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微笑,在他身後,薩菲隆疑惑地微微側頭,貼近門。“你們已經浪費了我足夠多的時間,現在,說再見吧!“茲比克拍了一下手。費爾德南和光頭萎靡在地,威廉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叫,旋即被一直在他們身後默不作聲的刀鋒舞者一拳打暈。薩菲隆轉過頭,右手向後拉,長矛回縮,準備突刺。梅修中士猶豫了一下,沒有動。茲比克麵帶瘋狂地站在桌子上看著弗朗西斯,後者依舊一動不動,微笑著回望他,仿佛在他身後並沒有威脅似的。下一個瞬間,茲比克的笑容僵硬了。門被大力撞開,重重地拍在薩菲隆的左肩,將他的身體打歪,長矛刺空,從弗朗西斯的肩上撩過。帶起一縷發絲。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門外跌進來,滾在地毯上。薩菲隆反應非常快,右腳蹬牆,穩住傾斜的身體,同時立刻收矛,轉身向闖進來的人刺去。他隻是名雇傭兵,不是什麼死士,所以當出現意外的時候首要的事情不是完成任務,而是保住自己。從剛才打擊的力度和時機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個勁敵。要想不被人乾掉,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乾掉彆人!這是薩菲隆一貫的作風,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開始了攻擊。長矛像毒蛇一樣刺過去,眼看就要紮到對方的後背,卻停住了,門外伸出一隻手,單手握住了傾注有幾乎大半鬥氣的長矛。隨後薩菲隆野獸一般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了危險,長矛撒手,整個人向右側傾倒。一支黑乎乎的重匕首分毫隻差和他的頭盔擦過,釘在身後的牆上。這一切發生在茲比克張嘴呼喊的一瞬間。然後,一個穿著黑色簡單長裙的身影走了進來。手裡倒提著地是另一把匕首。茲比克大聲呼救,門外的腳步聲在一起響起。梅修不再猶豫,拉動了劍。卻發現手上意外地輕,身體因為這個緣故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在摔倒的前一瞬間,他看見在自己身側。刀鋒舞者綠色眼眸在她的麵具下一亮即滅。手裡是明晃晃的長匕首,沒有帶半點雜色。震天地慘叫聲再次響起。梅修的劍連同他的手臂一齊掉在腳邊的地毯上,鮮血從斷臂裡激射,在光滑的會議桌桌麵上留下一道整齊的直線,一直延伸至茲比克的腳邊。“刀鋒!”茲比克大叫。薩菲隆連續打了幾個翻滾,躲過可能的追擊,然後挺腰站起,抬起眼,卻登時愣住了。一隻腳在他的眼眸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攻擊他地人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他完全來不及躲閃。失神地一瞬間,臉上重重地挨了一下,整個人向後飛起,撞在牆上,鑲鏡框的油畫扒拉扒拉地往下掉。然後他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對手將匕首插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力地劃了一下,攪爛右手的肌腱。隻是短暫的單方麵的攻擊,他就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對手的殘酷完全不下於自己。“好了,夠了。”弗朗西斯說。穿黑裙地身影停滯了一下,隨後哼了一聲,將匕首拔起,一腳踹在薩菲隆肩膀的傷口上,劇痛讓他徹底暈了過去。隨後她抬起了頭,朝著弗朗西斯方向。是久違了的瑞拉!“你沒事吧?““通常彆人還有心情問我有沒有事地時候。我都是沒事。裙子不錯。很合身。““哼!“瑞拉提起裙角。擦拭匕首上地血跡。這時候。那個被當做誘餌和肉盾撞開門地身影在地上發出了哼哼聲。抬起頭。熟悉地聲音讓費爾德南驚訝:“該死地!死胖子!“”我以為我們已經擺脫他了!”光頭說。“什麼世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他媽地到底是怎麼回事?”茲比克大叫。往後退去。桌麵上留下幾個血腳印。“很簡單,你忘了給你地劇本寫續集!”弗朗西斯笑著說。“衛兵!衛兵!”門口衝進來十幾名拿著長矛的衛兵,從弗朗西斯身邊穿過,但他們什麼都沒乾,隻是看著茲比克。“逮捕他們!不!殺了他們!立刻!立到此為止。他睜大了他一直閃爍著狡黠的小三角眼。眼神開始有了恐懼。“你們,在乾什麼?”“我恐怕他們不會聽從你的命令了茲比克先生。”茲比克猶豫了半秒鐘。然後飛快地轉身,朝窗口跑去,但是腳下的血跡讓他的計劃出了一點意外,他滑了一下,摔倒,整個身體在光滑的桌子上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最後撞翻了椅子,摔在地上。他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眼前的景象阻止了他這麼做。弗朗西斯蹲在他麵前,一隻手拿著那張請柬。舉在他麵前。茲比克驚恐地目光逐漸緩和,最後竟然苦笑起來。“你詐我!“弗朗西斯緩緩地點了一下頭。這張請柬上,清晰地寫著安德森地名字。正是他自己的那一份請柬。而他地另外一隻手的手心裡,則躺著一枚金屬銘牌,上麵同樣寫著安德森的名字。“現在,到你說再見了。”“你!你!你不能殺我!我保證你走不出黃金海岸!”“哦,你現在拿什麼保證?那些站著看你下跪的衛兵?”“不,我請求,我請求您的寬恕!親愛的安德森先生,我願意做您的投資顧問,我有很多的金幣,隻要您心存仁慈,那麼那些都是屬於您的!相信我!這些金幣故走你買下全世界!”“聽起來不錯,不過,殺了你,再拿走那些金幣。那不是更好?”“我請求您的寬恕----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我可以給你整個黃金海岸!我可以----”“哦,你差點說服我了!哈,不過我想對你的刑罰,另一個人更合適。”弗朗西斯站了起來,退開兩步。簡娜快步走過來,卻被他一把拉住了。“不是你!”弗朗西斯奪下她手裡的劍----那把從梅修斷臂血窪中拿起來的劍。簡娜憤恨地盯著他,兩人對視了片刻,然後不知為何,她屈服了,用力掙脫了他地手。弗朗西斯笑了笑,抬手,劍哐啷一聲,落在茲比克身前。茲比克仰起頭看著弗朗西斯。目光逐漸降低,落在沾滿血跡的劍上,死死地盯住。周圍的人都看著他。甚至是那隻鸚鵡也是如此。----你需要反抗!乾掉他們!乾掉這些令人討厭的粉皮人!拿起劍!拿起劍!茲比克的汗水從額頭密密麻麻地滲出。令他自己窒息地兩秒後。他向它伸出了手。但是這隻手卻被一隻穿著軟皮靴的腳踩住了,茲比克驚恐的抬眼望,對上的卻是卡茲比那雙自己曾今俯視過很多次的眼睛。這雙眼睛在幾天以前的夜巡上看見的時候,裡麵是對上位者的膽怯的窺視;在自己為了敲打弗朗西斯,為了告訴他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乾了什麼而將它提拔為助手地時候,則是沒有抑製的喜悅和自意;這種眼神對於茲比克來說並不陌生,每一個雇員在麵對他的時候,都會表露出類似地東西,有的人多一點。有的人少一點,但無人例外。茲比克相信自己的眼光,這說明這個叫卡茲比的小地精確實是一個有所渴望,勤勞務實,並且很有上進心的地精,最重要的是,他很勤快。是自己理想中的得力助手,這就是他在威脅完弗朗西斯之後還繼續讓他留在身邊的原因。但是現在,他在這個被自己視為得力助手地地精眼睛裡看到了從來沒看到過的東西。某些像嗜血的野獸渴望鮮血一樣令人恐懼的東西。“卡茲比!為什麼?”茲比克的聲調有些顫抖。“你對我很好。茲比克先生,但他給我更多!原諒我的貪婪,根據地精法則,我可沒有做錯。”卡茲比朝他笑了笑,然後雙手費力地揮動了長劍。一朵淡藍色的血花綻放。茲比克的腦袋滾落一邊,鸚鵡恐懼地尖叫起來。簡娜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卡茲比,又看了看弗朗西斯,試圖在兩人臉上找到答案,一無所獲。“你確定你能夠控製那些財閥?“弗朗西斯將手絹丟給卡茲比。問道。“當然。不過現在可就難說了。“卡茲比擦拭臉上被濺到的藍色血液,有些不滿地嘟囔道。“我以為你會幫我解決呢!““我想這樣正好表現你地決心。不是嗎?弗朗西斯攤手。“嗨,安德森。你總是這麼刻薄的嗎?““不常是。”那些地精衛兵們迅速地開始清理現場,將屍體丟進已經準備好的袋子裡,擦拭血跡,扶正椅子,掛好壁畫。那名戴著麵具的刀鋒舞者衝著瑞拉點了點頭,瑞拉看著她,打量了一下認出了她,旋即露出了一個淺笑。費爾德南和死胖子等四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這時候,米山爾德脫掉了帽子,走上前來,也是笑容滿麵地,弗朗西斯伸手和他擊掌。簡娜詫異得幾乎要跌倒。“乾得不錯!““你也一樣!““我希望這次回去有一個休假,荒野裡的蚊子已經讓我發瘋了!““會有的,還會有新的薪金。”“是嗎?米勒不是說我們的經費已經連喝麥粥都不夠了麼?”“他的話你也信?”“那倒是!喔,嗨!瑞拉,裙子不錯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瑞拉怒道。“喔讓她這麼生氣。““我不知道。““說到麥片粥,我倒是想起來了,“卡茲比走向一邊地休息室,提出一瓶香檳。“有沒有人願意為我們地首次合作乾一杯。”“當然!”“如你所願!”“等等!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德森?“簡娜終於醒過來了。弗朗西斯和卡茲比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笑了起來。(病,更慢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