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瀾第四卷第十五章轉機(1 / 1)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何況之後又忙了一段時間。更新速度不儘人意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了。所幸近日開始略有閒暇,開始努力恢複日更。)“起盾!”“等一等!”聖女揚聲說道,話語卻象掉落海浪裡的石子一樣淹沒在盔甲撞擊盾牌的聲裡。衛兵們沒人注意她,在喬伊的手勢指揮下,劍士在前,劍盾手在後。井然有序地擺出攻擊的陣形,已經按照陣勢開始了第一波試探性的攻擊。“小心我的袍子!”奧多姆嘟囔道,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走到一邊,卻被三支劍指住胸口,不由退後一步,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嗨!乾什麼?看清楚!我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象是被冒犯的壞脾氣老貴族一樣暴跳如雷,不過看起來並不奏效。”你們要乾什麼?“回答他的是架住脖子的第四把劍。很好,看來原先估計會有麻煩的大練金術師並不難對付,也許又是一名江湖騙子。伯納領主滿意地拈須微笑,轉向弗郎西斯。卻發現預想出了點偏差。大概是害怕傷到吉安娜,或者也沒有意料到瘦弱的弗郎西斯會是格鬥好手,他們在短兵相接的時候並沒有運起鬥氣。這讓他們原本就毫無懸念的落敗看起來更加狼狽不堪。弗郎西斯側身,輕易地就捉住了第一支刺過來的握劍的手腕,揮舞著它架住隨後遞上的兩支,隨後他抬起腳,短促的一聲悶哼。劍的主人為他的輕率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毫不留情的一腳正中一個所有男人被彆人擊中都不會覺得愉快的地方,他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以一個古怪的姿勢倒飛出去,結實地撞到牆上,滾到騎士們的前麵,抽搐兩下,然後翻著白眼暈了過去。連一聲多餘的呻吟都沒來得及發出。死一般的安靜。然後````````噝!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凶狠!好卑鄙!就算縱橫內海無惡不作的掠奪者海盜也不會做這種明顯違反決鬥規則的陰損動作吧?這個小貴族當真歹毒得可以,不但拒捕,還這樣無視常倫!看來伯納領主說得沒錯!真正的凶手非他莫屬。弗郎西斯也吃了一驚,他隻是想下重手擊傷一個讓其他人知難而退罷了,隻是沒想到這麼明顯的一腳這位衛兵都沒能閃避過去。希望這個可憐的家夥已經有孩子了,或者那玩意還有救,如果他還能醒過來的話。弗郎西斯很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他覺得這連自己也不會信。這真是糟糕的一天,不過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不管怎麼樣,很明顯地,他達到了震懾的目的。伴隨著吸氣聲,眾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雞蛋啪地一聲被捏破的場麵。頓時哆嗦了一下,都覺得褲襠一緊,裡麵隱約升起一線熱意。攻擊瞬間滯住,隨後所有受驚的衛兵都舉正了準備刺出的劍,作出一個格擋的姿勢,弗郎西斯晃了晃奪過來的普通軍用製式精鐵劍,在眾人失神的瞬間磕飛另外一名衛兵的劍。同時揚起一波劍光讓對方往後退去,另一名衛兵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露出身後黑黝黝的盤旋樓梯入口。他嘴角開始有了弧度。 “能先停下來嗎?“聖女沒有看到弗郎西斯的動作,見雙方咋一接觸,又立刻安靜下來,適時插話道。衛兵們望了望喬伊,沒等到命令,沒動,騎士們退到聖女後麵,手重新搭上了劍柄,當然也沒有動。弗郎西斯劍交右手,平平地齊肩舉起,目光在衛兵們身上遊走不定,一副全力戒備的摸樣,左手卻慢慢垂下,早已準備好的卷軸從還算寬大的絲織外衣袖子滑落,抵到指尖。“很好!聽我說``````吉安娜!不!“聖女慢條斯理的聲調忽然吊高。吉安娜象是下了個重要的決定,沒有理會聖女的話,咬著牙,臉色決絕地拋出了凝聚半天的炎爆術。整個空氣變得焦灼,馬頭那麼大的白熾火球上暗紅色的火舌吞吐不定,衝著她前麵虛張聲勢的衛兵當胸襲去。可惜對方對此早有戒備,隻往旁邊撤了一步就避開了它。讓吉安娜凝聚半天的法術功虧一簣。隻是吉安娜見衛兵避開了去,卻似乎鬆了一口氣,反手扣住弗郎西斯的手腕。火球一擊未中,餘勢未了,拖曳著長長的濃煙從讓出來的空隙中奔襲而出。“該死的!“喬伊和伯納領主同時喊道。站在被襲衛兵後麵的是伯納領主。吉安娜當然不認為自己吟唱半天聲勢又夠醒目的炎爆術在這麼近的距離能給早有戒備的老練士兵造成什麼傷害。她瞄準的是伯納領主。雖然他征戰多年,是戰功顯赫的將軍,但是從小就稱他為伯納叔叔的她知道,他隻是將軍而已。並不高貴的出身和從小就伴讀的環境讓他沒有接觸過除了政治和普通強身武技以外的東西。脫離人群,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他的舊公爵服和領口下寒磣的睡衣都讓看起來象名蹩腳的政客多過戎馬出身的領主。所以,攻擊他奏效的機會要比周圍這些雜兵高多了。儘管她費力施放的中級初段的法術對他來說也許並不致命,但是也不會輕鬆到那裡去。最多引起騷亂,但對弗郎西斯和吉安娜來說,這已經足夠了。抱歉伯納叔叔,你讓我沒有選擇。吉安娜的悔意在腦子裡一閃而過,返身拉著弗郎西斯往樓梯口跑去。“白癡!你們的盾牌拿來乾什麼的?”喬伊怒斥道,卻已來不及揮劍上前相救,伯納領主吃驚之餘倒是展示了一把將軍臨危不亂的氣度,也不閃避,大手一張,極快地揪住旁邊的一個家夥,把他拎起,擋在身前。奧多姆的腰挺直了一下,卻感覺到脖子上劍刃的涼意,又傴僂了回去。“抱歉,我不能這麼做!”他在心裡歎息道。滿握的拳頭鬆開了,裡麵已經發芽的林精種子從指縫中透出一隙翠綠。奧多姆垂下了他老槐樹皮一般皸裂的眼瞼。“你!你```````他媽的```````“性命悠關的紅發破口大罵,抬頭眼看灼熱的火球在麵前越來越大,下麵的臟話已經完全卡死在喉嚨裡。隻剩下恐怖的嚎叫“啊!!!!”絢麗的白光爆發出來,照耀整個晦暗的監牢大廳。卻並不刺目。奧多姆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悚然長立而起。頸上架著的長劍無力地滑落在地。時間仿佛奔騰的河流在嚴寒中被凍結一般忽然停頓。盔甲撞擊盾牌微響,劍揮舞過空氣的痕跡,溫暖日光中輕舞的灰塵都忽然都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無以為繼。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聖女清冷又略帶惱怒的聲音在不大的空間裡回響。“我說了!停手!”白光隻閃耀了一個瞬間,眾人還處於失力的恍惚的時候,已經稍縱即逝。揮舞的劍落在弗郎西斯輕巧但是精準的招架上綿軟無力,灰塵飛快地打著旋升空,然後遊離屋頂殘漏而下的日光,投入暗處消失不見。——喧囂伴隨黑暗重新降臨。“啊!!!!”“啊!!!!啊!!啊!!!”殺豬也似地嚎叫。啪地一聲,紅發被伯納領主甩在地上,又被乾脆利落地扇一個耳光,這才安靜下來。他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巨大的炎爆術殘留的焦灼氣息似乎還在空氣裡遊蕩,他的愛護有加天天都不忘打理的紅發前端已經被燙得滑稽地卷曲。但是,但是他的胖臉還是完整的,而且還能感覺到疼。我還活著?我他媽還活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啪!另一下,這下他真的安靜了。吉安娜拉著弗郎西斯往前隻走了兩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樓梯口站著一個鐵塔似的身影。大號的銀白色鎧甲穿在他身上看起來絲毫沒有教廷所說的光明神聖的感覺。她揚起手,卻恐慌地發現自己不能凝聚那怕是一叮點的法力。計劃又有變故。弗郎西斯無奈地苦笑,振臂蕩開追擊過來卻毫無威脅,甚至可以說是力道全無的兩劍。左手寫滿符紋的羊皮紙卷軸被禁錮其間的魔法的力量摧毀得支離破碎,隻剩一個被捏裂的細小胡桃木做的軸。這是最後一個群體沉默術卷軸,真該向巴比倫多要點這玩意。他不無遺憾地想。同時輕輕地鬆開手指,不著痕跡地把小木棍丟在身後。聖女頗具深意地看了弗郎西斯一眼,然後才轉正自己的臉,麵向尚且驚疑不定的伯納領主。“我想這是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