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低頭虛心聽教,望著前麵那個小小的身影,謝天珩難得沒有反駁,隻是低著頭,看不出心思。 總算還算能聽的進教育,班主任見兩人此刻皆是低眉斂目,氣也便消了一大半,隻是礙於麵子,還是道:“你們兩個無視校規,情節嚴重,罰抄校規十遍。” 這就情節嚴重了?許溫舟還不穿呢!謝天珩正欲辯駁,就聽前麵的女生說道:“我知道了,老師。” 鑒於認錯態度良好,班主任揮了揮手,讓她坐下,目光落到最後排的謝天珩身上,道:“你呢?” “我?”謝天珩則顯得不以為意,無奈的道:“抄唄。” “你再多加兩遍!” “……” 為什麼每次和她一起受罰,總是自己更倒黴一些? 他正準備坐下,已經回到講台上準備講課的老師又道:“這節課你站著。” “……” 他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中午放學,學生們大多數都已離開教室,由於早晨被老師罰抄校規,安然不得不留在座位上奮筆疾書。 另一位被罰的人從旁路過,發出“嘖嘖嘖”的感歎,時間一長,心理暗示也失效了,她將筆重重拍在桌麵上,嗖的一下站起來,道:“你很閒嗎?” 他如實點點頭,起了逗弄她的興致,道:“我還真是沒什麼事做。” “沒事做訓練去!” “哎,你吃火藥了啊,語氣那麼衝乾什麼!” 早晨的事,他還沒生氣呢,怎麼她一臉不痛快? “你的負麵情緒你能自己消化,我還做不到!” 他笑眯眯的說道:“能認識自己的不足,孺子可教也。” 再繼續下去,一定會被他氣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她又重新坐了回去,再不管他說些什麼。 謝天珩自顧自說了許久,見她真的不願意再搭理自己,就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早晨的事很抱歉,但我說的是實話,許溫舟真的教不會你。” 聽他提及許溫舟,安然忍不住停筆,抬頭諷刺道:“他不行,難道你可以嗎?”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謝天珩原本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暈開一圈又一圈。待湖麵重新歸於平靜,謝天珩也想清楚了,沉聲道:“要是你願意,我也可以啊。” 安然砰的一聲把書合上,扭頭就走,那一句“我不願意”雖然被距離拉長,但好歹完完整整的傳到了謝天珩的耳朵裡,無比清晰。 縱使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安然也不願意在他麵前示弱。更可況,讓許溫舟教她,並不僅僅隻是因為她的數學不好,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隻是這一點謝天珩永遠也不會懂。 窗外的天空暗了些,仿佛要下雨了,那些舊的回憶一幕幕在眼前播放,每個細節都無比清楚,伴隨著鑽心的疼痛,讓她記得尤為深刻。 現在回想起來,倒也彆有滋味。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著下午三點整,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小時。 “謝天珩,我們去看電影吧。” 仿佛用儘全身力氣才能按下發送鍵,那一刻,時間停滯。 彼時,謝天珩在籃球場裡盯著手上的手機發愣,似是不敢置信,又翻來覆去看了好幾回之後,才斟酌著回複:“好。” 十分鐘後,謝天珩出現在她眼前,俊眉一挑,道:“不上課了?” 安然莞爾,轉眸之間慧黠之色儘顯,道:“我沒有課。”也就是說,在路上和他說有課是騙人的,緊接著,她眨了眨眼,又道:“不看課表的你可還好?” 謝天珩翻了個白眼:“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