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五十章 落潮(一)(1 / 1)

那隻被弗朗西斯稱為暖風的藍金剛鸚鵡撲棱棱地飛到窗台邊的扶手上,尾巴下壓,抓牢扶手,身體小步橫移,同時又將它的腦袋轉過來,瞪著驚嚇到它的人。在它那有著漂亮金圈的黑瞳孔裡倒影著被壓縮的海景辦公室全景,窗簾緩緩晃動,巨大的水晶燈折射出炫麗的光。在它的左邊,兩名拿長矛的地精衛兵輕巧地關上了門,守在外麵。“啊!你們來了!請坐,不要客氣。要喝點什麼嗎?咖啡?茶?還是啤酒?我知道很多想你們這樣勇武的冒險者都喜歡這種飲料,我喜歡和他們接觸,所以準備了很多,就像----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卡茲比?”“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兩樣東西,巨魔的汗水和地精的熱情!”“說得對!地精的熱情是舉世聞名的。地精寡頭茲比克在拉開的落地窗麵前轉過身,麵向來客,指了指在一邊的待客室。“要來點嗎?““不,不用了,尊敬的---先生。”“茲比克。”有人小聲提示。“是的,尊敬的茲比克先生。”“噢!在黃金海岸玩得愉快嗎?““還不錯,哦,我是說,很好,我們玩的很愉快!““哦,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一定有在我的賭場裡投資了金幣,那是個不錯的理財手段,夏末可是收獲的季節,你們情況如何?“沒有回應,小半響,卡茲比咳嗽了一下,說:“先生,他們在黑甲身上贏了兩注,然後又將本利全轉壓給了薩菲隆。”“哦,真遺憾。不過有時候。失敗也是一種財富,哈哈,彆灰心。投資是有風險的,你們隻是運氣不夠好,過些日子也許就好了。天總不會一直吹南風對嗎!你們看,我們地精在這方麵可是很敏感的。---他們損失了多少?”“一百二十三個金幣。先生。”“哇哦,那可真是一筆巨款。”這句驚歎如果換做彆人來說。都還符合語境,但是說這句話的是地精寡頭。那就顯得有些滑稽了,因為此刻他手指上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就是這個價錢的幾百倍。屋子裡的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除了他的助手卡茲比和他自己。“這個,茲比克先生。您找我們是身後同伴地暗推搡下說。“啊!你們已經迫不及到地想要談正事了嗎?很好,非常好!我喜歡你們!先辦正事,再找樂子!地精的風格!這讓我想起我那些可敬的雇員們。四位先生。請座到這邊來。“應話地自然是久違了的費爾德南和他其餘三位同伴。在觀看了一場令他們傾家蕩產的爆冷角鬥大賽比賽之後,他們四個人互相抱怨著離場,卻被兩隊騎著渡渡鳥地地精圍了起來,最後送到了這裡。雖然地精們沒有傷害他們,隻是告訴他們有人有話要說,但是那些咕咕叫的,並且不時把好奇地湊過頭嗅他們的渡渡鳥和地精手上來回晃動地長矛都讓他們著實嚇得不輕。現在。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不安,卻無法拒絕。隻好互相推搡著。向桌子那邊走去。死胖子嘟囔著一些早讓你們彆下這麼多,這下找死了吧之類的廢話。“那麼,四位先生,該談正事了。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邀請你們來這裡,彆急,讓我們先來看看這個。”地精在轉椅上坐下,打了個響指,卡茲比立刻遞過一份文件。“這是一名貴族給我地治安建議,你們應該也知道,最近黃金海岸不是很太平,有一些不願意看到彆人發財的人做了一些違法勾當,嚴重影響了黃金海岸熱烈祥和的氣氛。對此我感到非常生氣,非常非常地生氣,對於一名地精來說,沒有什麼事情能比阻礙金幣的流通更加可惡的了。所以我加強了防務,對關卡實行寬進嚴出,以避免發生太多不幸地事情。而一些熱心的朋友給了我很多,治安上的建議,其中一些很有用,而另外一些----你們應該自己看看。”費爾德南疑惑地接過卡茲比遞過來的信箋,展開,死胖子從扒著他的肩膀往信紙上看,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這是一名來自奧蘭納學院外城的貴族給我的信,他向我舉報,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出現了四個可疑地人物,他們來這裡已經快兩個禮拜了,一直混跡在淺草沙灘地貧民窟裡,但是幾天前卻搬到了港口大道的一家民宅,並且有了大量金幣進行投注。幾個隻能靠騙吃騙喝過日子地窮漢忽然雇得起馬車了,換做你們會怎麼看?”“那是我們獲得的傭金!領主大人可以幫我們作證!”費爾德南立刻反應過來,匆忙說道。茲比克看了他一見,:“錢的來曆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你們的來意是什麼?經過調查和取證,我們發現你們四個人中有兩名是逃兵,讚比尼亞的逃兵。”威廉聞言挺直了腰,準備孤注一擲,光頭迅速地在桌下按住了威廉的手,而死胖子則差點摔倒。茲比克用指節敲打著桌麵,在他身後,卡茲比垂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我們•&舊啞火了,因為他看見茲比克將兩張紙按在桌子上,俯身推到了他的麵前,上麵的馬蹄鐵印記正是他們賣軍馬的車馬行的徽章,光頭和威廉已經把他們的那份燒成了灰燼,現在這一份,很顯然是車馬行的登記。能夠翻出兩個禮拜前的小單賬務,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靠辯解糊弄得了的實力了。“我們沒有犯罪!”光頭忽然說。“對!這些領主大人也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寬恕了我們!”死胖子也爭辯道。“你們沒有犯罪,隻是逃離了戰場而已。你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對聯盟造成任何損失,所以領主大人寬恕了你們。這是黃金海岸具有民族包容性地特征,不過----他的寬容隻換來了無情的報複,野心取代了友誼。陰險取代了道德,當你們尊敬地公主刺殺了領主大人之後,誰還能相信幾個讚比尼亞逃兵的話?”“什麼?”“尊敬的讚比尼亞公主。赫蓮娜,於昨天正午。刺殺了仁慈地德霍文大領主。現在已經潛逃,所有與之相關的東西都將被隔離審查。”“天哪!哦天哪!“威廉抬起另一隻手揪住了頭發。這是誣陷!**裸的誣陷!茲比克先生,我是逃兵不假,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是罪犯,我甚至。我甚至不知道我們讚比尼亞還有一名公主叫赫蓮娜地!““現在你知道了。““太荒謬了!“威廉甩脫了光頭的手,站了起來,手舉起,又落下。無比懊惱地說。”光頭你忘了?狂風峽穀,參加談判地特使就有一名叫赫蓮娜!“赫,赫蓮娜男爵!她是公主?我一直以為蘭比爾才是皇室成員我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逃兵唉?”茲比克跳下椅子,來回踱步。“我想過份憤怒的市民認識到這一點之前就已經把你們撕碎了!你們出現的實際是在是令人起疑。甚至是我,也不能相信你們的無辜。”“你出的好主意。費爾德南。你出地好主意!”死胖子反複說。“我身上每一根骨頭都恨你!““好了先生們,這下你們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嗎?外麵有一萬多士兵在日夜追捕你們。而因為感念德霍文領主的恩德而自發動員起來的民眾則就多得數步清啦,這裡可不是荒無人煙的戰場,你們哪兒都去不了啦。”“那我們該怎麼辦?”威廉問道。茲比克至此一直沒有為難他們,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他把希望專注到了他的身上。“您是相信我們的對嗎?”“說不上相信,不過關於刺殺領主這件事,我相信你們還不夠格參與進來。““那不就是了?“死胖子大聲喊道。身側不遠處,門開了,兩名地精衛兵被聲響驚動,探進頭來,他立刻閉上了嘴。“但是那不能洗脫你們的嫌疑,所以,你們必須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怎麼證明?“威廉立刻問道。費爾德南和光頭疑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說話。“很簡單,什麼都不做,呆在我這裡直到事情完結,但是這可能需要很久地時間,畢竟冒犯皇室成員相當於和該王國正式宣戰,你們應該知道,這裡是愛好和平地商業聯盟,我們的人民熱情好客但是厭惡戰爭,所以基本上會選擇通過向聯合王國申訴地形式討回公道!公文遞交,申請聯合王國的審查和裁決之類,裡麵牽涉的事情很複雜。也許要一年多,如果對方也有強力證據的話,會成為公案,互相拉鋸幾十年。““嗨夥計!等那麼久!幾十年,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彆!“死胖死說。“所以我建議你們選擇第二個辦法,找到凶手----我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降低要求,隻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一些有嫌疑的人犯就可以了。用行動證明自己的立場。““怎麼找?““這你們應該自己想想辦法。申訴會在三天後正式提交,我會暫時緩住海岸衛隊對你們的追緝,在那之前,抓緊時間吧。“茲比克攤開手,聳了聳肩。”命運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四個人麵麵相覷,均說不出話來。“等等,我有個疑問,是誰舉報的?“費爾德南突然大聲問道。茲比克和卡茲比互相望了一眼,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