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與耗子的交談過程並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談話氣氛的不愉快,之後他細想想這次談話的過程,才驀然警覺,他與耗子,竟然存在著很多分歧。這是在以前沒有想到過的,或許耗子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趟東吳的出行對他的影響是那麼大,以至於他有些厭煩爾虞我詐,尤其是在諸葛亮的眼皮底下小心翼翼的伺候。於是這談次交談他們說了很多,仔細想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至少楚翰的問題一個也沒解決——他向耗子發出了邀請,耗子卻左顧而言他。於是在此之後,楚翰發覺自己並不能掌控彆人,至始至終反倒是受人掌控。這個發現讓他有些頹然的不甘。他們說了很久,但到最後耗子都沒有給出楚翰一個明確的答複,就連耗子是不是準備接受上麵安排的官職從此步入仕途這一關鍵且顯而易見的問題,楚翰都沒有得到答案。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楚翰覺得以後不能單單依靠彆人的決定決定自己的方向,他非常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權力啊權力,他心中如此呼喊。第二日耗子起床後依舊沒有受到召見,加之他在成都也沒有住處,就乾脆在楚翰處住了下來,這一天他是在小酒坊與大酒坊中度過的。耗子笑嘻嘻的說要見識下楚翰在蜀中做的大事業,楚翰也一直希望耗子能接手酒業,所以不遺餘力的介紹這個項目以及說了在國外發展的前瞻性。不出楚翰意料,耗子麵對楚翰的邀請依舊打哈哈,直到此時楚翰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並不是耗子不想做故意裝傻,而是他心中早有了主意卻一直瞞著自己。意識到這點,楚翰心中自然是有怒氣的,可暫時又不能點破,隻好強壓火氣,隻是態度再也不似之前那麼認真了。而就在他對耗子完全失望並且心中尋覓合適人選的時候,車官城來人了,對他說煤球設備已經製造成功,馮梓要他立刻趕去。那個時候楚翰對耗子已然有些不耐,聽了來人話,拉過來跟著的管家,交代了管家幾句便對耗子說了聲抱歉,讓管家陪著耗子繼續閒逛,自己則飛馬朝車官城而去。在路上他也曾詢問了那傳話人,問他馮梓是怎麼解決的那兩個技術難題,傳話人明顯是個粗人兵丁,自然不懂這些,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不過他卻交代出了一個讓楚翰意想不到的信息:貴為丞相夫人的黃氏在昨日突然去了車官城說是觀察這些女子的工作,正好碰到了馮梓研究煤球設備遇到的瓶頸,最終是黃氏出手幫馮梓解決了難題。至於這難題是怎麼解決的,不了解煤球甚至還不知道煤爐的士兵也沒說出有用的信息。不過饒是如此也讓楚翰吃驚莫名,他吃驚的是身為一國宰相的夫人的黃氏竟然去了車官城那等軍事重地,晴兒等人不知道,他心中可清楚的很,對於晴兒的發明以及頻繁在相府出現的初雪,雖說大多說人對她們的才智讚賞有加,可難免有些蜀漢政權的宿敵們以女子乾政來攻訐諸葛亮所領導下的政府。而黃氏的出現,是不是諸葛亮對那些攻訐之詞的一個反擊?他是個思想閒不住的人,他自覺自己是個政治敏感的人物,黃氏去車官城肯定不僅僅是查看晴兒工作什麼的,這件事應該是代表了政府的一個態度,傳達出了一個什麼樣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