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偶遇陳斐(1 / 1)

去年去江南,雖然小魚並不知道馬鈞早已投靠李四良,卻看到了薑維,薑維的事情她一直上心並且也是察訪過的,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突然出現在李四良處,並且看他平日的行為行事似乎與正常的古人不同,小魚就懷疑薑維失蹤的這幾年可能去了哪裡,尤其是和淩煙閣的主人一聯想,總覺得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若是淩煙閣的主人單純的開個戲樓妓院也罷了,可偏偏的至始至終沒有露過麵,就讓人覺得很是奇怪,加之諸葛亮越來越迫近洛陽,她可不希望中間再出現什麼岔子,所以與趙直回到北方是專門的為了淩煙閣的主人而來。司馬師占夢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待司馬師走了,二人依舊在包廂內聽著這出紫釵記,小魚天生對這戲曲無感,隻是覺得那小生扮相不錯,看著養眼而已,待快到終場之時,小魚已經昏昏欲睡,趙直此刻卻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手拍了拍小魚,小魚有些不爽快的睜開眼,趙直指了指樓下大廳,“你看那是誰?”順著趙直所指,小魚覷眼過去,忽然也坐直了身子,“咦,那不是……陳斐麼?”她有些遲疑的不確定,“應該是她……”趙直眯了眯眼,“她來到此地作甚?”“好像在找人?”小魚也集中了精神,趙直道,“待會我們跟上她。”“跟她乾嘛?”小魚一聽要跟著陳斐,立馬撇嘴不樂意了,她對陳斐的意見蠻大,趙直道,“她之前似乎一直在丞相那邊,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洛陽,跟著她或許有些彆的收獲。”“能有什麼收獲!”小魚指了指已經在大廳內挑了個座位坐下的陳斐,“估計剛來洛陽聽說這裡奇怪好奇過來看看罷了!”“那可不一定,你瞧那邊是誰!”因此樓乃環形,所以在這邊包廂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對麵一個包廂,小魚仔細的看了看,沒有認出來,“那是誰啊?”“待會兒等戲散了,跟過去不就知道了嘛!”“哼,賣什麼關子!”小魚話鋒一轉,“我說,這幾年飄來飄去的,都累了,什麼時候能歇一歇啊?”的確,這幾年他們大江南北的沒少跑了,初始的新鮮感早沒了,每天與不同的人打交道,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小魚早就厭煩了,而更讓她不耐煩的是,趙直對她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若即若離,小魚知道自己若說這幾年沒有和趙直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彆人肯定不信,可事實就是,這個人不知道是裝的還是怎麼的,至今最多隻是扯過小魚的手而已,小魚是個急性子,可遇上了這等慢郎中,也隻好沉下心來,隻是這耐心終歸是有限的,她一直覺得或許等諸葛亮打到了洛陽來定鼎天下之後,她與趙直也算解脫了吧?這也是這幾年支撐她的唯一信念而已,當然,這其中也有趙直隱晦的承諾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快了,快了。”趙直這副敷衍的樣子讓小魚心中非常不快,白了一眼趙直,轉過身來,“咦?”小魚瞪大了眼睛,“陳斐人呢?”趙直也隻是轉過頭喝茶的功夫而已,聽小魚這般說,瞥眼望去,一樓大廳哪裡還有陳斐的人影兒?就像她從出現過隻是小魚與趙直的錯覺一般,瞬間她便沒了人影兒,“剛才還坐那呢,怎麼一眨眼不見了?不會是我們眼花了吧?”小魚有些不確定的問。趙直也麵帶疑惑,掃視了一眼一樓大廳之後,然後看向他對麵的包廂,那邊包廂裡的年輕男子已然起身離開了,趙直不由分說的扯住小魚的胳膊,“走,我們快跟過去!”小魚一頭霧水的被拉出去,“人都沒了,去哪跟著?”趙直卻不答話,隻是拉著小魚一路出了包廂,台上的小生已然持鞭下場離去,陽關折柳一出將近尾聲,安靜的酒樓隻有雅樂管弦聲聲,隻是突兀的,有一道沉重的腳步噔噔的在木樓樓梯上響起,在這邊拐角處,趙直忽然停住了腳步,向後一扯小魚,二人靠在了巨大的紅木柱後麵,“你搞什麼?”小魚隱有怒容,趙直豎起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是孫登!”“是他?”一聽是孫登,小魚也顧不得譴責趙直的粗魯了,這幾年他們在洛陽也沒少關注過孫登,孫登自建興二年被押送到洛陽後,曹丕在位時,他是階下囚的身份,明帝曹睿即位後,李四良上了一道請伐吳疏,一年之下拿下孫氏孫權,孫氏宗族幾乎全部罹難,孫登為階下囚反倒幸免於難,算是給一時梟雄輝煌的孫氏留下一脈香火,自李四良與曹氏貌合神離後,曹睿便一改常態,將孫登奉為座上賓,常常招進宮商談天下大事,儼然知己。去年更是拔擢孫登為黃門侍郎,孫登國破家亡,孤身羈旅一人在魏,既蒙拔擢,做事倒也極其上心,這幾年在洛陽官僚之間的口碑也甚是不錯。小魚與趙直也偶爾見過他幾次,孫登給小魚的感覺是很神秘,她想不透這個背負著國恨家仇的少年為何能作出一副輕鬆笑容的麵色,隻字未提過報仇,隻是努力做事而已,今日在這裡碰到孫登,小魚也並不意外,畢竟淩煙閣是洛陽上層人士常來之所,隻是這孫登突然下去,“他乾嘛去了?”小魚好奇的問。“應該是去找陳斐了,剛才在包廂,孫登也發現了陳斐。”趙直低聲回了一句,那聽那急促的腳步聲遠了,趙直這才拉著小魚出來,小魚知道當年孫登被李四良劫持,李四良彼時又與陳斐在一起,孫登認出來陳斐一點不奇怪,隻是這個素來沉穩的孫登,為何會失態追出去?莫不是他還想在洛陽手刃仇人不成?“又發呆!”趙直剛走出一步,發現小魚沒有跟過來,無奈的又來到小魚身邊一把攥住了小魚的手,“走!”小魚覺得這會兒有點反應不過來,隻好任由趙直拉著,也隨之噔噔的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