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感受著古樸自然的氣息,販夫們的叫賣聲,青樓女子的嬌吟,來往馬匹的匆忙腳步聲,青石鋪築的街道兩側滿是熟悉的身影,要不是身後的蕭雨一直提醒自己這裡隻是一個物質位麵,恐怕連蕭飛自己都恍惚回到了中土。“爺……”蕭雨努了努嘴,臉上浮現出一抹驚疑,為什麼他要聽從那些弱者的話呢?自己的畫舫一沒有違背法規,二沒有強者環伺,他為什麼不直接將這些冒犯自己的弱者殺掉呢?反而將自己珍貴的畫舫交給他們,難道他不知道嗎?這些人一旦把畫舫弄到手,就會毫不猶豫的搜查裡麵,隱藏在裡麵的血神衛可就暴露了。“你有話說?”蕭飛忽然停下腳步,指著遠方的天際,說道:“那些浮雲自由自在,看似悠閒愜意,可你想過沒有?就算它們有飛翔於天宇的能力,可它們的行動卻依舊是受到風的影響,風往哪吹,它們就不得不往哪飄,哪怕它們的地位遠遠高於風,可它們依舊不得不聽從風的號召。”“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遊玩,也不是來爭奪土地,我們隻是來觀賞一下沿途的風景,同時尋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而他們就好比管理天際的風,雖然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可他們卻無處不在,我們總不能時刻與之為敵吧?既然無法完全清除他們,我們何不按照他們定下的規矩辦呢?”“可……”蕭雨很是納悶,你來到這個位麵的目的不就是磨練血神衛麼?為什麼非要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之後才讓他們出去曆練呢?難道這裡還有什麼威脅到自己的人麼?既然沒有,為何不直接接管這片位麵,將之成為血神衛的遊獵場呢?“你是不是很納悶?”蕭飛一麵掃視四周,一麵邁步朝著前方的酒肆走去,嘴裡還自言自語的說道:“任何一個位麵,都有一個位麵監守者,我收斂自己地氣息。完全以普通人的身份來到這片位麵,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可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將事情搞大,甚至還弄得滿城風雨,你說,那些位麵監守者會放任我們胡來麼?”“而且,你要記住,任何一個古老的位麵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這裡雖然是個武學昌盛的位麵。看起來連神都沒有幾個,可不要忘記了,他們這裡也有修道之人的存在。萬一有某個老不死的隱藏在某個名山大澤之中,我們的行為就會立即引起他們地反彈,當整個位麵敵視我們的時候,我們將麵臨的不再是磨練,而是災難。”“你也許不明白我這麼做地目的,你隻需要知道,我們必須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哪怕這個身份很容易引起彆人的仇視,而東方魔教屹立歧洲數千年之久,他們的敵人就數不勝數,我們要麼跟他們合作,給自己安插一個適合的身份,要麼就奪取他們的基業,將東方魔教作為我們地起點。這一切都要看燕北飛怎麼處理了。”說著,蕭飛的腳步已經踏入了酒肆,而蕭雨雖然萬般不願。卻也跟著蕭飛的腳步走了進去。“店家,把你們最拿手的小菜端上來,再來幾壺最好的酒。”蕭飛揀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一麵對著一臉媚笑的跑堂小二說道,同時還是示意讓蕭雨在自己地對麵坐下來:“坐吧,在我麵前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根據蕭克所說,這裡的酒乃是歧洲一絕,這裡地小菜可是天下聞名的哦,要是你賭氣不吃的話。恐怕就會錯過這種美味了。”“你。”蕭雨很是納悶。修道之人不食五穀,早已可以吞吐天地靈氣為生。這些飽含雜質的食物雖然美味,可對於修行卻沒有多大的好處,更讓蕭雨鬱悶的是,自從再次見到蕭飛的時候,他總是喝著那壺酒,仿佛那壺酒永遠沒有儘頭似的,自己曾經暗自數過,在畫舫上的時候,光是從自己地手裡就倒出了不下千杯,可這壺酒依然沒有儘頭。“修行之人,凡是要隨心所欲,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不要做地那麼虛偽,即便是在有些場合不便發表自己的看法,可自己也應該明白自己地心,不要為了某些教條而放棄自己喜歡的事物。”蕭飛一麵自斟自飲,一麵滿是威嚴的說道,蘊涵天怒的力量直接轟擊在蕭雨的心底,讓蕭雨的臉色刷的蒼白起來。“對於正道修士來說,清心寡欲也許是無法逾越的天條,可在我們魔道修士的眼裡,隨心所欲就是最大的教條,要是無法做到萬事隨心,就算你付出超越任何人的努力,可心頭的執念依舊會羈絆著你,甚至可以衍化成你的心魔,你也該清楚,心魔來臨的時候,本身就需要超越常人的毅力去支撐,可如果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摸透,不用心魔來侵擾你,你就會喪生在自己的執念下。”“可,可是……”雖然蕭雨修行的乃是魔劍,而且還是一個劍修,可她的心裡都一直抱著那本劍氣淩霄決不放,根據其中記載的要旨,蕭飛的說法完全與自己恪守的宗旨背離,甚至完全是兩個相反的觀念,雖然是以魔力替代了劍元,可她畢竟修煉的乃是劍氣淩霄決,對於這門功法的尊崇很是堅固。“嗬嗬,你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了麼?”蕭飛一麵抿著酒杯,一麵說到:“劍氣淩霄決乃是長眉集中佛道兩家之長,獨辟蹊徑練就的一門修煉法門,他們是將吸收元氣的主體轉化成更貼近自然的兵器,這些兵器本身就比人的身軀更純淨,和天地靈氣的契合度也高上很多,尤其是在一次次進化之後,這把劍的品質就會高上很多。”“可拋開以劍替身這個長處,劍修本身就是個矛盾的所在,劍決脫胎與武功,卻又強於武功,攻擊手法象極術法,卻又不是術法,完全是以自身的劍氣帶動。可劍修卻還要兼顧法力的增長,雖然感悟天道是後期的手段,可他們沿用了道家的說法,融合了佛家的精髓,可在戰鬥方麵卻完全屬於魔道的行為。”“你還記得我說過地話麼?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敵人。”由於蕭飛說話的聲音並未刻意壓製,整個酒肆裡都是蕭飛的聲音,隨著這句話的出現,嬉鬨的酒肆頓時鴉雀無聲。連那些正在爭吵的江湖人也都把眼神轉向了蕭飛,等待著蕭飛的下文,而蕭雨卻一臉地迷茫。難道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是錯誤的?“就拿你修煉地劍法來說,雖然出自名門正派,甚至在很多方麵都超越了一般的絕學,能夠成為一派鎮派絕學的劍氣淩霄決,豈能是一般貨色?可你想過沒有,衍生這門絕學的門派雖然身處正道魁首,可他們的行事卻極為霸道。而你呢?這些年的修行,你除了恪守本分之外,真正出手的次數很少吧?”“殺戮,對於一個劍客來說,那是成長地必經之路,可你卻為了恪守那個條約,將自己的性情束縛起來。比起你,蕭克的行事就深得其中三味,他修煉的乃是佛門功法。可他的行事卻極為乖張,為了家族的利益,他的手下至少隕落了幾百名好手,要是他恪守佛門地宗旨,恐怕連殺生都是罪過。”蕭飛一麵說著,一麵將神念掃過酒肆,這裡竟然有著不少高手,雖然看起來都是在喝酒,可注意力卻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蕭雨明白該怎麼做了。”蕭雨點了點頭。他是自己的主人,同時還是自己地男人。他有傷害自己的理由麼?而且,以他如今的實力,對於道的感悟遠遠超越自己這個半吊子劍修,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也一定有著他的道理。“胡言亂語。”某個酒瘋子終於忍不住了,不屑的掃了蕭飛一眼,低聲說道:“一個連剛剛凝聚真氣的菜鳥竟然敢口出狂言?雖然在下不懂劍氣淩霄決到底是何種武功,可在下卻是清楚,任何武功都有自己的運勁手法,殺戮,並不是每種武功都存在的,據我所知,天下就有一門武功完全不沾血腥。”“哦?”蕭飛自顧自地喝著酒,一麵微笑著說道:“這位先生,既然你不讚歎本座地話,那麼,請你來說說,武功的創立是為了什麼?兵器地出現是為了什麼?如果連起碼的本質都無法了解,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此大放厥詞?你可彆忘記了,江湖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閣下最好享受自己的美酒,不然……”“算了。”蕭雨拉了拉蕭飛的衣袖,勸道:“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跟一個酒鬼過不去?要是被你那些門下知道了,恐怕人家就算不說你蕭某人小氣,也會看不起你,竟然和一個酒鬼爭論劍道的真髓,你以為每個人都有那麼淵博的學問麼?”雖然聽起來象是在勸駕,可任誰都聽得出,蕭雨對於這個酒鬼很是不滿。“這位小姐!”酒鬼緩緩站了起來,眾人這才看見,在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柄古樸的長劍,酒鬼緩緩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指著蕭飛說道:“小姐,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小子騙了,他根本不是什麼高手,隻不過是一個剛剛將內力轉化為真氣的菜鳥,嚴格的算起來,也不過是個後天頂峰的菜鳥而已,這種人在江湖上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有什麼資格在此胡言亂語?”“他隻是鬼扯,讓你以為他的見識很淵博,以騙取你的信任,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一個劍客吧?劍客的劍到底怎麼用,用來做什麼?這個問題在江湖上至少流傳著幾百種說法,可象他這種說法卻前所未有,兵器?殺戮?無稽之談。”酒鬼一麵說著,一麵邁著淩亂的腳步朝著蕭飛走來。“站住。”蕭飛還未發怒,可蕭雨卻不樂意了,長劍猛然出鞘,雖然這把長劍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而佩帶的,可自身的劍氣極為濃鬱,有把劍在手,也沒有必要動用本命劍胎,劍尖直指酒鬼,怒聲喝道:“我們談什麼內容。似乎與閣下無關吧?閣下如果想要揚名立萬的話,最好去找彆人。”“好劍!”酒鬼的眼睛一亮,蕭雨的劍雖然沒有細致的做工,甚至很多方麵都很粗糙,可這把劍卻是由金屬神分身煉製,完全按照江湖人的標準,這把劍連起碼地靈器級彆都未達到,可在韌性方麵卻極為顯著,這種劍一種煉製了幾百把。每把劍上都雕琢著猙獰的魔獸,這也是血神衛的佩劍。“確實好賤!”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聲嘲弄,充滿奚落的話語在酒肆裡回蕩:“人家好心幫你擺脫這個紈絝子弟的糾纏。你卻當人家想要借此揚名立萬?你難道不知道麼?酒劍聖可是歧洲有名的高手,就算是燕北飛在此,也要對他禮讓三分,目中無人不要緊,可要是看不清眼前的形勢,那就有點賤了。”“是誰在放屁?”蕭飛臉色一變,剛進入歧洲。就遇見這種挑釁的事,要說不是燕北飛授意的,恐怕也跟東方魔教脫不了乾係,既然你們要玩,那麼,本座就陪你們玩玩,蕭飛雖然一副惱羞成怒地樣子。可眼神卻掃過四周,迅速發現了發話之人的位置,那人相貌清秀。腰間也佩帶著一把長劍,看來也是一個劍客。“各位,小店小本經營,請各位看在在下的麵子上,不要把事情搞大了。”店家看著場麵漸漸混亂起來,連忙站了出來,伸手拉過酒劍聖,低聲說道:“老酒鬼,你到底想乾什麼?人家姑娘都沒有說什麼。你有同情心泛濫。搞什麼見義勇為麼?你可彆忘記了,這裡是歧洲……”“歧洲。歧洲怎麼了?”酒劍聖掙脫店家地手腕,盯著蕭雨的長劍,微笑著說道:“小姑娘果然是初出江湖,怪不得會被這種紈絝子弟禍害,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在下也不藏拙,就直接明說了吧,你眼前這位高手公子不過是個金玉其外的垃圾,如果你真想了解劍道的真髓,你最好遠離這個垃圾。”“垃圾。”蕭飛苦澀的一笑,就算在中土江湖,也沒有人敢說血刀蕭飛是個垃圾,評價蕭飛的人不少,稱他為惡魔,殺手的人不少,可說他是垃圾地,卻是頭一次,蕭飛盯著眼前的酒劍聖,然後掃過眾人的臉頰,從他們的眼神裡,蕭飛看見的隻有戲謔,還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讓蕭飛開始懷疑,這個酒劍聖到底是是來頭?竟然敢在歧洲搞風搞雨?“藏頭露尾的鼠輩,找死。”蕭飛雖然沒有懲罰那個口出狂言地劍客,可蕭雨是什麼人啊?剛剛成為蕭氏家族內務總管的女人,一個時刻想要強大的女人,竟然有人敢當著主人地麵詆毀自己,自己豈能放過他?“蓬。”蕭雨長劍一揮,一道劍氣破體而出,飛速衝向先前詆毀自己的劍客,那名劍客怎麼也沒有想到,蕭雨竟然敢在歧洲的地麵上動手,而且還是向這個東方魔教的教徒動手,這無疑是在挑戰東方魔教的威嚴,這也是他敢在酒肆裡大肆侮辱蕭雨的原因,對於酒劍聖這個劍客,他是沒有辦法,可對於蕭雨這種初出江湖的新人,他可是辦法不少的。“雨兒,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看著蕭雨地劍氣被抵抗了下來,蕭飛一麵喝著酒,一麵低聲說道:“直來直去地劍氣,並不是一個高明劍客應有的手段,你要嘗試著控製自己地劍氣,讓它按照你的想法行事,雖然他藏身在人群裡,可當你的劍氣控製水平極為強勁的時候,就算他有一萬重保護,也未必能脫離你的劍氣鎖定。”“看好了。”蕭飛伸出手指,一道刀罡在手指處環繞著,隨著蕭飛的意念一動,那道刀罡就在手指間盤旋著,宛如毒蛇般,這道刀罡並未對四周的一切造成任何損傷,反而如遊龍般的在指間盤旋,同時劃過酒杯,繞過酒壺,在筷子間不斷穿梭,可犀利的刀罡並未損傷這些物品,反而象是個離家的遊子一般活躍著。“你的劍氣很是濃鬱,再突破一層就要凝聚劍罡,而你要是連劍氣都無法操縱自如的話,你根本無法凝聚劍罡,直來直去的攻擊破綻實在太大,隻要對方的速度比你快,你就算擁有海量的劍氣也無補於事。可如果你能將劍氣操縱得象自己的手指般愜意,你就算成為一個合格地劍客了。”蕭飛微微一笑,雙眼卻盯著酒劍聖,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必有過人之處,不然的話,東方魔教早就將他毀滅了。“好驚人的控製力。”酒劍聖醉醺醺的眼睛中出現一抹驚疑,這道劍氣看凝而不散,絕不是一個剛剛凝練真氣的菜鳥具備的。如果他真的隻是象表麵上那麼弱小的話,他修行的劍法就一定很是驚人,甚至有可能是超級絕學。自己貿然打攪人家地好事,他是否會放過自己呢?想到這,酒劍聖不由的握緊了手裡的長劍。“不要緊張,對於你這種急公好義地老好人,本座雖然不敢苟同你的做法,可對於你這種人,本座還是很欣賞的。”蕭飛給了酒劍聖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對著蕭雨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人家敢在歧洲鬨事,你又擔心什麼呢?不如就拿他做為你控製劍氣的陪練品吧?反正已經出手了,那就要永絕後患。”“是。”蕭飛操縱刀罡的手法雖然看起來很玄奧,可蕭雨必經是用劍多年的高手,很快就發現了其中地奧妙,雙眼恭敬的對著蕭飛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眾人說道:“小女子初來歧洲,對於這裡的人和事都沒有任何敵意,可這位先生既然出言侮辱小女子。那麼,小女子要是不表示一下的話,人家還很以為小女子是任人揉捏的貨色呢。”“蓬。”看著蕭雨絲毫不忌憚歧洲的地頭蛇,眾人也連忙散了開來,而那名劍客卻極為緊張,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受騙的菜鳥,可現在看來,這倆人地修為都很強,既然自己已經走到在個地步了。如果自己示弱於人的話。就算自己能渡過這次難關,可教主又豈能放過一個丟了魔教威嚴的門徒呢?看著蕭雨旁若無人地練習著操縱劍氣。劍客的心頭就湧起一陣無力,這裡好歹也是歧洲的土地吧?在東方魔教的領土內,竟然有人不顧教主的赦令,私自向魔教教徒出手?雖然門人很快就會趕來,可劍客也很是清楚,要是不找回一點麵子的話,麵對自己的將是教規的懲罰,想起那些恐怖的東西,劍客就搶先出手了。“小心。”酒劍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似年輕地女子竟然這麼大膽,不但敢在歧洲對魔教教徒出手,還一副旁若無人地樣子練習劍氣的操縱,在那名劍客出手地時候,酒劍聖幾次想要出手幫忙,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站在了原地,仿佛被人點了穴一般,酒劍聖除了能示警的喊出聲音之外,幾乎做不了任何事。“毒劍客?”看著劍客的出手,眾人的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一個名字,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中的毒劍客竟然在歧洲?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加入了魔教,許多前來打探消息的人連忙將這個信息傳遞了出去,同時,他們也在擔心,這個小姑娘竟敢在魔教的地盤上得罪魔教的人,她到底是有恃無恐呢?還是無知者無畏呢?“叮。”雖然手裡在練習著劍氣的操縱,可蕭雨的心神卻時刻關注著毒劍客的動作,毒劍客的劍法並不怎麼強悍,他之所以能成為十大青年高手,就是因為他的劍附帶毒素攻擊,可蕭雨出身深淵,嚴格的說起來,身體比魔獸還要強悍的多,這些令普通人畏懼的毒素卻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可偏偏愛美是女子的天性,她也不想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一些難看的傷疤。輕描淡寫的,蕭雨以普通的劍法封住了毒劍客刺出的長劍,另外一隻手卻依舊練習著劍氣的操縱,連眼角都未曾看過毒劍客一眼,仿佛那把令人生畏的毒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似的,連續幾劍被封,毒劍客的心仿佛一下掉進了萬丈深淵,這個女人絕不象表現出來的那麼脆弱,相反,還是一個高明的劍客。“誰在此鬨事?”忽然,酒肆的門簾被粗魯的撕開了,一群穿著黑色校服的漢子走了進來,腰間掛著黑色的長刀,蕭飛的眼睛緩緩眯了起來,東方魔教的勢力果然根深蒂固。發生衝突才不過幾盞茶地功夫,這些人就迅速趕來了,雖然都是一些二流高手,可這種速度卻反映了魔教的勢力極為龐大。“幾位爺……”店家連忙奔上前去,一麵向來人解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麵暗自祈禱著,千萬不要在店裡動手,不然的話,又得幾天無法營業了。這些家夥都是殺人盈野的屠夫,這個小姑娘有麻煩了,可一想起蕭飛淡定的眼神。店家的心又再次沉淪了下去,這家夥看來是針對魔教而來,自己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已,要是魔教追查下來,自己……“哦?”領頭的刀客看了看場中自顧自地練習著操縱劍氣的蕭雨,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訝的神色,迅速就被滿腔地欲望替代。刀客一麵朝著場中走去,一麵大聲喊道:“聖教教主赦令,歧洲地麵上不允許出現任何爭鬥,既然閣下膽敢在歧洲動手,那麼,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躺吧,待本座將事情的始末研究清楚了。本座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哦?”蕭雨緩緩散去劍氣,短短片刻的修行,雖然未能將劍氣操縱自如。可說到劍氣變向的心得也是有了一些,看著那滿是野獸欲望的刀客,蕭雨的眼中出現一抹戲謔,然後揮了揮手,說道:“既然閣下是魔教地門徒,閣下應該接到通知了吧?小女子不才,乃是那艘畫舫上的人,既然閣下的人敢對小女子口出汙言穢語,那麼。小女子要是不表示一下。你們還真以為小女子是好欺負的角色呢?”“噗嗤……”蕭雨的話雖然很輕,可散去的劍氣卻由劍胎爆發。原本隻是可以隨意擊殺一個武林人的劍氣瞬間提升到了道地高度,漫天的劍氣仿佛長了眼睛般,繞過四周看熱鬨的眾人,直接作用在毒劍客地喉嚨上,毒劍客看著同門到來,以為這就安全了,雖然時刻準備擊殺這個狂妄的丫頭,可他卻無法將無影無形的劍氣捕捉到。無匹的劍氣雖然侵入毒劍客的身體,卻隻是將咽喉破壞,將他苦心修煉得到的真氣打散,卻並未要他的性命,蕭雨很是清楚,毒劍客的仇家並不少,以前有魔教撐腰,可當他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魔教還會為了一個廢人幫助他麼?失去了依仗的他,就是一隻任人宰割地羔羊,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蕭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是小女子不信任閣下,而是小女子的畫舫達到歧洲地時候,小女子的拜貼已經送到了貴教燕北飛教主的手裡,閣下雖然也是魔教的門徒,可閣下還不夠資格請小女子去坐坐,再說了,小女子還要品嘗一下這裡的美味,如果閣下沒有彆的事了,就請閣下自便,小女子恕不奉陪了。”說完,蕭雨就緩緩走到原先的座位,嬌笑著替蕭飛斟酒,雙眼連看都沒有看來人一眼,完全將之無視了。“畫舫?什麼畫舫?”做為魔教駐守在前沿的主持之人,刀客很是清楚,每天送拜貼的人數不勝數,教主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兼顧得到?而且,這丫頭隻有兩個人而已,就算她從娘胎裡就在修煉,也不過幾十年的真氣,自己好歹也有幾十號人馬,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擄回去,到時候……想到這,刀客的嘴角都流下了一灘哈喇子。本來,刀客是擔心這個丫頭會不會某個隱世門派的傳人,可當他看見蕭雨的發色時,刀客的心就不由的不安起來,這個丫頭的發色明顯不是大唐之人,倒有點象西方的蠻夷,既然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自己乾脆直接將她擄走,然後對部下下個封口令就可以了,至於在座的諸位,都曉得魔教的作風,誰敢與魔教為敵?“小丫頭,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畫舫?畫舫裡的女子哪個不是服侍男人的貨色,既然你出身畫舫,你也該清楚,有些人不是你們能得罪的,不要以為練了幾天的劍就是武林高手了,既然你拒捕,那麼,就彆怪本座辣手摧花了。”刀客一麵說著,一麵示意手下的刀手準備出手。幾十號人瞬間將酒肆清場,然後將兩人包圍了起來。“這個味道不錯。”蕭飛伸出筷子夾起一片美味的菜肴,一麵說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上行下效,上麵的人也許兢兢業業的努力著,為了門派的前途而奔波,甚至連休息地時間都放棄了,可下麵的人呢?他們卻隻知道打著自己的旗號在下麵胡作非為,這就是你家那幾個老鬼想要逃跑的原因。”“啊!”蕭雨怎麼也沒有想到,主人會在這個時候說起那幾個可惡的家夥。主人給了他們強大的功法,給了他們安全的環境,甚至給了他們龐大的權力。可就在主人不在的時候,這些自以為很強大地家夥,竟然放棄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誓言,如果隻是自己離開也就罷了,可他們還想帶走血神宮地基業,雖然主人一直沒有說。可這卻是蕭雨的心結。“彆緊張,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告訴你一個真理,有些人,不是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記得你的好,在他們疾苦的時候。你給他一個饅頭,他也許會對你感恩戴德,可你給他一些金子。甚至給他強大的希望之後,他就會覺得你的付出是理所當然地,要是有一天你忽然放棄了給他們的補助,他們就會認為你拋棄了他,辜負了他。”“人就是這樣,你也不要苦惱,那幾個老鬼雖然本身實力湊合,可他們的強大是怎麼來的?他們會被人看上的實力是哪來的?人家看上他們的原因是什麼?這些你比我清楚,可你卻一直沒這麼想。甚至。在他們沒有及時出現在你麵前地時候,你還在擔心他們的安全。可他們呢?卻趁著你危機的時候逃離了,這就是人地劣根性。”“這位先生就充分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燕北飛既然叫人接手我的畫舫,就說明他對我們一行很是重視,可手下的人呢?卻把上麵的命令不當回事,我想,如果燕北飛知道自己的前沿觀察哨的人做出這種事,燕北飛一定會惱怒萬分,我們是不是該給他送點禮呢?”蕭飛一麵品嘗著美味,一麵微笑著說道。“小子,彆在危言聳聽,每天前去拜訪教主的拜貼多得數不勝數,就憑你一個沒名沒姓,連門派都沒有的小輩,你憑什麼認為教主他老人家會將你放在眼裡?還重視呢?我看你是自作多情吧?”刀客氣勢洶洶地吼道,對於蕭飛地說法,他雖然擔心,可他好歹也是魔教舊人,為魔教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他並不認為,教主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為難自己。“韓冰,把他們做成冰雕,我想,燕北飛教主的大廳內需要幾尊雕塑,這幾個廢物雖然武功不怎麼樣,可樣子卻長得很有特色。”蕭飛悄悄放出乾坤袋裡地韓冰,一麵吩咐到,韓冰本身修行的就是玄冰功,尤其是一身冰霜神力,要說製作冰雕的話,韓冰當之無愧的天獄第一,就算是號稱水神的共工,也未必有著這種神通。“遵命,主人!”忽然,一條冰藍色的身影出現在蕭飛的眼前,滿是戲謔的掃了一眼在座的刀客,然後苦澀的一笑,說道:“主人,這裡有好幾十個人,要是都作成冰雕的話,恐怕會有重複的,主人,要不屬下把他們全部做成冰雕,然後由主人親自挑選幾個,讓屬下親自送到燕北飛的麵前?”“可以。”蕭飛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的喝著美酒,品嘗著美味,雖然蕭雨也曾見過韓冰,可韓冰給她的感覺並不怎麼強烈,甚至功力還不如自己,主人為何不讓自己出手將這些礙事的家夥都清理了呢?偏偏要做什麼冰雕?難道主人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可蕭雨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一麵品嘗著美味,一麵想著自己的心事。“選幾個有特色的,給我送到燕北飛的麵前,我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你應該可以找到我的。”蕭飛說著,就起身離開了酒肆,至於付帳這種事,當然由蕭雨去完成了,然後蕭飛按照自己大廳到消息,在這座城市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心頭卻開始思索,自己到底該以什麼身份出場呢?