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時光第五卷第十八章自由港(1 / 1)

如果你想~擁有不曾擁有過的夢想~在某個沒有暗礁的海灣~棕櫚樹下溫鬱的南風和溫鬱的陽光中~牽起她的手~旋轉~跳舞~告訴她這就是愛她的方式~那麼,快來吧~如果你想~改變從未改變過的命運~用上全部的熱血和激情~贏得堆積如山的財富和全部的喝彩~鮮血~榮耀~為自己贏得全世界的尊重~那麼,快來吧~來到世界的起點和儘頭~太陽從這裡升起,從這裡落下~這裡堆積著好運和財寶~這裡命運女神對你微笑~這裡就是黃金海岸!歌聲未完,鼓掌聲和尖銳的口哨聲就已經四起,淹沒了鼓點的餘韻。早已經微醺的酒客們紛紛拍打桌子,整個不大的酒吧內一片歡騰。這裡是隸屬黃金海岸商業聯盟的外圍居民區,細沙海灘,靠近港口,因為怪石嶙峋的風景不如對岸那麼具有開發價值,又是淺水灣,不能停泊商船,所以雖然和繁忙的港口和著名的,為整個整個地區冠名的黃金海灘隻是一水之隔,但是繁華程度卻是天壤之彆。是地道的貧民窟,專向那些慕名而來本身卻沒有多少資本的冒險者和破落戶提供棲身之所。隨著角鬥大賽和奇珍拍賣會日期的臨近,這種淘金人像是遷徙季的蝗蟲一樣越來越多。這家一向生意蕭條的小酒館四年來第一次迎來了擁擠的場麵,這讓隻有一個臨時傭工的老板忙得手忙腳亂。此刻,吟遊詩人操著他那毫無美感的嗓門咿呀咿呀地唱完了自由之都D小調,停下來的間隙,喝了一口老板擠開喧鬨的人群端上來後隻剩半杯的劣質麥酒。同時看了一眼麵前被微妙的享樂情緒感染的人群,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不是出於自己追逐傳奇和藝術的本意,但是偶爾迎合一下普通人的口味,還是很美妙的事情。他知道這些人要什麼,在金錢引導規則的黃金海岸,夢想,榮耀,還有公正和愛情可以歸納成一個詞:金幣。有金幣就可以買到一切,這就是自由之城。他們都是懷著獵奇和淘金的夢想來到這片自由之城的,而不是什麼見了鬼的榮耀。他們都是傻瓜!巨額的賠率讓每年的角鬥大賽都會產生數十名富翁是不假,不過那是在將近十萬參賭人員之中產生的結果。這個比率實在算不上高,這誰都知道,不過不會影響這些人的決心。因為人們都願意相信自己就是最後的幸運者。——除了此刻在窗台邊的某個人。“這歌真是傻透了!”他向同桌的其餘三個人抱怨道。“當初是誰用這首歌吧我們騙到這裡來的?” “閉嘴,威廉你這個廢物!是你們自己說除了讚比尼亞去哪都成的!我可沒求著你們來。”“又來了!我說夥計們,你們能不能先想想我們的處境再談那些問題?”光頭說。“我們在這該死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個禮拜。““小聲點,我想我們引起注意了。”瘦高個低聲說。“沒人注意我們,這兒到處都是我們這樣的人。“光頭說著往旁邊看了一眼,店夥計用手肘護著放有大塊帶椒鹽的灸牛肉的盆子從身邊走過。“小心點總是沒壞處的。吃完就走吧,我總有點不太妙的預感,也許我們應該藏起來,你們兩個白癡把軍馬賣得太便宜了,那會惹來麻煩的。”瘦高個說。“不賣的話在贏得獎金之前我們就餓死了!傻瓜!“叫威廉的年輕人說。“那倒未必!“三個人互相望了望,然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還在往嘴裡塞黑麵包的胖子。“乾嘛?“胖子被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盯得有些忐忑。“我們的錢得留著等賭局,所以——老規矩!”瘦高個敲了敲桌子。“嗨!為什麼又是我?““因為你吃得最多!死胖子!“另一名光頭說。“彆叫我死胖子!我不胖,隻是骨架有點大!”“好的,死胖子!”“該死!”這時候夥計拿著空盤子返回,威廉拉住了他。“嗨!嗨!嗨!夥計!你有麻煩了!我知道酒館的酒都是摻水的,不過水裡摻酒可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要見見你們的老板。”夥計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確定這個人沒有喝醉,然後才說“我就是老板,我的酒沒問題,不喝可以滾出去!很多人在等著你的位置呢!”“有意思,如果不是酒又問題,那我為什麼喝了覺得肚子漲得難受?““那是因為你喝撐了,白癡!茅房在後麵,彆吐這裡,不然我收雙倍的錢!彆拉著我,你還要什麼嗎?”“雙人份的熏豬肉,牛肉也行。再來一份香辣雞排!要快!”胖子湊過去大聲吩咐,完了,才鬆開手。其他三個人則迅速站起身,消失在人群裡。“哦對了!還要一桶麥酒!黃油麵包也不錯。你們這裡有辣醬嗎?”這個時候,一水之隔的港口碼頭,踏下船的弗朗西斯正站在整塊花崗岩雕鑿而成的紀念雕塑下眯起眼睛仰麵望。這座遠在一海裡之外就能看到的巨大船形雕塑是黃金海岸的標識物,按照弗朗西斯先前的了解,控製著這座貿易之城的地精寡頭們不在乎顧客使用的是哪個國家的貨幣,也不在乎自己收購的貨物是賣主用什麼手段得來的,他們隻關心一件事:金幣最終落到了誰的倉庫裡。但是此刻他開始懷疑自己對這些精心計較得失的綠皮小子們的看法是不是有些過時了,因為一路行來,他發現他們在任何屬於或者不屬於地精的產業上都畫上了這麼一個標誌。這會是這些從來就沒有領地概念的地精對這片土地產生歸屬感的征兆嗎?他不確定。五分鐘前,少女之愛號抵達了黃金海岸商業聯盟的二號碼頭,因為掛著競爭對手:翡翠內海聯合商會的旗幟的緣故,有著合格身份和出入剛資格的他們受到了一名地精官員帶領的巡邏隊嚴格的,有針對性的搜查和盤問。“這是怎麼回事?”檢查完其實空空如也的貨倉之後,一名一無所獲的衛兵拉開了擔架上的白布,露出裡麵昏迷著的麥克海爾,他被綁在擔架上,嘴被繩子勒住,裡麵塞著一枚核桃——為了避免他咬舌自儘。畢竟一個憤怒的女人能做出來的事,不是像他這樣的普通紈絝貴族能承受的。簡娜望了一眼負手站在雕像下的弗朗西斯,想起下船前他要自己保持安靜的要求,忍住沒出聲。瑞拉和卡利妮娜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表情淡然,同樣一聲不吭。“喔,隻是一個手腳不乾淨的下人,我們在幫助他悔過自新的時候失控了。”“黃金海岸不允許動用私刑。“地精的嗓門天生高亢卻又沙啞,就像鏽跡斑斑的鋸條鋸著帶木結的浮木。“我不認為這是個大問題,他犯錯的時候是在翡翠海。”“可是現在你們是在黃金海岸。”“這位先生,唔,不錯啊,紫色襯衣配黑色領結,非常有左賽敦味。不過黃金海岸不產絲綢吧?”“你想說什麼?”地精警覺起來。“我想說的是我要控訴你對我使用雙重標準,同樣是舶來品,我的仆人一到黃金海岸就脫離了我的控製,而絲綢襯衣卻可以不受約束地繼續使用。““那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你們地精不是說在你們眼裡,商品是沒有區彆的嗎?彆告訴我你們已經通過了販賣人口協議,我還指望在這裡買幾個精靈女奴呢。”“先生,仆人和奴隸是不一樣的。“地精說。看來他是不想放過這個刁難的機會。“我以為這裡真的是自由之城。看來我錯了。真沒意思,好了!如果覺得不行,那就趕緊把他抬走,反正已經是廢物了。”說完弗朗西斯轉過身去,哼了一聲,擺起貴族子弟的傲慢勁兒,繼續看著那雕像。擔架邊的衛兵捏著白布,有些不知所措。“放下他!去其他地方看看!“地精吩咐那些衛兵,再次麵對弗朗西斯的時候,嘴角已經高高翹起,說“這麼說,您來這裡是為了購買奴隸?”“你在審訊我?”“哦,不,當然不是。請彆在意,這不是打探,隻是了解一下顧客的來曆方便統計和歸納。順便辨彆那些連酒錢都付不起的騙子。“地精笑了起來,狹長的眉毛跳動著。”例行公事而已。您要知道,這裡充滿了機遇,也充滿了騙局,我知道有個地方,專門拍賣精靈女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弗朗西斯轉過身,狐疑地望著這個戴著圓筒帽還矮了他至少半個身的家夥。“啊,您沒必要相信我,但是我想事實會證明一切的,在這裡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朋友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幫得上忙?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我是碼頭監管員卡茲比,每天上午我都會在這裡。嘿嘿!現在時工作時間,你看我有多忙哪!我得走了,歡迎來到自由之城黃金海岸,祝你們玩得愉快!再見!“這一次地精沒有再給他再發問的機會。望著地精離去的身影,弗朗西斯和卡列尼娜對望了一眼,同時露出了頗具玩味的笑容。專門拍賣精靈的地下黑市?事情發展得比預期要順利啊!簡娜湊過來說,“我不喜歡這個家夥。““沒有地精會在意自己是否受到歡迎。“弗朗西斯說。“如果一個地精對你表現出了熱情,那麼隻能證明兩件事:第一,你對他來說有利可圖。第二,你要吃虧了。“卡列尼娜說。“你不是真的來賣精靈的吧?”簡娜盯著弗朗西斯問道。“你覺得呢?”“一定是,男人都一樣!““那你還問?“弗朗西斯和卡列尼娜都笑了起來。一直以雅琳密友自居的簡娜一路上沒少對弗朗西斯這名低階劍士橫眉豎眼地挑剔,他們已經習慣了。簡娜跺腳,轉身走開。兩名水手抬起擔架,放到弗朗西斯身前。“說正經事吧,現在不是在這裡發呆的時候,我們人手嚴重短缺。“瑞拉說話了。眾生之門的勢力在黃金海岸非常薄弱,可以說除了身邊的幾名護衛之外,弗朗西斯沒有任何可調遣的人。“我知道哪裡可以找到可靠的人,隻要給他們一點點金幣,他們就能做很多事。“他說。細沙海灘居民區破爛而又擁擠的街道上遊蕩者閒漢和醉鬼。日頭漸漸偏移,在街角的一家酒館內,午飯時間過後,喧鬨的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但是死胖子還在繼續大快朵頤。最後一塊麵包艱難地吞下去之後,他抹了抹額頭的油汗,心滿意足地笑了。這下無論如何也夠本了!“夥計!夥計!““你還要什麼?““不,不要了。““哦,謝天謝地,一共九個銀幣。多餘的零頭扣掉好了。嗨!你,你在乾什麼?我在這邊。“死胖子推開桌子,慢慢走到門口,蹲了下去,抱住頭。“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