩下幾根銀針,在方才也儘數被彈了出去。
此時的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冷芒在後,她本能地閃避,但是身後那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
溫思爾隻來得及堪堪側開身子,淩淩的冷芒直直逼過來,這一擊她必然受傷!
她都已經做好了硬挨這一刀,然後就地滾開的準備,能不能找機會直接跑。
誰知刀落下,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
隻有“當啷”一聲巨響,那人手中的刀直接斷裂成了兩半,飛了出去。
溫思爾猛然運起輕功後退,跟身後的賊人拉開距離,這才發現,竟然是不知道哪裡飛出來的一塊石頭,直接砸中了那人的刀,將刀生生砸成了兩段。
溫思爾心中詫異,往另一邊過去,就見一穿著侍衛服的侍衛飛掠而來,抬掌就迎了上去。
二人立刻交手。
那假扮陸無疆的人明顯不敵,一個招式躲閃不及,直接被一掌擊飛出去,砸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臉上的布巾脫落,將臉的全貌露了出來。
溫思爾清他的模樣,心臟猛地收縮了一瞬,眼睛瞪大。
實在是太像了,從她這個方向距離過去,眼前這人就是陸無疆無疑,隻不過那雙眼睛中此時盛滿了怨毒,與那一張正氣淩然的臉完全不符。
溫思爾下意識上前了一步。
那侍衛臉上也帶了半張麵具,溫思爾認識這麵具的模樣,是陸無疆身邊暗衛慣有的打扮。
麵具後的那雙眼睛明顯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她一腳踩上那人的胸口,聲音冰冷,“你是什麼人?”
麵目陰狠的人死死盯著他,上去想要掙紮,但是卻無濟於事。
忽然,他臉皮抽搐了一下,渾身一身痙攣。
溫思爾心底一驚,脫口道:“不好,他要自儘!”
那侍衛聞言立刻伸手,眼疾手快的卸掉了這人的下巴,可是終究還是為時已晚。
那人的雙眼、鼻腔和嘴角汩汩流出幾縷黑血,他目眥欲裂,身上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立刻躺在地上不動了。
溫思爾立刻上前扣住這人的手腕,一片死寂,儼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的臉色有些難起來。
這麼短的時間內七竅流血毒發身亡……什麼陰邪的毒有這種效力?這人是自己自儘、還是彆人種下的毒不得不發作?
溫思爾伸手去那人的臉,此時離得近了她才終於清,心中的駭然更甚!
這人蒙著半張臉的時候,上半張臉的眉眼幾乎和陸無疆一模一樣,方才他麵巾掉落,溫思爾隻覺這人活脫脫就是陸無疆的樣貌。
但是此時她終於清……他的下半張臉上,竟然縫著數道線腳!
有一些已經長入了皮肉,和臉頰上的肉交錯在一起,不仔細去竟然還發現不了,這些線扯拉著他臉上的皮肉,生生將他的模樣“縫”出了陸無疆的樣貌。
溫思爾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喃喃出聲,“竟然是……縫麵人……”
在京都掀起了滔天巨浪,又消失了近半年的縫麵人,竟然在這遙遠的邊境又出現了。
溫思爾隻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發涼,心臟的跳動也不可避免的劇烈起來。
眼前這個縫麵人的完成度實在是太高了,也實在是太像了。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