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1 / 1)

慢熱 二兩魚卷 1923 字 3個月前

“嘭”的一聲門關上,屋內一片昏暗,隻餘客廳的投影幕布上散發著幽幽微光,明芙正要去開燈,腰間驀然一緊,整個人被拖著向後,隨即後背便抵在牆上。

屋內開了空調,絲絲縷縷的涼意穿透過雪紡布料襲上她的後背。

明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灼熱的氣息靠近,嘴唇貼上她的,半點招呼都沒打,直接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

輕頂著她的軟顎。

吻的很磨人。

陳嶼舟手掌拖著她的一側臉頰,拇指和食指揉搓著她的耳垂。

男人表現的很強勢,不容她後退半分。

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明芙隻覺一陣陣心悸,兩隻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擺,仰頭被動的承受。

箍在腰間的大掌越收越緊,明芙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忍不住推了推他。

陳嶼舟順勢拉過她的手圈上他的脖頸,鬆開她的嘴唇,側頭挪到她耳朵處,輕吹了口氣複又含住她的耳垂。

明芙攀著他的肩膀,小口小口的喘著氣,指腹下意識的摩挲著他後頸凸出的脊骨。

圈著她腰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著,耳邊是陳嶼舟低啞的嗓音,含著顆粒一般。

“休息好了嗎寶貝兒,我要繼續了。”

明芙不知道她是如何回應陳嶼舟的,也不知道她被陳嶼舟抵在牆上待了多久。

等陳嶼舟終於放過她的時候,明芙腿都是軟的。

眼皮覆上一抹溫熱,“啪”一聲,她聽到燈開的聲音。

陳嶼舟手按在她眼上輕輕地揉了兩下,挪開。

明芙緩緩睜開眼,一直陷在黑暗中,即便剛剛有陳嶼舟的遮擋,觸及到光亮的時候她還是蹙了蹙眉。

小姑娘眼神帶著點迷茫,臉頰泛紅,嘴唇豔麗,還覆著一層曖昧的水光。

陳嶼舟喉結滾動,又湊過去克製的親了親。

看不到的時候還好,現在燈光大亮,羞恥瞬間蔓延至全身,明芙紅著臉錯開陳嶼舟,額頭抵上他的肩膀,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彆親了......”

陳嶼舟附身把她抱進懷裡,無視掉明芙那句話,偏頭啄了下她的耳垂,饜足的歎一聲:“身上好香。”

明芙羞惱的擰了下他的腰。

這人怎麼話這麼多。

笑聲從胸腔震開,陳嶼舟稍一用力,把明芙抱起來。

明芙驚呼一聲,下意識圈上他的脖子。

男人身材挺括,把她的視線遮擋的死死地,現在被他抱起來,視野開闊,明芙一眼便看到蹲在他們身後兩步遠望著他們的lotus。

目光炯炯。

給明芙一種帶壞小朋友的感覺。

她緊張的手一用力,指甲扣進陳嶼舟的脖頸。

隨即便聽到男人輕“嘶”了聲。

“打擊報複呢,剛親的你不舒服?”

陳嶼舟本就不是個什麼正經人,上學的時候沒少逗明芙,現在得到小姑娘的答複和肖想已久的親吻,一躍成為男朋友,算是徹底扔掉了本就不多的端正麵具,本性一下子暴露無遺。

“不是,你彆說——”明芙被他的話弄得又是一陣羞,臉埋進他肩膀:“lotus在後麵。”

陳嶼舟歪頭瞥一眼lotus,抱著明芙往沙發那邊走:“看唄,正好讓它學習經驗了。”

明芙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她抬手捂上陳嶼舟的嘴:“你彆說了。”

這個舉動無異於是再次給陳嶼舟提供了機會。

他笑著親了親明芙的手心。

明芙又立刻縮回手,被他逗弄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不是有潔癖嗎?”

“昂。”陳嶼舟抱著她坐到沙發上:“對你沒有。”

明芙膝蓋彎曲疊在沙發上,麵對麵跨坐在陳嶼舟身上,這個姿勢讓她更加不好意思,掙紮著要下來。

陳嶼舟穩穩的固定住她:“再動我還當著它麵親你。”

明芙瞬間乖如鵪鶉,僵硬的這麼坐著。

腦袋垂下,不敢看他。

陳嶼舟習慣性的抓著她的手把玩,想起剛剛小姑娘著急忙慌回來給他答複的模樣,問道:“不是跟鄭顏薌出去吃飯了麼,怎麼跑回來找我了?”

明芙悶聲不語。

陳嶼舟也沒再問,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下來。

lotus邁著步子走過來蹲到下,腦袋擱在沙發上。

明芙手放在它腦袋上揉著,過了會兒,輕聲道:“薌薌跟我說,你每年都會給我送生日禮物。”

陳嶼舟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因為這事兒才答應我的?”

“不是。”明芙依舊垂著頭,“阿姨那天跟我說,你是不想出國的。”

頓了頓,她問:“是因為我嗎?”

明芙從來沒有問過彆人這種以她為原因的問題,因為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成為彆人作出決定的理由。

陳嶼舟愣了下,隨即笑起來:“不然呢?你在這兒我還能去哪兒。”

大半個月前明芙出車禍躺在醫院的時候,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當時根本沒去細想他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再次聽到,明芙隻覺得難受。

他一直都在堅定地選擇她。

但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甚至還一次次把他推開。

“那你在國外這幾年,過得好嗎?”

“挺好啊,你還不知道我嗎,到哪不都吃得開。”

這倒是真的。

陳嶼舟這人好像天生自帶好人緣,為人處世禮貌有原則,到哪都能如魚得水。

“就是有時候挺想你的。”陳嶼舟察覺出明芙的不對勁,想著說點什麼好聽的哄哄她,結果話音剛落,就看見兩滴淚啪嗒掉了下來。

毫無征兆,把他嚇了一跳。

陳嶼舟托著她下巴讓她抬頭。

“哭什麼啊。”陳嶼舟一看見明芙哭就心慌:“我說的這不是好話嗎。”

“對不起。”明芙哽著聲音,“我不知道。”

陳嶼舟給她擦著淚:“不知道就不知道,誰怪你了。”

“我當時聽他們說你要出國,我才走掉的,我不想被丟下。”明芙有些語無倫次,最後又道了個歉:“對不起。”

陳嶼舟愣了下,挺凶的來一句:“他們知道個屁,這種事兒你不應該來問我嗎?”

“我不敢問,出國這麼好的機會,傻子才不去。”

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明芙有點收不住,有些話就這麼順了出來。

他挑挑眉,有點想笑:“怎麼哭還沒忘罵我呢。”

“不是。”明芙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慌亂的抓住他的手:“沒有罵你,你彆生氣。”

“我沒生氣。”

抽紙放在茶幾上,距離沙發有點遠,陳嶼舟現在抱著明芙拿不到,他拍了拍lotus:“去把紙拿過來。”

lotus迅速地跑過去把紙抽叼過來放到沙發上。

陳嶼舟抽了張衛生紙給明芙擦眼淚:“你罵我我也愛聽。”

換作之前,明芙是絕對不會提起那件事。

但許是因為知道陳嶼舟為她做的事情太多,她有了底氣,也沒什麼顧慮了。

“而且,我那天去找你,聽到程裡說你是跟彆人打賭,才追我的。”

最開始陳嶼舟說要追她,明芙便一直陷入不可置信和惴惴不安的情緒裡。

青春期少男少女總是對漂亮的人和物情有獨鐘。

明成德去世之後,有段時間明芙患上了暴食症,從而導致身材迅速地發胖起來,再加上說話結巴,她沒少被身邊的同學嘲笑和孤立。

那幾年被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沒人願意管她的日子,也讓她變得越來越敏感內向。

即便後來瘦下來,她也從來不覺得自己長得漂亮,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彆人喜歡的地方。

所以當在得知陳嶼舟隻是因為和彆人打賭才去追她的時候,明芙失落之餘,更多的是踏實。

像是死刑犯終於被判處槍決一樣的踏實。

她終於不用每天輾轉反側的去想陳嶼舟到底是為什麼要來追她。

也不用每天都擔心著他什麼時候會抽身離開。

因為自卑,所以即便感受到的再多也總是有借口否定,碰上事情甚至連去確定的勇氣都沒有。

隻想著逃避。

中間隔得時間太久,很多記憶早就隨著時間衝淡,但是經明芙這麼一提,陳嶼舟幾乎瞬間便記起當年明芙跑來找他那晚,他陪著程裡在廁所裡吐的時候,瞥到的那一抹熟悉身影。

“所以你當時就是因為聽了這個才把我扔下的?”

明芙悶悶的點了點頭,又小聲給自己辯解:“我沒扔下你。”

陳嶼舟咬牙切齒的捏了把她的臉:“你可真會聽啊,好的不聽全把壞的聽過去了,我後麵還說喜歡你呢,你怎麼沒聽到。”

“對不起。”

除了這蒼白的三個字,她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如果她當初沒有那麼懦弱,再勇敢一點。

她和陳嶼舟之間或許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了。

到底舍不得真的跟她生氣,陳嶼舟把明芙攬進懷裡,手拍著她的背,哄小孩似的哄她:“行了彆哭了,沒聽到就沒聽到,現在你聽到了就行。”

“打賭是真的,我得承認。”陳嶼舟跟她解釋:“當時聽見彆人說想追你,我覺得不舒服,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答應他們了。”

“這事兒是我乾的不地道,我跟你道歉。”

在知道陳嶼舟為她做的那些事情後,當初到底為什麼來追她的原因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因為他確確實實惦記了她這麼多年。

“程裡問你,有沒有把你要出國的事情告訴我,你說沒必要跟我講。”

陳嶼舟擰眉沉思幾秒,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番對話:“都已經決定不去了,還告訴你乾嘛,就你這小腦袋瓜到時候胡思亂想一通,再覺著是自己耽誤我大好前程。”

明芙當初以為的“沒必要”是指自己在他心中根本無足輕重,所以不需要告訴她,他的任何決定。

可他所做一切的出發點都是以她為首要前提去考慮。

陳嶼舟的確夠了解她,如果當初明芙知道他已經決定不去國外,一定會覺得是自己耽誤了他,覺得自己是個拖累。

那樣,她隻會更加不敢麵對陳嶼舟。

陳嶼舟一邊給明芙擦眼淚一邊說:“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已經聽說我之前準備出國的消息,到時候跑過去突然跟你來一句我不出國了,那不傻逼嗎。”

“……”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明芙吸吸鼻子,圈上他的脖子靠過去,趴在他肩膀上,甕聲甕氣的說:“你能跟我說說在國外的事情嗎?”

陳嶼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一口回絕:“有什麼可說的,說了你又哭。”

明芙學著他之前那樣,親了親他的耳朵:“我想聽。”

“犯規了啊,怎麼還用上美人計了。”

明芙還是重複那兩個字:“想聽。”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依舊有二更,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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