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之初第三卷第十七章死靈師(1 / 1)

“起盾!原地防禦!”迪拜從車隊後麵趕上前來,掃視了兩眼前麵血腥的場麵,想也沒有想就立刻發布了命令。短暫的混亂之後,商隊的護衛抽出長劍,右手恃盾,把湊上前的其他人員圍繞在中間。馬車來不及動,但是附近沒有被驚走的馬匹都被喝趴下,又在人群外添加了一道肉盾防禦。隨後**停住,所有人都麵色緊張地戒備著,場麵從剛才的極動變為極靜。但是許久,都沒有再發生什麼。官道上很寬敞,這裡已經相當靠近荒蕪之地了,四周隻有稀疏矮小的植被在烈日下無精打采地點綴著鐵鏽一般的暗紅的沙化土地。空曠的地方從來不缺少風,淡粉色的血霧很快被打旋的風吹散,但是還是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鑽到人的鼻子裡,嗅起來有點詭異的淡甜。弗郎西斯收回了按在吉安娜唇上的手掌,側身持劍護在驚魂為定的少女身前,目光透過剛才被巨大衝擊震碎的門,小心戒備著,沒再做其他動作。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靜觀其變。又過了許久,預想中的襲擊還是沒有出現,周圍或驚恐或警惕的人,慢慢放鬆了一點繃緊的神經,弗郎西斯在馬車裡聽到微不可聞的喘息和劍不小心輕輕磕碰到盾牌的聲音。“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迪拜見事態沒有擴大,平穩住了,才發問道。“馬```````馬````爆炸了!“有人顫聲答道,這個人站得離現場比較近,滿頭滿臉的鮮血,發梢還掛著很多碎肉,看起來異常慘烈,卻非常幸運地沒有被炸傷,隻是兩股戰戰,手腳發木,滿是心有餘悸的樣子。“說仔細點,馬怎麼爆炸的!“迪拜目光如錐如刺地釘在那人的臉上,後者更加局促不安,口不成言,說不出話來。“隊長,剛才是這樣的,前麵兩匹馬忽然倒下,抽搐了一小會,訓獸師檢查不出什麼,癲狂了一會就忽然爆炸了。”一名侍衛打扮的人回答道。“為什麼會爆炸,馬夫在哪裡?”“馬夫和訓獸師已經被炸死了!”另一人接聲。“昨天晚上誰和他們一起過夜的?他們可有過什麼異常?!”迪拜繼續問道。“報告隊長,我和他們一間房間的,晚上燈滅而息,清晨鳥鳴則起,行為和情緒都沒有任何異常。”迪拜陷入沉思,臉色變化,良久都沒有再發問。弗郎西斯也在揣摩這件事情,也許正的是被襲擊了,也許是心懷不軌的知更鳥商團玩的小把戲。不管是那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按照他剛才聽到的,大致可以判斷出是馬匹出了很大的問題,但奇怪的是,而且恰好能和馬匹接觸的人都已經被炸死了``````這無疑不是偶然,而是個圈套。隻是``````這個圈套是對誰來的呢?他?吉安娜?還是知更鳥?或者全部都是? “看這個``````看這個手!”吉安娜忽然抱住了弗郎西斯的手臂,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手指著那隻被黑劍當做襲擊物而釘落在車廂裡的斷掌。語氣急促中帶著恐懼。斷掌顏色發青,正以眼睛可以觀測到的速度枯萎乾癟下去。血漬也同樣顏色迅速加深,最後變成黑褐色的硬塊。“這是``````這是``````”吉安娜驚懼交加地叫道,似乎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弗郎西斯甚至覺得麵對追殺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害怕過。“屍爆術!”車外有人和吉安娜同時喊出了這個詞。縱使弗郎西斯鎮定無比,此刻也臉色大變。書本上得來的東西和現實聯係起來總有那麼一點緩慢,他一聽到屍爆術這個詞,才想起來很多曾經偷偷翻閱過的關於亡靈法師的故事上麵提及的亡靈法術其中一種正是有這種效果。不知道是不是世界的定律,凡是邪惡投機取巧得來的力量總是要比光明方苦修得來得要直接和強大。比如屍爆術較之於冰箭術和炎爆術,同樣位屬中階,但是傷害力和威懾力完全不能同日而語。與此相對應的是亡靈法師也是同階法師中最強大的。這一特性使得很多對力量有所渴望的人對亡靈魔法趨之若鷸。這也就是為什麼儘管全大陸合力圍剿,但是亡靈法師還是層出不窮的原因。“光明神在上,這居然是傀儡術!”和吉安娜一同出聲的人又驚歎道,隻是這次沒有象剛才那句一樣解釋性多過驚詫,語氣中多少帶了點驚慌。他越眾而出,站在骷髏馬的前麵,停了一會,似乎斟酌了一番,然後才舉起手對準它,手中光芒大勝,籠罩在骷髏馬的身上,泛著淡金色的光芒。骷髏馬似乎徒勞地掙紮了一會,然後安靜下來,光暈完全散去的時候,它才呼啦一聲碎裂成一堆白骨。“超度亡靈!中階神聖牧師!”吉安娜又忍不住驚呼出聲。神聖牧師對於身離教廷總部不遠的塞比奧都城的弗郎西斯來說並不陌生,超度亡靈,拋灑聖水這些把戲在他混跡在塞比奧的四年裡為了尋找恢複黑貓身體的辦法的時候,沒有見過上千次也至少有數百次。隻要你願意,教徒總是很樂意用這種方式宣傳向你他們的教義。此刻他思索的是這位牧師說的奇怪的詞語,傀儡術。他想了一會,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然後回首問吉安娜:“傀儡術是什麼?”“傀儡術就是骷髏複生。把腐肉從骷髏上剝離,並且支配它的一種亡靈法術。一般的骷髏複生是通過死靈之氣煉製屍體抽取靈魂,使它慢慢轉化為能夠被法師支配的工具。但是當亡靈法師對死亡了解足夠深,亡靈魔法也足夠強大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從死物身上直接創造骷髏。這種進階了的骷髏複生就叫傀儡術。”畢竟是係出法術同門,雖然路數完全不對,但是吉安娜對亡靈法術的了解還是遠遠超過了弗郎西斯。後者對亡靈法師的了解僅限與知道他們是一群遊曆在是生死之間的人。他們住在人跡罕至的陵園墓地,或者沼澤和峽穀裡。穿著從屍體身上剝下來的衣服,點著人體油脂做的暗綠色光暈的蠟燭,對著屍體思考死亡的奧秘。按照他的了解,成為亡靈法師的人要麼性格乖戾,是無視人間常倫的怪物。要麼是偏執成狂,因為仇恨而挺而走險的複仇者,由此獲取力量報複世界。這兩者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完全漠視生命。當然要是這些都是在奧蘭納學院的大圖書館或者是塞比奧神聖教廷門談論起的話,那人們最多作為一個談資心安理得地唏噓一番複仇者的血淚史,或者義正詞嚴地斥責它的殘忍,然後轉眼將它遺忘。但是不管血淚史也好,殘忍也好都不及眼前白森森的骨頭和濺射得到處都是的血肉來得直接和震撼。“這麼說,我們麵對的是一名至少是中階的亡靈法師?“弗郎西斯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嘴巴裡有點乾澀,他對自己能否從傳說中可以輕易毀滅一個小城鎮的中階亡靈法師手中逃脫不抱多少希望。“不,能在日光下直接施展傀儡術,說明已經突破了黑魔法的瓶頸。他不算是亡靈法師。“吉安娜的話透出一絲希望。“不是亡靈法師?那是什麼?““他是```````他應該是```````“吉安娜似乎非常忌諱接下去要說的這個詞,支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口。“對方是死靈師!”神聖牧師轉身對迪拜說道,麵不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