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是這裡最烈的酒,春宵樓也是得名,隻是酒是烈酒,卻不是那麼好喝的,曾經就有人因果喝了太多的春宵而一醉不起。她不希希望陸河賢也一醉不起,她想看著他,哪怕是看著他結婚生子都好,哪怕他最後愛上了彆人也好。 小二直接端了溫過的清酒上來,看著爛醉如泥的陸河賢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些天他們也勸過他的,可是完全不管用,他是侯府的公子,他們不能看著他醉死在這兒,也不能不聽他的話,隻能等人喝醉了將春宵換成溫和的清酒,這清酒沒有春宵那麼烈,反正喝醉了的人是分不清清酒跟春宵的區彆的,此刻陸河賢應該已經是半個人了,怎能認得出來呢?! 最起碼的是這些清酒不算太傷身子,他們也才敢繼續給他上了,要是還傷身子啊,他們怕是真的擔當不起這個罪責啊! 婢女指指陸河賢的方向,貼近劉怡道:“縣主,您看,在那兒呢!” 劉怡整顆心都在陸河賢那,完全沒有理會身旁的婢女在說什麼,她認真的聽著那個角落裡發出的聲音,除了微弱的舉杯放杯子的聲音,便不再有任何的聲音了,連句抱怨的話都沒有,隻是安安靜靜等喝著酒。 “啪嚓”酒壺落地的聲音從那端來,同時也刺痛了劉怡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抬腳走到那個角落裡,可是這個偏僻的角落裡麵什麼都沒有。 入眼的就隻有一地的酒壺,這些時日來他幾乎天天往這裡跑,喝的醉死過去就被小諸偷偷抬回府,清醒了他就又往這裡跑,他不想在府裡待著,更不敢讓府內人知道。 什麼根正苗紅不該為了一個女子便迷了心智,他不希望府內諸人對他的一切說三道四。況且,他們又有什麼資格談論他的事情? “怡兒?”陸河賢看著突然出現的劉怡,可是下一刻他便又輕笑了一聲,他這幾日裡酒肉穿腸,怕是又出現幻覺了吧? 這還是在喝醉之後第一次看到臉上帶著怒氣的劉怡呢,以往看到的都是她麵無表情的說不愛自己的樣子。 “陸河賢!你彆喝了!”劉怡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砸向了地上。 陸河賢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發愣:“看來是真的喝多了,酒都拿不住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從桌上再次拿起了一壺酒,坐一坐下來整個人就無力的從凳子上滑落下來啊,他調整了下姿勢靠在牆上,酒再次被劉怡搶走,砸到了地上。 陸河賢依然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愣的看著以為是幻覺的劉怡,劉怡給了他一個耳光咬牙道:“我認識的陸河賢可不是這樣一個隻會借酒消愁的懦夫!” “劉怡?”臉上傳來清晰的疼痛感,陸河賢這才發現眼前的劉怡並不是幻覺! 劉怡看著他怒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街邊的乞兒看起來都比你更像是個人!” 陸河賢也終於看清楚眼前的劉怡並不是幻覺了,他的眼神恢複了半分的清明,他眼神直勾勾地釘在劉怡那裡,沉默地麵對著劉怡,任憑她怎麼說他他都不曾吭聲。 他甚至要死地懷念劉怡的聲音,他多麼害怕他再也聽不到劉怡的聲音了。 劉怡又氣又心疼:“陸河賢,你堂堂七尺男兒,怎會為我一介女子消沉?這泱泱大國何處不需要你,如今你卻躲在這裡吃喝飲酒,根本沒有把這大國放進眼裡,你還有沒有擔當呢?!如果本縣主認識的隻是這樣的一個陸河隱,那麼本縣主寧願從來都不曾見過你,你令本縣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是本縣主看走了眼!” “你真的看走了眼嗎?”陸河賢哼笑一聲,語氣涼薄道,“我怎麼覺得你濮陽縣主壓根就不曾把我看進眼裡過呢?” 想要了就兩三句逗趣了,不想要了便一腳踢開,他陸河賢就這麼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