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很愛管閒事嗎?”安然移開目光,盯著自己身上臃腫寬大的校服,不覺攥緊了衣角。 剛才那一瞬,她竟失了神。 謝天珩像炫技一般撥弄著手上的籃球,不多時,他開口道:“你認為我是在管閒事?” 安然不作回答,轉身欲走,一道身影橫在她麵前,少年的臉龐忽然出現在她眼前,近在咫尺,這樣的距離,她微微有些不適應,於是往後退了幾步,“難道不是嗎?我隻是看到這裡的人少才過來複習,我倆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偏偏他還氣走了許溫舟。 謝天珩逐漸斂去了玩笑,黑眸中仿佛蘊藏著一股力量,隻隻盯著安然。 “如果你是想用這樣的方法,讓我在下午給你時間訓練,那絕不可能。”安然的語速很快,不容置喙。 晨起的朝陽總是比中午時分來得溫柔些,空氣中還殘留著濕潤,溫暖之餘,亦有些濕冷。 謝天珩笑開了顏,偏過頭瞧她,眼底閃爍著光亮,“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安然無語凝噎,這小子傻到家了吧,這種方法也想得出來?除了會讓她產生逆反心理,好像也沒有什麼用吧。 眼看兩人爭執也產生不了結果,謝天珩直徑走到安然麵前,微微笑了,“你可以跟我試一試,如果我失敗了,以後就好好配合你的工作,不耍花樣。” 謝天珩身形高大,本就比同齡人高出不少,此刻站在安然跟前,遮去了大片陽光,空氣中的濕冷更甚。她不禁縮了縮脖子,眸中含有警惕,看著他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還不至於騙你。不過,你得遵從心裡的感受。”謝天珩眯了眯眼,掩去流光。 從她答應打這個賭開始,他就贏了。教她必然要多費些時間,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訓練了。 言罷,他又往前進了一步,笑得恣意而燦爛,道:“今天你先看著我打,明天我會把人找齊。” “我不想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難道你想現在就毀約?”謝天珩睨了一眼她,目光落在她手裡拿著的本子上麵,沉默了片刻,道:“都說了他教不會你的,如果你能放下那點矜持,主動去問,或許還有救。”講題的時候,明明是一臉懵,卻偏偏跟許溫舟說她懂了,而許溫舟竟然也信了,讓他這個局外人看得好生無語。 “你是故意的!”安然倏忽明白過來,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怒火,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度:“為什麼故意考不好?” 謝天珩的眸子卻忽然暗下來,將目光移去了彆處,狀似無所謂的道:“因為考試題目不會啊。” “少給我裝蒜,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這下,換安然攜一身的怒火步步朝他緊逼。“這樣辜負老師和父母的用心良苦,不會覺得有愧嗎?” 謝天珩家境如何,她無從得知,隻在家長會上遠遠看過一眼他的母親。那女人滿麵風霜,看著謝天珩的目光總是含著哀愁,像是在祈求什麼。 他不悅的皺眉,臉色陰沉了幾分,傾刻間,鋪天蓋地的威壓迎麵而來,“現在在管閒事的是你吧?” 安然收回眼,還欲說些什麼,就見謝天珩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真是個奇怪的人! 回到教室,安然仍想不明白他剛才是什麼意思,坐在座位上發呆,華瑩瑩走了過來,麵含歉意:“抱歉啊安然。” 她說的是早上那件事情,安然此刻正心煩意亂,無心與她多聊,便道:“沒關係的,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