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美男與美男(1 / 1)

第98章:美男與美男太後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慢悠悠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和你,就該在此分手了。”衛彥寒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太後繼續慢慢地說下去,“你要繼續按您和梁國皇帝訂下的計劃行事,我呢,把軍隊帶到這裡,也就儘了自己的義務了。我離開之後,你身上的壓力也會減少很多。放心,母後回去,會為你運籌帷幄的。”事情來的太突然,衛彥寒繼續一臉茫然的樣子,太後卻拿長長的衣袖掩了口,一雙經過了歲月的侵襲,依然清澈動人的眼睛有趣的眨眨,看著對麵年輕英姿的兒子笑了起來,“寒兒,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這等婦道人家,真的要上戰場吧?”她端起茶,慢慢的呷了一口,唇角一勾,“事情嘛,總是交給專門的行家做比較好,殿下說這個道理是也不是?”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逐漸接近的雲林江上,忽然爆開了極大火花,在船與船的爆炸之間,一道鮮紅色的,形如鳳凰的焰信飛上中天——太後和衛彥寒一起看著那道信焰,已經步入老年的女性側頭,微笑,十指優雅的交疊,“還好,河神衛江衛全滅,看來莊家果然人才濟濟。寒兒,這一戰之後,我魏國必然會在二十年之內難以與梁國再次交鋒。輸了,徹底輸了,不到我們不承認......”衛彥寒隻覺得冷汗順著脊背流淌了下來,他很清楚,剛才那道焰火是莊逐專用的煙花信焰,當這道煙花升上空中的時候,隻代表一個意思——敵軍全殲。西江麵上河神衛布下的包圍已破——莊逐,儼然成為梁國培養出來的水師精銳主將。能夠將所向睥睨的河神衛防線突破的,天下並無幾個人有這個能耐。果然,當初梁帝莊思浩登基之後,將自己最信任的大哥和兒子,安排在永州這個永無寧日的地方,確實是一著妙棋。他苦心謀劃多年,此次勢必要一舉挫敗河神衛和魏國水軍的邊境威脅。真正的帝王,都絕難以容忍臥榻之旁還有他人鼾睡的。而這回,他做到了,放出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做誘餌,滅掉了一直虎視眈眈的魏國精銳水師。還有那個令各國都感到難以啟齒、無法言說的河神衛,此次也被梁國水師成功震懾了。西江,雲林流域,此後,將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透進莊思浩的勢力。尤其是,他扶持的河口重重主洛蝶衣,今後所獲得的威望和支持都將暴增。看來,莊思浩的目的,還遠不止這些......衛彥寒死死的看著手裡的茶杯,他一直在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會敗的如此慘?難道,真是時不與我,天不遂人願?太後說完之後旋即下船離開,衛彥寒知道母親決定的事情無法改變。他強打精神整頓軍隊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闖過河神衛封鎖線的風神軍來到此地與龍神軍會合。 風神與雷神精銳相接,戰事已告落幕。橋船們彼此頭尾相接,騎兵們快速的通過橋船,向對岸奔去。衛彥寒騎在馬上,遠遠看去,隻看到遠處橋船之首,鮮紅如血的大旗在空中飄舞,在烈陽藍天下有若天空翻卷的傷口,內中一個金色的莊字,銀勾鐵畫,筆筆狂囂。船影帆動之間,江麵澄碧,船頭有人。莊逐。紅的衣紅的甲,手裡一杆銀白的槍,槍上的纓子紅得象他渾身濺滿的鮮血一般,他卻偏偏沒有帶盔,一頭那樣長的黑發飄散在風裡,越發襯得那張絕色的臉有一種詭豔的殺氣。東陽郡王莊逐。就是這個男人,讓東陸排得上水軍第一的河神衛海衛沒有一點反擊之力的潰敗。坦白說,他締結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神話。也開創了一個全新的水上戰爭的時代。無聲的念了句這個名字,衛彥寒吩咐大軍按照原定計劃去和衛烈的部隊彙合,他自己帶了約百騎人馬,在過了江之後,沿著陸路悄悄向南昭邊境的方向而去。四月初八,莊逐率軍破河神衛江衛而出,大梁風神軍、雷神軍攻取魏國渡口,直取定州渡口門戶雍城。莊逐所率之部勢如破竹,率風神軍,一日之內連破雍城二附城,斷雍城糧草水源——魏國明王衛彥寒及魏國水師主將陸昭緊急回軍救援,洛蝶衣命河口重精銳部隊追擊尾隨,河神衛神主玉帶荷仙回行宮之後,當即下令河神衛正式出兵,向大梁發出正式宣戰的命令——此時,蠢蠢欲動的,還有一直處在觀望狀態的西齊蕭錦玉之大軍。南詔,目前態度不明,隻是沿線全境戒嚴。兩國三方,奔命於西江與雲林江上。爭奪焦點,一,魏國定州境內的幾座富庶城池,二,誰先找到梁國皇帝莊思浩,三,與梁國二皇子莊檄一起落水之後被河口重救起來的魏國皇帝衛烈。當兩國三方大軍在江麵上彼此競爭速度的時候,在南昭岸邊某個不起眼的廢村裡,一男一女也在僵持。楚明月同學瞪大了眼睛,看著現在靠在半個塌掉的土炕上上,擺出一副波斯貓模樣等著人撓肚皮樣子的俊美男人。僵持了片刻,她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了,“陛下,您肋骨斷了吧?”拜托,好歹你的職業是皇帝,怎麼能在此時擺出這麼一副慵懶的模樣?人家腳上皮都掉光了好吧?早知道他沒安好心,帶自己來前線,原來就是為了塞自己進狼窩裡頭好迷惑對方!楚明月覺得自己有苦難言,質問麼?他肯定會有一番理直氣壯的借口。更何況,眼前的情況是,即使身為皇帝,也有隨時為國捐軀的可能。莊思浩眨眨眼,總算想起來,“啊,沒錯。”“那咱先包紮成嗎?”您老總算想起來了。楚明月簡直感動涕零,一拐一拐的走過去,伸手,“陛下,我想我們兩個都需要包紮。”莊思浩盯著她的手看了好長時間,忽然笑了起來,他笑著把鯊皮小包放在土炕上,點點頭,“確實,跟做什麼比,現在包紮傷口更必要。”楚明月隻覺得一股寒氣直衝頭頂——您想“做”什麼啊,老大?沒骨氣的扭過頭,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楚明月童鞋決定逃避現實的先去尋找一些必要的東西。她走得很急,莊思浩伸手撈住她的手臂,低聲,“慢走,不要太急。”然後微笑,“現在急也沒用。”莊思浩此時的笑容一向和煦如春風,即便知道這個男人的內在和他外表的微笑完全是兩個極端,這樣的笑容一樣可以安撫她的不安。楚明月目前最大的不安,是來源於溫麗貓師姐的失蹤。而且,自己屈指算來,她貌似根本不在這個時空內。沒辦法,她隻有三百多年的道行,能力所及的範圍,隻有陸地上的視線。一旦對方進入了地下,或者是水裡,她就壓根搞不懂方向。溫麗師姐到底死到哪裡風流快活去了?靠之,老子都快累死了好吧?誰給我弄一隻新鮮的雞來解解渴,提提神?伸手撫摸一下額頭,楚明月甩甩頭發,她暗暗罵了一句:自己肯定是發燒了!也是,這種鬼天氣,這肉身泡在水裡那麼久,狐狸又不是遊泳健將,當然會發燒的!不過想想,莊思浩說話的時候咳嗽了一聲,在邁出門的時候,楚明月忽然領悟出來,他應該也在發燒。他斷了肋骨,又發著高燒,隻會比自己更難受吧?仿佛看出了她的擔心,莊思浩微笑了一下,氣息雖然虛浮,卻不帶一絲軟弱對:“放心,死不了。”緊緊盯了他片刻,楚明月吐了口氣,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安定個什麼啊!真是,要不是他,哪裡會有這種無妄之災來的?自己就該呆在皇宮裡頭,享受奢華的皇後生活.......真是一百萬次詛咒自己這種接近於爛好人的性子啊啊啊啊啊,楚明月一邊尋找可以用來固定肋骨的木條,一邊暗罵自己。要知道那個男人曾經想過把自己丟給敵人呢,她如果夠聰明就該趁現在趕緊腳底抹油,身上還是有一些珠寶,她小心謹慎,一路找到溫麗師姐,回到梁國就可以繼續做自己的皇後。然後再堂而皇之的搬出戰亡的皇帝,立莊睿為新君。這樣一來,就大功告成了......哇哢哢,真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便宜都給自己占了。甩甩頭,站在一口居然還有點水的水井旁,楚明月最後認命的歎口氣,她始終放不下對皇帝的情,更彆說把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絕大部分的結果,斷了肋骨,又發著高燒的某皇帝肯定是被滅了......提著裝了小半桶水的破木桶,懷裡抱著用的上的東西,直起身子,向莊思浩所在的小屋望去。頭頂上是清澈陽光,藍色的天連絲雲也沒有,小小的幾乎被沙子掩埋了的房間裡,那個男人身在其中,自己走了,他便有可能活不下去。自己真是腦袋被驢踢了,居然,放不下。楚明月認命的撿好東西回去,走的時候渾身一陣一陣的發冷。自己肯定也在發燒。她冷靜的判斷,隨即想起了屋子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