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格當時就認定她是個壞女人,所以打開燈讓他們看到她躺在床上。 可以說,那一晚沒有陸琛遠的安排,後來根本不會演變成那麼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陸琛遠搖身一變,成了父親的老板,齊洛格就覺得他這人不簡單。 從前他幫父親管理公司的時候,為什麼頻頻失利,有沒有可能是他把資金給轉移了,自己開公司? “他們家以前也有些底子,是他姑姑過世留給他的。他來找我,是想要先積累經驗,自己再開公司。後來我的公司垮了,他才自己開。”齊家安解釋道。 “爸,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有沒有可能是他挪了公司的錢,把你的廠子弄垮?”齊洛格這話一出,柳小萍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 “彆瞎說!”柳小萍斥責道。 “是啊,這孩子,人立於世,最重要的是信義。老陸幫我管公司時是儘心儘力,什麼事情也都是我點頭了才去做的。是我無能,怎麼能這麼猜疑彆人呢?” 齊洛格就是覺得不對,該死,她為什麼早沒想到這一點呢。 喬宇石說過,多虧她父親經營不善,他才有機會長期霸占她。 回想起來陸琛遠來之前,父親經營也沒有那麼差,一定是他在公司裡做了手腳。 隻可惜齊洛格從前的記憶空缺了很久,根本就不了解陸琛遠這個人。 “爸,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他不對勁,您還是彆到他那裡上班了。”齊洛格憂心忡忡地說。 “其實小洛說的也對,你這麼大年紀了,要不就退下來,跟我一起呆在家裡。”柳小萍輕聲開口,似又顧慮重重。 “你呀你呀,我一個大男人能坐在家裡不賺錢養老婆孩子嗎?老陸對我是真好,小洛你彆瞎猜疑。他現在給我的待遇比我當時給他的好多了,還有,他還讓我當高管,主管財務呢。財務是多重要的部門,你們說說,不是自己人,能用嗎?” 齊洛格再次皺了皺眉,他越是被委以重任,她怎麼越覺得可疑呢。 “爸,我說句話您不要不高興。您的廠子被您經營失敗了,你說,有誰會願意去聘請一個失敗者呢?所以,他肯定是......” “肯定是情深意重!你什麼都不懂!老陸重情義,要是我拒絕了他的好意,他心裡都會過意不去。他總說,從前我們的廠子沒了,有他的責任。你看看人家,這是什麼氣度。你再懷疑他的為人,就彆說你是我陸琛遠的女兒。” 老齊氣的直拍桌子,齊洛格還想勸,被柳小萍拉住了。 她的眼神在告訴女兒,你爸爸是什麼性格還不知道嗎?彆勸了,勸也沒用。 齊洛格繼續著她的忙碌,上學,經營網店,隻是每次想起父親的工作,就有些隱隱的擔憂。 再嘗試勸了兩次,他總不聽,母親的態度搖擺不定。 她真想強迫父親彆去上班,可她實在是管不住他 管不住他。 最近她總是心緒不寧的,店鋪發貨都發錯了兩次。 “媽,我求你了,好好勸勸我爸,我總覺得姓陸的不簡單。”陸琛遠,陸秀峰,每當想起,她心裡就怪異的厲害。 “勸不了,你彆多想,你看你爸不是好好的嗎?” 齊洛格隻得歸結為是自己想多了,當有天上課時忽然家裡來電話,她的頭嗡的一響,知道大事不妙了。 白天母親從來不打擾她的,她從課堂裡衝出去,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母親泣不成聲的哭泣。 “小洛,你爸爸跳樓了!”頓時,天旋地轉,她的心疼痛難當。 父親,那是養了他二十幾年的父親啊。他難道真的跳樓了? 陸琛遠!一定是陸琛遠! 爸爸,為什麼,你不肯聽我一句勸。 “為什麼?”她顫抖著聲音,質問了母親一句。 “我不知道!”母親的聲音也哽咽了。 “我現在就趕來,他在哪裡?”她得撐住,發生這樣的事,母親肯定是沒了主心骨的。 “從二十樓跳下的,直接......拉回家裡了。” 身子再次晃了兩晃,齊洛格強行扶住牆,穩住自己。 “知道了,馬上回。”每個字,齊洛格都說的艱難而沉痛。 爸爸,你還沒來得及住上我買的彆墅,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了。 放心吧,要是你被人冤死,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趕回家裡時,母親已經強忍著悲痛,把齊家安的全身上下擦乾淨,租好了冰棺,他被放進去了。 陸琛遠跪在他的棺材前,一邊哭,一邊扇自己耳光。 “老齊,齊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罪該萬死,我不該讓你進我的公司。” 齊洛格眼睛都冒火了,那個惡心的人,他竟然還在這裡表演。 她真想衝上前去緊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他,到底對她父親做了什麼。 不過,她忍住了。她想,他在父親身邊隱蔽了這麼多年,今日出手,恐怕是有把握很難查到的。 就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長計議。 何況父親生前都說不讓她懷疑陸琛遠,不是嗎?他父親屍骨未寒,她不能做出讓他不高興的事。 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父親棺前,齊洛格撲通一下跪倒,哭的傷心極了。 “爸爸,您到底是為什麼呀?生活這麼好,為什麼要想不開?爸爸......” 齊洛格哭了一陣,被同樣悲痛的柳小萍扶起來,讓她彆太傷心難過了。 她告誡自己的確不能傷心不能難過,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父親死的太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