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下地獄嗎?放開我,否則我會喊人!”柳小萍顫抖著聲音,已經要被恐懼和屈辱折磨瘋了。 她知道他恨齊家,他威脅說要殺了齊家安,她才不得不在他的淫威下屈服。 當齊家安的死訊傳來,她是咬牙堅持著,不是為了親手把這個畜生送進地獄,她不會活著的。 齊洛格緊握著拳躲在角落裡,就那樣傻呆呆地看著事情結束。 她有多想衝過去把那個禽獸打死,她怕自己沒有那樣的力量。他是一個四五十歲高大的男人,怕和母親合力也打不過他。 就算是打過了,也是打草驚蛇。 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不停跟自己說,齊洛格,你要撐住,你一定能夠查到他的罪證。 不能殺他,不能衝動,因為殺他自己坐牢是不值得的。 不敢再看下去了,她輕手輕腳的又往回走。 重新回到床上,她幾乎就癱軟了。 躺在床上她便想著如何能接近陸琛遠? 顯然他對她並沒有防範,他現在一定以為他可以隻手遮天了吧。 陸秀峰,對,就是陸秀峰,他不是一直要跟她在一起,要追求她嗎? 陸秀峰是陸琛遠的兒子,接近他是接近陸琛遠的唯一途徑。 正在想著這個策略,忽然聽到樓下響起了悲悲切切的嗚咽聲,是男人的聲音。 她激靈一下坐起身,穿好鞋出門。 想必是有人來吊唁了吧,怎麼會來的這麼晚,會是誰呢? 走到一樓,見到一個男人跪在地上,一邊叩頭一邊哭。 “齊叔叔,你怎麼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您是我最敬重的人。我感謝您為我做的一切,我還想要好好報答您的,可是您也不等等我。”來人原來是陸秀峰。 這是天意嗎?還是陸秀峰特意在父親離世的時候來拉近我們的關係? 齊洛格想著,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她臉上也全是淚。 跪在父親的棺木前,想著剛才在這裡發生的讓人惡心痛恨的一幕,她哭的更傷心了。 父親,但願人死以後沒有靈魂,但願那個禽獸所做的一切沒有汙了您的眼,沒有汙了您的耳朵。 沉痛,無邊無際。 她並沒有和陸秀峰說一句話,雖然她很希望現在她就能跟他出雙入對。 顯然他來了,就是衝著她的。從前一直都不理他,這會兒也不能表現的太熱情,她不能讓他產生一點點的懷疑。 “爸爸!陸秀峰來看您了!”她哭嚎著,悲悲切切。 陸秀峰此時已經跪直了身子,停止叩頭了,湊近齊洛格,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小格格,你彆太難過了。齊叔叔雖然不在了,還有我, 還有我,我會永遠照顧你,照顧柳阿姨的。” 陸秀峰今天本來是在外地跑市場的,齊家安出事以後,是陸琛遠通知他回來的。 他知道自己兒子不甘心,他也不會讓自己兒子白白受辱。 就趁這樣的機會,他要陸秀峰站出來,很有風度地照顧齊洛格母女。 女人的心總是軟的,到時候這個小格格嫁進陸家,還不由著他們陸家人怎麼對她嗎? 他不會讓齊洛格好過,她就算不是齊家親生的,誰讓她姓齊,所有姓齊的都該死。 想當年陸琛遠的父親母親就是被齊家安的父親給舉報打成了反革命,他受批鬥受不了,和陸母相繼自殺。 齊家以為他們偷偷告密沒人知道,其實陸琛遠是知道的。 成了孤兒的他四處流浪,到處受人欺淩。 同樣是小孩子,那些個小兵們甚至起哄讓他吃屎喝尿,一度差點就把他給折磨瘋了。 他這種變態的人格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形成的,這一輩子他都必須要報仇,他要把他曾經受過的屈辱全部的還給齊家安。 明著幫他打理工廠,出各種各樣的餿主意,暗地裡早就把柳小萍威逼的成為他發泄仇恨的女人。 齊洛格回家時撞上的那次,也是他公然睡在他們家的臥室裡。正在雲雨之時,齊洛格回來了,也就是那之後他知道齊洛格脫離了喬宇石。 從前沒下手是有顧慮,怕萬一喬宇石出手,他自己也沒有活命的餘地。齊洛格上學以後,聽齊家安說,她跟喬宇石徹底斷了,他就決定下手。 “秀峰哥,對不起。”齊洛格抬起頭愧疚地看著陸秀峰低低地說道。 她的小臉上淚光點點,任何男人看了,又怎麼會沒有疼惜之情。 “我是秀峰哥,還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小格格,聽說你跟他分手了,答應我,讓我照顧你吧!”陸秀峰說著說著,更用力地摟住了她。 “現在我爸爸剛過世,我不想談這些。他五十歲都不到就過世了,我想想就覺得難受,我真的很難受......”齊洛格哽咽著,順著陸秀峰的力氣,虛弱無力地靠在他的肩頭。 父親的主意果然是好,小格格本來就是個嬌弱的小女人,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 這個時候,她最需要一個有力的男人幫她忙前忙後。 喬宇石沒想到吧,我這麼容易就能走近她了。 陸秀峰把手臂一收,齊洛格無比依賴地靠著他,哽咽地哭起來。 “小洛洛!齊洛格!我來了!” 腳步聲響,伴隨著腳步聲的是喬宇石一聲急切的呼喚。 這幾天白天他都很忙,沒有時間跟著齊洛格,晚上才到她學校去。 因沒有看到她,偷偷找她同學詢問聽說她白天就跑出去了,好像家裡出事了。 撥打齊洛格的手機,關機,他匆忙地趕來,就見到她家樓下有靈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